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一覺醒來,看到井希發給她的微信:奚軒已經臣服于你,奚蕾也不遠了。
竟不知,自己只用一天的時間,就把奚家的兩個小鬼變成了自己的粉絲?
跟著井母一道走到一樓餐廳,那擺滿了中式和西式兩種早餐的餐桌上,齊悅目瞪口呆地看著一邊是小米粥、菜粥加饅頭肉包的設置,一邊是夾著雞蛋瘦肉的三明治和牛奶、果汁的配比。
舅舅舅媽、井希奚軒也是笑瞇瞇地坐在桌邊等她。
齊悅與身邊的井母互看一眼,井母卻是比她還訝異:“這是怎么了一個個的?”
舅媽走過來攙著齊悅,笑道:“蕾蕾今兒一大早就起來了,爭著搶著要做早餐,我一問才知道,昨兒個是惹了齊悅不痛快,今兒就趕著你們走之前,做頓賠罪飯。”
這頓飯給了她足夠高的臺階和面子,在眾目睽睽中,弄得她太不好意思了:“表妹嚴重了,一家人沒有什么得罪的,昨天的事我已經忘了。”
井希起身往左手邊挪了兩步,先是扶著母親就坐,再拉著齊悅坐在身旁。
井母抿嘴笑著沒說話,旁邊的舅媽卻是滿眼酸:“難得難得,有了媳婦還記得娘呢,軒軒,你可要跟你表哥好好學學。”
從不參與閑話叨叨的奚軒,竟然開口了,還對齊悅和井希露出滿面善意的笑容:“昨晚拜讀了表嫂的大作,深有啟發,對我開發新游戲很有幫助,未來,我準備設計一款愛情游戲,到時還望表哥能容許我多向表嫂請教請教。”
他端起面前的粥碗,雙手高舉:“我以粥代酒,祝二位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奚蕾也跟著舉起手中的果汁,對齊悅說:“昨天被表嫂一番話說得醍醐灌頂,回來軒軒又給我上了一課,之前,對不起了。”
齊悅端起井希剛剛為她倒滿牛奶的杯子,回道:“能成為這個大家庭里的一份子,是齊悅的福氣,以后,有用得上齊悅的地方,說聲便是。”
一頓飯,就在她退一步的海闊天空里,歲月靜好地結束。
飯后,還是由奚蕾開車送他們回到城區。
齊悅等到井母進廚房做午飯,才看著井希,篤定道:“你怎么說服那兩個小鬼的?”
井希正眼瞧她:“怎么是我說服的?你看奚軒那個無視人的樣子,如果不是你的才華讓他心悅誠服,他怎么可能對你低頭?”
“那也不可能一個晚上就看完一兩百萬字吧。”齊悅正常推論。
井希無奈地搖起了頭:“井太太,你這個狀態在東城可以,到了京城可不行,那邊全是充滿心機的人精,你每面對的一個人背后,可能就是一個財團,他們隨時隨地都等著你露出馬腳好攻擊,你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容易露餡。”
齊悅道:“我只是覺得,兩個小鬼求和得太快。”
井希看著她,眼中有無盡的欣賞和心疼:“奚軒的話是真的,昨晚我們一起追讀,我看的‘長情’,他看的‘良辰’,沒看多久就跟我分析你的書和你的人,說得我茅塞頓開,簡直是豁然開朗。”
齊悅沒想到:“你也在看?”
“是啊,從認識你本人的那天我就開始看了。”
“這么賞臉?”
齊悅無意間的一個問引得井希雙眼定睛于她。
這次齊悅沒有閃,可她全身緊繃,雙拳緊握,雙眼緊閉,雙唇緊抿,端莊的五官皺成一團。
東城和京城,人前,她都有責任接受井希任何形式的示好。
可這一刻,齊悅不躲不閃的害怕,更讓井希心痛。
他幾乎肯定她是打心眼里排斥與異性接觸,而非排斥他。
井希只好假裝無事,溫柔地笑道:“我的作家夫人,我說過,我會慢慢讓你看到我的真心。至于奚蕾……”
昨夜,奚軒臨睡前,背著身子主動對他說:“姐姐那邊你不用擔心。”
“她想通了?”
“我問她了,如果在閨蜜和你之間選一個,她會怎么選。她還是理智地選了你,我告訴她,她從小到大對你的崇拜,乃至迷戀,這種追求不到的感情,如果轉接到閨蜜身上,對雙方都不公平。
齊悅說的對,井希不需要一個連鎖超市來增光添彩,人生沒有一帆風順,井希需要的,恰恰是一個能為他困境助力的女人,這個女人就算不是齊悅,也絕對不是她閨蜜。
小時候,我故意針對你,就是想遏制住她對你的畸形的情感依賴,讓她看看你是人,不是神!
但我失敗了,她也失敗了。
在這樣的競爭里,她看到了兩敗俱傷,我越是針對你,我們之間的親情就越僵。”
奚軒說得盡興,回頭看他:“所以我還是成功了。”
井希由衷笑了,為了這個此行最大的收獲:“所以,我們之間再無隔閡了?”
“是啊,齊悅的出現,化解了我們三人之間所有的矛盾,她一個孤兒還能活得這樣豐富多彩,我們還有什么理由在幸福的環境里內訌?希表哥,有福了你。”奚軒咬牙切齒地操起一拳朝他捶來,扎扎實實地捶在他的右手臂上。
井希看著奚軒嫉妒的狂樣,才發現這個弟弟,早已是23歲的大男孩了。
從前都不屑和他多說話的人,現在,會尊重他地喚他一聲“希表哥”,井希忽然有了種緊迫感,一種要把齊悅牢牢握在手心的急迫。
齊悅長長地“哦……”了聲。
井希心虛自己的急迫太過明顯,狐疑地看著她:“你‘哦’什么?”
齊悅心里為著奚軒因為她而說動奚蕾的事高興,小有成績感地道:“沒什么?只是很意外,我的作品竟然還能化解你的家庭矛盾,你現在是不是?”
井希神色嚴肅地搶過她的話道:“更加喜歡你了?”
齊悅呆住。
她哪是這個意思,她明明是想問他,是不是心里踏實多了。
井希低頭,額頭在間隔幾厘米的地方與她相抵:“我愛上你了。”
齊悅:“……”
右右曾經與她強調,這是個外熱內冷的男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對她的感情遞進得如此快?
齊悅的心臟猛一陣狂跳,神色也慌亂地嚴肅下來,她指了指廚房:“我進去幫幫媽媽。”
井希在她身后輕輕說:“我知道你現在對我還沒有我對你的那種感情,我愿意等,等到有一天我能完全沖破你心里那道曾經受到男人傷害的屏障,帶你把身為作家的暢想,過成現實。”
齊悅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