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們的群星  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 我們要人盡其用啊

類別: 科幻 | 星際文明 | 他和她們的群星 | 流血的星辰a   作者:流血的星辰a  書名:他和她們的群星  更新時間:2024-12-28
 
這其實也是這次聯盟軍購計劃最重要的一部分了。

尼希塔總統和這一屆政府,可是指望著通過最后兩艘主神級的建設,而重新獲得自建無畏艦的能力呢。當然,也可以借此把本國武裝的帝國聯盟兼備外加一部分自產自研的萬國混搭風,向純粹的聯盟系轉變。

可問題在于,哪有這么簡單呢?

就此事,作為軍備專家的羅澤士,和自己那位無所不能的長官討論過好幾次的。最終的得出的結論是,火星造船廠或許是能夠得到一定的設備升級,也或許能培養出萬把千人具備類似經驗的技工,但最終也就只能造個船殼什么的。

而作為大型戰艦最重要的核心,從引擎到能源終端到主炮到雷達,甚至是特質的裝甲鍍層,都還是要從聯盟進口。

當然了,就算是這樣,也已經是從零到有的第一步了。這年月啊,誰又不是先從船臺做起來的呢?

先從船殼做起,再按部就班地對其余部件進行逆研究和開發,只要想辦法不讓袞袞諸公來摘桃子,花上幾十年時間總還是能把這條科技樹重新點回去的。

不過,很顯然的,費拉古元帥只想快點讓年輕時那美好的回憶重新變成現實,這一點都不符合事務的客觀發展規律。可是,誰又能怪罪一位陷入了回憶的老人家呢?

老人家的回憶和孩子的想象是同樣美好的精神世界,不可以隨便打破。

在短暫的沉默之后,從廚子爬到這個軍中頂點的費拉古元帥,終究還是回歸了現實。

“我剛剛參軍的時候,正是獨立級最后一艘的自由旗號走下了船臺。那個時候,我就在這火星造船廠當一個保安隊長,看著這造船廠鑼鼓喧天人山人海,親眼聽到李元帥對我們說,火星造船廠一定要在二十年以后,開始建造自己的泰坦的。可是,快五十年了,我們連建造無畏的能力都沒有了。”

火星造船廠的那場莫名其妙的大火,毀掉了很多人的幻想。

“在戰爭開始之前,誰又能想到,這里的船塢里會停著一艘泰坦呢?”

羅澤士沉默以對。他知道,對方其實并不想要什么回答。

片刻之后,費拉古元帥已經回過神來,直視著羅澤士,眼中閃爍著深沉的情緒:“羅澤士中校,想必你對這艘獨立號已經非常熟悉了吧?”

這是自然的,說不定全共同體都沒有人比我對這艘船更熟悉了。羅澤士的腦中不由得閃過了這個句型,差點就想要笑出聲。

如果是那個人在場的話,一定是會這么說的吧。

不過,羅澤士確實也是當得起這個評價。這艘船還叫自然紋章號的時候,搶船之戰自己在場,甚至還穿著甲親自參與了登陸,而后續的修補,維修,轉運地球,以及最后的大建,自己也都是全程參與了的。

現在,獨立號的新領導層都是各個派系袞袞諸公們安插進來的,但唯獨只有自己這個“破曉之龍”的死黨卻留任了,且還是非常重要的二副,由此便也可見一斑了。

作為名門出身的高情商的社會人精英軍官,切斯特·羅澤士中校露出了當仁不讓的笑容:“您要任命我為艦長的話,下官自然是義不容辭,但這不符合人事制度,想必也一定會讓軍中嘩然吧?”

費拉古元帥不怒反笑:“呵,不愧是他的部下,就應該得有這樣舍我其誰的氣魄!不,真正的軍人,也應該就這樣的氣魄。”

他又自嘲地搖搖頭:“這可是我這種人一輩子都學不會的氣魄。”

您過獎了。您可是共同體元帥,是軍人的楷模。羅澤士覺得要是直接這么說,或許是有陰陽怪氣的嫌疑。

可是,沒等到他整理好語言,費拉古元帥卻打斷又道:“中校,我確實不是什么合格的軍人,只不過是靠著專營打點上來的下流政客罷了。呵呵,雖然穿著軍服拿著元帥節杖,但我知道自己的底色。我的曾祖父和祖父伺候帝國的總督,我的父親和兄長伺候茅先生,然后才有了我上進的機會。啊哈哈哈,要不是老保羅實在談不上俊朗,說不定都有人說我賣鉤子上位的了。相比起來,廚子已經是很客氣的稱呼了。”

羅澤士卻誠懇道:“您是一位極好的長官,就算是余長官在這里,他也會這么說的。”

“他雖然是個不聽話的小子,但總歸是個好小子。呵,中校,你也是。”費拉古元帥的感動頗為真誠,隨后的自嘲便顯得愈加人間清醒了:“可我啊,我和他們是一類人。”

他指著舷窗外的藍星:“我實在太清楚了,這場所謂的地球的保衛戰打還是不打,歸根結底也就是一次政治作秀而已了。老夫的泰坦……我們的泰坦,該損耗在這樣的戰場中嗎?中校,你是他的第一任副官。如果他在這里的話,會怎么做呢?”

這是真心地提問,還是代表誰的意志在釣魚?

羅澤士直視著元帥的雙眼,陷入了短暫的猶豫。

可是,費拉古元帥沒有等來答案。或者說,他現在也并不想要確切的答案,只是突兀地轉變了話題:“聯盟的顧問和我們并肩戰斗到了最后,也有十幾人戰死,他們用鮮血證明了兩國的友誼。而剩下的那些各個都是人才,可比我手下的烏合之眾優秀太多了。至于那位克雷爾·貝爾蒙特少將,更是能文能武長相十分英俊。”

羅澤士道:“他是有潛力成為大統領的人,這是余連長官的原話。”

費拉古元帥瞥向了泰坦艦的二副,眼神意味深長:“那很好。他現在也登上了這艘泰坦,我沒有阻止。中校,如果是余老弟在此,一定會人盡其用的。你說是吧?”

同一時刻,傭兵身份的克雷爾·貝爾蒙特正邁著仿佛散步一樣輕快的步伐,行走獨立號后艙的走廊之中。

他只是沒有官方身份的傭兵而已,理論上是不應該進入到共同體最大戰艦的核心部位的,但很顯然的,并沒有人準備限制他們一干人等的行動。

實際上,他這么一路走下來,至少穿過了十層哨卡,不下五次遭遇了巡邏機器人和警衛,卻都沒有人提出任何質疑。

甚至還有認識的軍官,自稱是叫隆德爾上校的人,和他寒暄了幾句。

“貝將軍,您也要登上這艘船了啊?”

“呃……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傭兵,服從貴國國防委員會,還有費拉古元帥的命令。”

“費拉古元帥可離不開您的。”那位隆德爾上校頷首道:“那豈不是就是說,在下又可以時刻聆聽您的教誨了嗎?下官萬分期待。”

隆德爾上校一絲不茍地說著營業用的客套話,隨后又一絲不茍地敬禮告辭。

當然,在分別的時候,克雷爾卻還是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下對方的背影。

聽那口氣,就像自己是老相識了,那或許便是本土艦隊的一員,和自己一起上過新亞前線然后又一起敗退回地球了。若真是如此,便也算是老戰友了。

可是,克雷爾一時間卻很難確定自己是不是認識此人。

這個不確定,便已經足夠自己提起十分的警惕了。他克雷爾·貝爾蒙特大人雖然是個玩世不恭的樂子人,但畢竟也是受過家學淵源的靈能者,不但記憶力遠超常人,還系統地進行過情報方面的培訓,沒有理由記不住自己見過的人。

更何況,上校也是高級軍官,放在哪里都不可能是什么背景板角色。

這個隆德爾是用靈能扭曲了認知吧?克雷爾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所以,他這時候特意出現,是代表誰的意志?又是準備向我傳達什么意見呢?嘿,有什么話不能直說嗎?不知道少爺我最討厭的就是謎語人嗎?”貝爾蒙特家的大少爺叉著腰,眺望著舷窗外那個遙遠的地球,眼神飄忽:

“地球這鬼地方,看著是個壇子,但其實是個深井嘛。余連老弟,你若是想要長治久安,要下的苦功夫可有的是呢。”

當然了,這壇子水再怎么深不見底,和自己的關系也不太大。警惕歸警惕,但克雷爾現在的首要工作也不是和一個身份不明的地球靈能者較真。他暫時把這點小插曲放在腦后,繼續前進,很快便下到了獨立號下層的第二輪機控制室中。

當然了,說是泰坦艦第二“輪機控制室”,但內部的氛圍卻一點都不高科技,甚至有那么一點點反文明。

相比起主動力控制室和幾個分輪機室的寬闊空間,這里確實要顯得幽暗了不少。墻壁和地板內部雖然也鋪設電路和能量的管線,間或還跳動著人工光芒,但房屋中央的那座仿佛用古老玉石打造的臺座,自然便是相當令人出戲的一幕了。

這是應該出現在蓋博亞OL那種奇幻世界中的場景,而非星河時代的宇宙戰艦中。

當然了,克雷爾本人倒是情緒穩定。聯盟的那些泰坦艦上,其實也有這些神神叨叨的調調,他十二歲的時候便已經見過許多次了。

石臺上篆刻著各式各樣的繁復而精細的符文,充滿了古風古韻,就像是某已經斷絕了的上古智慧的智慧結晶。

靈光在這些字符的走向中悄然亮起,灑入這幽暗的靜室之內,便宛若夜空中斑駁的星辰似的。伴隨著那極富有韻律感的閃爍,室內的空氣似乎也正變成愈加莊嚴宏大了起來。不過,這也只是貝爾蒙特自己的體驗而已。

若在這里是一個普通人,會被靈光的韻律迷暈了眼,但卻體會不到任何靈光的變化。他打開了自己的終端,帶上了眼鏡狀的儀器,將視線所及的所有場景都掃描了進去。終端反饋出來的圖片完美地還原了現場的一切,唯獨掃不進那些靈動的光暈。

克雷爾暗嘆息了一聲“果然”,又小心翼翼地從褲腰帶的夾縫深處某處了一張燦金色的紙張,貼在了自己的終端上,又咳嗽了兩聲,這才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終端響了三聲之后,終于彈起了一個不大的全息半身,卻正是婭彌妲·貝倫凱斯特。

“哦喲?這不是敗軍之將克雷爾·貝爾蒙特少將嗎?”她面無表情地抄著手,眼神去像是在看垃圾似的。

貝爾蒙特闔動了一下嘴角,苦惱道:“具體的情況我不是已經報告過了嗎?那樣的局面,換誰也撐不下來的。”

“所以便是一整支艦隊被一艘船吊著打?再次成就了那只橘……母龍的威名?”婭妮冷哼道。

所以你到底是怪我被吊著打,還是怪我讓蘇王成就了威名呢?

“這,這帝國艦隊不也被余連老弟一艘船吊著打嗎?”

婭妮的眼中頓時溢滿了難以言喻的哀傷,就仿佛是看到了被自己養大的仔墮落去當牛郎的悲哀老母親。

“克雷爾啊克雷爾,我還以為一個身心健全的成年人是不應該搞出比爛這一套的,就連稍微有點上進心的流蘇鷸都是想要當個領主雄性,而不應該沉迷于衛星雄性那賣鉤子的卑微生涯中。可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卻連個蚌殼都不如。你本來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難道的真的被地球的風味沁入味了嗎?”

克雷爾被羞辱得非常徹底,但還是吶吶地用不是太有氣魄的聲音反駁道:“這,這也不能怪在我的頭上嘛……就算是沒有被蘇王有一艘船打垮,她后續援兵也會源源不斷地到來的。我至少還是說服費拉古元帥果斷撤退,艦隊的編制也是完整的。這些地球艦隊又不由我來使喚,如何能做的盡心盡責呢?我啊,人家啊,人家也是很辛苦的。”

婭妮露出了微笑:“是的,我知道你盡力,所以才沒有勒令你自裁以謝天下嘛。”

怎么就到了要自裁的地步了?克雷爾不是太好判斷這姑娘,啊不,這位蔚藍宮的特別國防事務助理女士是不是在開玩笑。反正,隨著共同體的局勢急轉直下,余連帶著那艘龍船失去蹤跡之后,她的狀態似乎就有點不太穩定了。

好在,目前的不穩定也只是體現在言語的尖酸刻薄上。總體而言,貝大小姐在處理正事的時候,態度還算是自然的。

“那艘泰坦,現在如何?”

克雷爾清咳了一聲,報告道:“他們靈子引擎用了秘構型加密,無法拍攝,只能靠我的肉眼和腦袋死記硬背了。不過,我可以確定,在穩定和續航性上,確實比我們領先一個時代。婭妮,我們要承認,在軍事科技上,帝國其實是領先我們的,尤其是在神秘學和科學的結合方面。”

貝大小姐倒是坦率地承認了這一點:“我知道。聯盟的決策者當然也都知道。我們之所以能構成和帝國的戰略平衡,靠的是體量優勢。如果不能發揮出這個優點,和帝國的對抗只會吃虧。真遺憾,現在的聯盟恰恰正處于動蕩的時刻。”

說到這里,婭妮也不由得啐了一口,咬牙道:“那個小冤家,還真是給我上了次好大的眼藥。”

真該讓那些畏你如虎的加盟國首腦們,看看你現在這模樣。克雷爾很想吊起眼角用力地翻個白眼,但卻完全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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