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再出:“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齊悅微微一笑:“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眾目睽睽之中,女生特逢知音,興高采烈地為齊悅鼓掌,忙將二人請進內廳,遞來一份餐單:“想吃什么隨便叫。”
井希也不客氣地在臭豆腐、米粉、蘿卜糕、小龍蝦后面打勾。
女生吩咐服務員將四種食品上齊,轉頭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齊悅看他一口一塊豆腐地吃得盡興:“我很好奇,你怎么還能吃這么多?”
“拍照是很消耗體力的,這幾天為了保持體態,都沒怎么吃好,有好吃的我還不多吃點,你不會認為一瓶酒和幾個烤串我就吃飽了?”
齊悅不禁伸手上去掐了掐穿著白色背心的井希那線條凹凸有致的肌肉:“喔,原來這個是吃出來的?”
井希被靜電刺激地回縮:“干嘛吃我豆腐?”
齊悅輕哼:“我哪有,就是我們第一次在魔吧見面的時候,就覺得你的體態很健朗,特別像校園小說里那些每天在操場上打籃球,一個帥氣的灌籃就吸引到一大批學妹尖叫的那種學長。通常這種人,不應該有一顆封閉的內心的?”
“你以為我在魔吧設立那些體育設施是為了什么?”
齊悅歪著腦袋問:“為了秘密鍛煉?”
吃完臭豆腐,井希叉上上一片蘿卜糕吃:“秘密談不上,就是不想被人盯著看。”
齊悅湊近他,小聲問:“你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井希操起一根筷子敲上她額頭:“你才見不得人呢,這叫低調好嗎?”
齊悅痛得烏龜似地下縮:“很痛誒,你就不能輕點。”
井希癟癟嘴:“輕了沒效果,重點你才有警覺,下次同樣的話不會再說。”
齊悅托著下巴,好奇不減:“那你為什么這么低調?你這么陽光、帥氣、高大、威武,完全符合小女生們心中的白馬王子形象,追你的女生應該很多啊。為什么不跟楚逍一樣談談戀愛,可能你現在活潑健談的一面會更早的得到開發。”
井希又一筷子敲上她額頭:“你腦袋瓜子亂想什么呢?你以為我到今天的博士在讀很容易呀?”
齊悅當真撓了撓頭:“有多難呢?談戀愛在大學校園不影響學習呀,那么多情侶,不也讀到碩士博士了嗎?偏你不一樣?”
“我說不一樣,你信嗎?”井希臉色微沉,“那幾個家伙,我不僅要和他們比能力,還要比學業。”
井希低頭繼續吃東西,又說:“像寰宇這樣的大公司,掌舵人一定要上得戰場,下得商場,品貌言行,學識背景,都是合作伙伴和競爭對手關注的焦點,放在談判上,你覺得這是為什么?”他說到這里頓住,留給齊悅想象的空間。
齊悅含著一口糕點呆住:“你怎么說得我像個談判專家似的,我上次只是誤打誤撞,下次要換個人,可就沒那么輕松了,你看著吧,電視臺那邊,我不知道還要做多少功課。”
“現在我們不是談判,你忘了,你是我在三亞的參謀。”井希放下叉子,一本正經道。
齊悅也一本正經地想。
過了會兒,她咽下嘴里的蘿卜糕,道:“既然是合作伙伴,那就是良性的,會給你一個參與的機會,有沒有本事拿下項目,就看你的真才實干了。而競爭對手,必屬惡性的,會在商場談判上出一些你根本沒有涉略過的問題來攻其不備,在你露怯的時候趁機往你的最弱點戳下去,再心機點的,事先會準備好錄音,把你的糗狀錄下來,呈給你的合作伙伴,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一舉搗毀。”
井希志滿意得地抹去齊悅唇邊的芝麻:“看來你的確是個談判天才,馮宛心挖掘出了你潛在的能力。”
齊悅不太習慣地往后閃,岔話說:“你少唬我。”
井希輕嘆一鼻息地縮回手,說正經:“他們享有某人手里的一切資源,八年前我也有,但我拒絕了,我不想成為和他們成為某人眼里的啃老族,所以我放棄了出國的安排,去了慶大,借助慶城的資源,開了魔吧。”
齊悅并沒發現井希隱隱的失落,大贊他:“你很成功啊。”
井希也不想她發現,今晚是他們之間最近的一刻,以往假裝的親昵已經真實的質的進步,齊悅是個不能過度親昵的女孩,他依然需要慢慢來:“相應的,也付出了很多時間和精力,你再讓我去談個戀愛,說不定,又多了一個馮宛心那樣的苦情女子。”
“而且。”井希著重道,“除你之外,這八年來,沒有其他女孩會讓我有一見難忘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妙,你的樣子仿佛在那一刻扎進我腦子里,我不管做什么,它都縈繞不去。我想,這就是一見傾心吧。”
齊悅心中一震。
井希傷感的面上加深了一絲苦澀:“不僅你不信,我自己都不信,我會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對你有反應。那天直播結束,我立刻回宿舍翻看長情之蔓,那是岑瑞之前送我的,想啟發我,可我哪里有時間看小說,還不如多看點專業書,它們就一直被我壓在箱底。”
“你還是可以不看的。”齊悅很淡然,“它不是一個很圓滿的故事,喜歡它的人,或因為愛情,或因為經歷,或因為解困,你三者都不是,難得,還能看下去。”
井希也托著下巴,癡癡看她:“就是因為三者都不是,一個完全沒有體會過的人生,更能吸引我,我也確實看下去了,不過,一個悲劇,前面十五章孔因桀都沒喜歡上梁小婉,梁小婉的單相思,為什么還能叫長情之蔓?”
齊悅抿嘴笑,搖頭說:“慢慢看吧,書里的答案,會比我告訴你更抓心。”
“你放心,我一定會看到最后一個字為止。”
“你的愛情觀是什么?”齊悅突發奇想問。
井希扳過齊悅的右手心,寫了一個“愿”:“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齊悅正眼瞧他:“你做得到嗎?”
井希不容置疑:“你要我咬破手指寫血書嗎?媽媽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我的心結,從媽媽第一次告訴我,一般情況下,我是個沒有爸爸的小孩開始,我就發誓這輩子一定會善待我的妻子,絕不拋妻棄子。”
齊悅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