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啊，打掃宿舍樓的廁所一年，從上到下正好四層樓，你們一人管一層，檢查不合格超過五次，打掃兩年，以此類推，什么時候讓大家見證了你們是真的改過自新了，什么時候再停止對你們的懲罰，你們服不服？”
這次四個人學聰明了，沒有即刻表達自己的不滿，而是咬著牙笑看向校領導。
“這個，是不是也太過分了點兒，打掃女廁所一年啊，一年，”
李想冷哼一聲，“一層樓也就兩個女廁所，早中晚三次倒垃圾打掃衛生，我覺得這活并不重啊，怎么，你們不愿意？”
校領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深深的覺得這個懲罰雖然有點味道，但是，真的不算重。
于是就看向馬霞四人。
馬霞她們又不傻，瞅著校領導有贊同的意思，到了嘴邊的話，不得不生生的咽了下去。
“同意，我們同意。”不同意行嗎？難道要被學校勸退？
她們好不容易跳出了農門，就等著靠學歷翻身呢，就算再苦再難，這個學歷也得拿到手了。
“好，既然同意了，那就去你們中文系當著整個系的學生做一次檢討吧？”
李蕊的聲音驟然拔高：“什么？還要做檢討？你剛剛沒說啊！”
“哦，那我現在說了，必須做檢討，畢竟被你們占便宜的可不止我們一家人，指不定還有多少同學深受其害呢！”
李想這么一說，四個人的臉瞬間爆紅：“你，你別太過分了。”
“也不想想是誰過分，”李想翻了個白眼兒給她們，她們有些難堪的去看校領導。
結果人家領導轉身就走了，走之前不忘撂下一句話：“公開道歉的事即刻安排下來，就下午吧，宜早不宜遲，”
得，這下徹底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四個人垂頭喪氣，如同過街老鼠一般龜縮著回了學校，李想和李華對學校領導表達了最誠摯的感激。
學生處的處長不住的夸贊李想：“你這小姑娘可以啊，伶牙俐齒，聰明，是一點余地都不給她們留，”
李想作勢忍不住笑道：“我怎么覺得老師您這說的是反話啊，難道您覺得她們不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應該的應該的，這話說的，我要不同意，早就表態了，還用得著在這兒說反話嗎？我就是覺得你這丫頭挺能干的，一點也不像一個初中生，對比你媽，可真的硬氣多了。”
李想一臉苦惱相，“我媽她啊，就是太善良，以前在我們老家的時候就是這樣，你們說我能不操心嗎？本來那些東西就是帶來給她的室友的，結果她們不問自取，惹惱了我，我可要給她們面子呢，我今天要是不這樣鬧，指不定將來我媽被她們欺負成啥樣呢！”
“聽聽，聽聽，我說李華啊，你該硬氣的時候還是得硬氣啊，人善良固然是好，可也不能一味的善良下去，那樣一來，就不是善良，而是窩囊，是懦弱了，瞅瞅這次要不是你閨女，我今后啊，指不定要付出多少呢！”
李華立即受教，且一臉愧色的點點頭：“老師教訓的是，是我讓孩子還有老師們受累了。”
“行了行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咱們也走吧？”
做了最后的善后工作，學校領導邀請李華母女倆坐他們的車回去。
李想一看到了晌午飯點兒，趕緊給李華擠眼睛，李華明白過來后，立即說道。
“今天為了我們母女倆的事，給老師們也平添了不少麻煩，這個時候回學校肯定趕不上吃飯了，要不然這樣怎么樣，咱們去國營飯館吃頓便飯，也算是我們母女倆對老師們的感激之情了，老師們請放心，咱們只是吃頓飯，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幾位老師也看出了她們的誠意，再說折騰這一上午，也的確是餓了，便沒跟李華客氣。
一行六個人去了國營餐館，點了六菜一湯，三葷三素，配大米飯，不過火，卻恰到好處。
幾個人也算是見過世面的，當即對這母女倆更加看重了，一點也不覺得她們是沒見過世面的農村人。
一提農村人，學生處處長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根錄音筆。
“李想同學，你那根錄音筆是從哪兒買的啊？我瞅著還挺方便的，而且實用，一看都是好東西。”
李想聽了嘿嘿樂：“那可不是我買的，是我纏著我哥哥耍幾天，等他回來還得還給他呢，哦，他在國防大學上學呢，”
一聽國防大學，飯桌上的四個人立時肅然起敬：“你哥哥是大學生？”
“對啊，喏，就是我們h省的理科狀元，和我們一屆，不過他才十八歲，走的內招。”
之后幾個人又詳細問了李華和李想的家庭情況，一聽李華已經離婚十多年，且家里的兄弟姐妹都考上大學時，幾個人對她們母女倆那是肅然起敬。
“這么說，小李想你現在是在五中上學？初一？”
“對，今年的新生，初一。”
“那你可要好好學習啊，將來也到京大來，這樣你和你媽就是校友了。”
京大啊？可是這一世她想去清大呢！
想歸想，卻沒說出來，還煞有其事的表示，“媽媽是我的目標，我一定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
幾位老師哈哈一笑：“好好好，你這小姑娘有志氣，是個好苗子！”
李華趁著去上廁所的時候已經結了賬，幾個老師推辭一番之后，要求帶著她們一起回學校。
“不用了老師，我們坐公交車回去就行了，您忙，趕緊回去吧？”
送走了老師，母女倆才有了獨處的時間，李華一臉疲倦的靠坐在街頭的一個大石頭上。
“艾瑪，和這些人相處太累了，囡囡啊，你這次可算是讓你媽出名了，”
“媽媽后悔了？”
“瞎說，我怎么會后悔？也是她們太過分了，就該讓她們長長記性，我是覺得吧，你這個性格，”
“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您性格太軟，該硬的時候絕對要硬起來，我覺得我是有點沖動，以后會更加謹慎，但如果您讓我善良，我能做到，可過度的善良就不是善良，而是懦弱了，您確定要我做？”
一番話說得李華無言以對，她深吸一口氣，吐出，朝她點了點頭。
“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行了，媽媽不會過度的干擾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