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鎮定地出門、關門,然后隨狄母來到她的臥室,有事兒不能在客廳說,要不然狄爺爺和狄奶奶就不用休息了。
“說吧!你倆咋回事兒?”狄父冷冷地看著兒子道,狄母接的電話,他一直在旁邊。
“夫妻吵架唄,她對我各種不滿意,除了不說話,說話都是在挑我的錯,我做什么了?讓她這樣每天挑來挑去的,不就是晚上孩子是她看的,半夜的奶粉是她沖的嗎?可是她是孩子的親媽,這不都是應該的嗎?
我也沒什么都讓她做,不是嗎?早上的早飯都是我做,吃完我還得洗碗,否則,那碗她能堆到晚上,早上她只要把孩子喂飽了,尿布換了就行,其它的都是我來,換下來的尿布也是我洗,每天早上,我做飯、刷碗、洗尿布、上六樓送孩子再上班。”
“她呢,除了那兩樣,剩下的時間就是吃早餐、化妝,美美地上班;晚上回家,我來這里接孩子,大熱天的,我上樓下樓的,我說什么了嗎?回家她也只是給孩子換換尿布,晚上和半夜再喂兩遍奶粉,給孩子洗澡還是我們兩個一起的,尿布換下來一堆,就扔在衛生間,哪怕舉手之勞也不洗,每天晚上都攢一盆,我臨睡前洗出來。”
“我剩下的時間就在學外語和會計,不就是想多學點本事嗎?我又做錯什么了?每天雞蛋里挑骨頭,在家里說,上這兒來也說,你們說,她一共來咱家幾次,哪次沒有數落我?
半夜里偷看我的東西,好像我偷藏了什么似的,幸好那傳呼我都放在家里,否則,恐怕她還得偷偷查看我的傳呼內容吧?
她會說,我說不過她,還不能讓我表達一下憤怒的情緒?就成天讓我憋著?
誰家夫妻不是互相包容著才能長長久久,可我呢?只是我一個人在包容,她卻像是一點兒也容不下我的樣子。”
“每個月就有幾天的臉色好看一些,很有規律”愛憐嘲諷地一笑,看著父母陰沉的臉色,說道:“就是發工資的前幾天,她會對我和言悅色的,發完工資給她之后就不一樣了,然后一直到下個月發工資的前幾天,如此循環,我也看出來了,夫妻是什么?她眼里只有錢,為錢,她可以有個好脾氣、好臉色,除此之外,全都是一副刻薄臉,我都不知道我有那么多缺點,說我懶,不看孩子,不收拾屋子,但她卻看不到,每天晚上我沖涼時,都會把衛生間收拾得干干凈凈,她也看不到,每次我做飯或洗碗時,都會把廚房里外收拾得干干凈凈;她同樣看不到,我在餐廳學習時,我會把餐廳同樣打掃得干干凈凈,我家只有六十來平方,你們說,除了這幾處地方,還剩啥了?
她一個女人,難道還不能把自己臥室收拾干凈,一共沒多大的地方,一轉身的工夫就收拾完了,非得我全都收拾了才算不懶嗎
那她又在干嘛?抱著個孩子就是勤勞了嗎?”
“可不管她怎么樣?那都是你自己找的,你都得受著,不是嗎?當初勸你不要和她結婚,你是怎么和我們說的?沒她你都活不了,現在呢?”狄父出口毫不留情,正中紅心。
“是,我錯了,當初沒聽你們的話,我很后悔”沒辦法,愛憐得替原主背這口鍋,認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主那世,一輩子沒說過軟話,沒跟父母說句‘對不起,他錯了’。
狄父見兒子這么說,心驀地便軟了,畢竟是自己親兒子,無論如何也不能真的狠下心不管他,如今這坑已經踏進來了,便要想著如何解決。
“可你也不能把媳婦一個人撂在家中,不管不顧了,好好說說,你們倆好好溝通溝通,事情可能沒有那么糟糕,你也別鉆牛角尖,明天就回去吧,老逃避也不是個辦法”狄父說道。
“是啊,小聯,不管如何,你現在也結婚成家了,她畢竟是你媳婦,你們也有了孩子,能好好過,就別過散了”狄母說道。
他們也從不知道,原來兒子這么一個老實的孩子,兒媳婦還是不滿意,自己孩子不是個愛撒謊的,這孩子寧可不說,也不會說謊,那么就兒子說的那些,做為一個丈夫而言,雖然不算最好的,但也不差什么了,畢竟一家人,所有的活兒也不能都讓一個人干完,夫妻是一一體,家也是兩個人共同擁有的。
兒媳每次來,挑兒子的毛病,他們做父母的,心里怎么會好受,但是人家兒媳嫁到了他們狄家,怎么也不能讓人家受了委屈,但現在的情況是,自己兒子受委屈,可能這也是憋得狠了,一氣之下,家都不回了,唉!都是作孽呀!當初就不應該心軟,同意他們的婚事。
“爸、媽,其實毛萍一直怨恨你們當初對于我們婚事的阻攔,只是她現在得用我媽給我們看孩子,所以她忍了下來,等到孩子長大了,不用你們了,到時恐怕她就會恢復本性,我了解她,她是個記仇的人,也很會隱忍,我錯了,當初在她的甜言蜜語中迷失了,現在后悔了。”愛憐的預防針先給父母打上,雖然現在看不出來,但是原主那世的記憶卻清晰明了,毛萍后來是如何對待他的父母的,當然還有他,所以現在說出來,也不算冤枉了她。
她只是為以后離婚做鋪墊,不想到時候離婚離得太突兀,父母一時接受不了,現在就一點點地給他們灌輸這些想法。
‘是這樣嗎?’狄父狄母都沉默了。
愛憐今晚還是沒有回家,毛萍又打來了一次電話,狄母承諾,明天兒子就回家,毛萍才算作罷。
愛憐也不想總讓父母為難,第二天晚上便抱著孩子回去了,繼續之前的生活,如一潭死水一般的家庭生活。
只是,晚上,愛憐照樣抱著毯子睡沙發的時候,毛萍卻穿著清涼地來到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