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就像第一天來的時候,井宏韜組織兩邊井家人在別墅餐廳再次小聚。
齊悅在那訂單上看到的名字,第一第二就是井天和井皓,兩邊女友看了他們的婚禮現場,都嚷嚷著要拍一套有戀愛意義的婚紗照,纏著井希敲定時間。
井瑤鬧著和井希換了位置,坐到她身邊,小聲感謝她。
本來她自己向父親提議,父親還很猶豫,可齊悅一提,父親立馬就同意了,井瑤覺得,這次在《長情之蔓》的事情上,父親很看好齊悅的親自出演。
畢竟作家親自出演,這個噱頭的含金量太大。
齊悅覺著,好像辦了這場婚禮,她和井希和井家人的關系,已經親密無間。
其實這種表面上的和諧對他們是件好事,遠離京城,互不干擾,為筑“悅語”高墻和為寰宇添磚加瓦的好事,雙方皆欣然。
回到慶城是四天后的晚上。
到了慶城,齊悅呼吸著熟悉的帶著些江風濕氣的空氣,不禁敞開雙臂擁抱這個最令她舒服自由的城市。
同時,她也面臨到和井希分居的棘手尷尬。
事先沒預知,下了飛機,機場外空曠得無一人接機。
井希攔下一輛出租,把兩人的行李箱放上車廂,一左一右上車后,齊悅弱弱問:“你,要不要回家?”
井希很自然地對司機道了聲:“先到慶大,再到百麗花園。”
回來了,就意味著他們各歸各位了,井希深明:“回來了就不怕了,該怎么還怎么吧,等婚紗照的快遞到了,你還是把你家布置一下,以防萬一。”
“那你,還是住學校嗎?”齊悅摳著衣服下擺,有些不自然。
“當然,從這一刻開始,一切回歸正常。有事我們再聯系。”他掏出褲子口袋里的禮金卡放到她手心,“這張卡你拿著,有備無患。”
“這個,你不留著后期業務開拓用嗎?”齊悅很猶豫,她已經太對不起他了,怎么能接這個厚禮。
井希握緊了她的手:“讓你拿著就拿著,別啰嗦,業務開拓也不需要這個錢啊,就當做婚后備用資金。”
齊悅看著他微微笑,她應該邀請他“回家”的,現在,她的家也是他的了,出于方便他讀書的考慮,也默認了。
一個多月沒回來,齊悅剛進門,把所有東西挪到了沙發處,還沒開燈,就摸索著進了臥室,把自己扔到床上,啥也不想干,悶頭大睡。
一覺還未睡醒,就被包包里的手機聲吵醒,她張開半支眼,摸出手機,一看屏幕上的來電,立刻彈身坐起:“您好。”
“齊悅,你回來了嗎?”是電視臺女高管。
“哦,昨晚剛到。”
“我猜你也應該回來了,婚禮直播我看了,臺里上上下下很多人都看了,很漂亮,很隆重,很盛大,真是一場世紀婚禮呀,你現在公開的幸福感,是我們節目一個最大的亮點,如果沒問題,下午到臺里來彩排一下。”
“好。”
放下電話,齊悅去到洗手間洗了個澡,也醒了醒腦,出來后,她撥通了右右的電話。
手機隔著耳朵一米的距離,右右尖叫準時響起:“啊!!!!你回來啦!”
齊悅這才叫電話拿到嘴邊:“是啊,你空嗎?出來吃飯。”
“空,必須空啊。”
“好,那中午老地方見。”
齊悅的老地方,就是她以前一日三餐定點的餐廳。
以前,她日日吃這家餐廳外送的餐,偶爾會和右右來一次,今天,齊悅取下口罩,坐在了人流量的中間位置。
右右還是老樣子,非得是她點好了餐,才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直接大吃。
齊悅也吃,邊吃邊問:“你慢點,今天不上班嗎?”
“我換工作了。”
“換什么工作?”
“晚上你就知道了,對了,你們回來的事,我跟岑瑞說了,今晚,魔吧會給你倆辦一場回門宴,你可得準時參加哦。”
“回門宴?不用了吧,浪費錢啊。”
右右氣得戳她腦門:“你這才剛嫁人,這么快就幫他省錢了?至于嗎?你們沒讓我們參加京城的婚禮就算了,不能剝奪我們舉辦回門宴的權利呀。”
齊悅笑:“神神秘秘的,你們搞什么?”
“你都說了神神秘秘的,當然不能現在告訴你了。”右右來也匆匆,撤也匆匆,吃完看手機,“我得先去魔吧準備,晚上7點,不見不散。”
齊悅看著右右跑開的背影,仔細想想——和岑瑞聯系?
他倆,什么時候好得可以隨時聯系了?
過來人敏感的思維判斷:有問題。
井希下午突襲魔吧的時候,里面正在慌慌張張的忙碌,岑瑞毫不客氣地將他攔在門外:“井老板,現在可不是營業時間,您老還是先請回吧。”
井希看清岑瑞臉上的壞笑:“什么情況?”
“老實交代,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晚。”
“昨晚回來,也不知會哥兒們一聲,現在結婚有了老婆,直接就忽略哥們兒不通知了?”岑瑞雙手交叉,鄙視的表示不滿。
“哪有,晚上到的,不是你們正忙的時候嗎?我現在不是來了嗎?”
“那可不一樣,那也是老婆前,兄弟后了。”
“好吧,那你想我怎么彌補?”
“看看看看,結了婚的男人就是溫柔多了,這要是以前,你還不直接從我身上攆過去?”
岑瑞申論,鳴不平。
井希笑了:“那你趁我現在還沒發飆,說你想做什么?”
岑瑞揚起食指和中指,同步做了一個攆他“走”的動作:“轉身,離開,晚上7點見。”
“你要我去哪兒?”
“找齊悅呀,呆會兒,你倆一起。”岑瑞說完,轉身,關門。
井希懂了,這是一場“預謀”。
他拿出手機,給齊悅發微信:在家嗎?
隔了好久,他正準備給她打電話,齊悅才回:電視臺彩排。
井:緊張嗎?
齊悅:彩排還好,就是讓我試試多面對鏡頭,還安排了工作人員扮演當事人坐在對面讓我開口,我有點結巴。
井:不用緊張,想想上次專訪,說得挺好的。另外,他們有通知你晚上去魔吧嗎?
齊悅:右右通知的,神秘兮兮,不知道做什么。
井:我這邊也是,那我在CJ一樓星巴克等你,你忙完了過來。
齊悅:好。
這回換齊悅一個人在攝影棚,這次的光經過了燈光師不停的調試,以白色為主,而她,盡量只對著工作人員模擬的當事人說話,不去看鏡頭。
她的準備內容經過了制片人和節目組審核后,一字不改,卻要求一字不漏的背下來,正式錄制當天,不能拿臺本。
齊悅啞了一下,答應了。
就好比拍戲現場的臺詞,她得從這一刻開始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