“臣弟見過君上!”
嬴季昌從櫟陽宮之中穿行,來到政事堂朝著正在處理政務的嬴渠梁一拱手,道。
“三弟?”
聞聲而起,三年不見嬴渠梁心下也是激動不已,畢竟在這個時候,他也是有些想念嬴季昌了,距離嬴季昌前往不毛之地,已經過去了三年之久。
“君上,三年過去,秦國蒸蒸日上,想必君上必然是勞心勞力,你看這都有了白頭!”
在這個天地間,做任何的事情都是需要付出足夠多的代價的,而且必然是付出的代價足夠多,才能得到一些利益。
秦國有今日,在這三年之中,以嬴渠梁與衛鞅為首,整個秦國朝野上下可謂是嘔心瀝血,官署之中,燈火通明,不到四更,不會熄滅。
以至于熬夜本就是費身體,在加上籌謀一國之崛起,更是需要花費無數的心思,自然是耗費心力,以至于年紀輕輕的嬴渠梁都出現了白頭。
“為了大秦,本公也是沒有辦法!”
此刻的嬴渠梁心頭憋著一口氣,讓秦國變強大,讓諸侯卑秦消失的心氣,嬴季昌心里清楚,在這個目標沒有完成之前,有這一口心氣,嬴渠梁明斷無比,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在完成目標之后,心下空虛,若是將這一口氣瀉出來,必然是身體徹底奔潰,就算是神醫也救不了。
一念至此,嬴季昌取出一丹藥遞給嬴渠梁,道:“君上,國君位階不能長壽的麻煩,臣弟也無能為力,這一刻丹藥,能夠消除你體內的暗傷!”
自從夏后開始,國君能修煉,但是恐怖的因果之力以及來自于紫微星的詛咒,必然會在四五十歲的時候爆發,最后駕崩。
這也是嬴季昌縱然是前往北涼,卻依舊是稱之為大秦北涼王的原因。
周天子姬扁想要害自己!
對于這一點,嬴季昌自然是心知肚明,只不過現在他修為不高,不足以問罪,就算是清楚,人皇位階被詛咒,這是一場陰謀,卻也沒有能力掀開。
若是神話傳說為真,這件事的促成者便是道家三清之首,人教教主太清。
“好,這丹藥孤收下了!”
“三弟此番入櫟陽,可是有事?”嬴渠梁看了一眼嬴季昌,笑了笑,道:“若是有事,三弟只需要開口便是。”
“只要不影響衛鞅變法,一切皆隨你!”
聞言,嬴季昌苦笑一聲,三年不見嬴渠梁的修為增加不多,但是這帝王之術卻是突飛猛進。
坐在這個位置上,自然不同于以往,若是不能順應改變,便只有淘汰一條途徑,到最后不光是自己成為階下囚,就連國運也會崩盤。
“君上,臣弟此番入櫟陽,除了看一眼大兄與君上,震懾一下山東諸國,便是來完成黑冰臺未竟的事業。”
嬴季昌臉上的笑容柔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無盡的凌厲與鋒芒畢露:“臣弟打算踏平秦國江湖,讓秦國之內,有修士,無江湖。”
這一刻,嬴季昌神色肅然,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為了修為突破,為了完成任務,他決定強勢鎮壓秦國江湖。
“踏平秦國江湖?”
聞言,嬴渠梁有些驚訝,秦國江湖很大,江湖勢力也很強,而且他可是清楚,如今的嬴季昌再也不是金丹強者。
“三弟,你確定?”
嬴季昌自然是清楚嬴渠梁的意思,在這一刻,他只是笑了笑,道:“我確定,此行秦國江湖,當磨礪道心,重破金丹。”
“哈哈哈……”
聽聞嬴季昌踏平秦國江湖是為了磨礪道心,最后突破金丹強者,這一刻,嬴渠梁也是心頭大喜。
他可是清楚一尊金丹強者的恐怖威懾,嬴季昌突破金丹,對于秦國而言,意義深遠。
大笑一聲,嬴渠梁點了點頭:“正好江湖勢力是我秦國變法的阻攔者,三弟隨意便是!”
嬴渠梁心里清楚,現如今在秦國之中,也只有嬴季昌比較適合插手秦國江湖,其他人都沒有那個實力,鎮壓江湖之中那么多的天一境界。
“那君上先行處理國事,今夜叫上大兄,我們把酒言歡不遲!”心中的事情已經解決,嬴季昌對著嬴渠梁笑了笑,道。
“如此也好!”
左庶長官署。
離開櫟陽宮,嬴季昌沒有去自己的府邸,也沒有去北鎮撫司,而是直接去了左庶長官署。
大秦的左庶長,以前屬于贏虔,如今屬于衛鞅。
作為秦國的少公子,嬴季昌自然清楚,目下的秦國總共有四種庶長。
分別是大庶長、右庶長、左庶長和駟車庶長。
其中,除了左庶長可由非王族大臣擔任,其余全部是王族專職。
在這之前,嬴渠梁先把甘龍升級為太師,給了他一個虛名,而把右庶長治民的政權歸到左庶長嬴虔的手里。
衛鞅從嬴虔手中接掌左庶長權力的時候,事實上已經是與東方列國的開府丞相具有同等權力的大臣了。
可以說,其實在這個時候,嬴渠梁已經兌現了重用衛鞅的誓言。而且若是衛鞅不能就任左庶長,秦國的變法也不可能進行下去。
“臣車英,景監見過少公子!”
嬴季昌剛走到左庶長官署,便遇到了景監與車英,彼此之間,早已熟悉,嬴季昌輕笑一聲。
“兩位好久不見,鞅兄可在?”
聞言,車英與景監對著嬴季昌行了一禮,道:“稟少公子,左庶長此刻便在官署之中,臣這就去稟報?”
“不用了,你們忙你們的,本王自己去!”笑著搖了搖頭,嬴季昌朝著前方走去,這一刻,他已經感受到了衛鞅所在。
在左庶長官署之中,有一股凌厲如刀的氣勢,雖然在刻意壓制,依舊能夠讓人感受到驚人的鋒芒。
“少公子,久違了!”
嬴季昌踏入左庶長官署,便主動釋放出了一股氣勢,坐鎮左庶長官署的衛鞅自然是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
“鞅兄,一別三年,如今已經到了立地封圣的境界,可喜可賀!”對于衛鞅的虛實,嬴季昌一眼就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