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希簡直是印象深刻:“那是我來慶城之后,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愛情’是什么樣,楚逍的那副體貼樣,馮宛心那種從心里發出來的笑意,至今都宛如昨天事。”
“那是楚逍人生首次對外認可馮宛心‘女友’的身份,我總覺得,馮宛心在他心里,一定有某種無法言說的地位,是這個混血女友無法取代的;
給你們辦回門宴那次,那女孩還求著楚逍什么時候能她辦一場,楚逍一笑置之,根本沒當回事,可見他只是逢場作戲,不過有了馮宛心的教訓,這回他收斂多了,所以我認為,齊悅的方法可一試。”岑瑞肯定道。
齊悅也才反應過來,井希聽了她的建議,沒有那么反對,反而還有了今晚這頓,原來,一切他心里有數。
有井希做她的思想保障,齊悅意志更堅定了,飯后,鋪幾張白紙在桌上,井希在廚房洗碗,她就將自己腦子里的構思,寫出來畫出來,給岑瑞和右右講戲。
于是,四人分工合作,由井希這個大股東出面,通知楚逍:明晚,邀請所有年制會員和所有員工,舉辦一場相親晚會。
齊悅算是明白了,楚逍在井希面前,好像只有低頭的份,直接一個:好。不多問不多疑。
岑瑞緊接著就在魔吧對外的客戶群里發布消息:明晚八點,舉辦魔吧相親晚會,任何想通過魔吧脫單的會員,都可以報名參加,任何有伴侶的會員,都歡迎攜伴參加。
齊悅特意叮囑岑瑞:“岑總,請你務必記住,我現在在你們面前是‘岳棋’,井希東城的老鄉,你可千萬千萬,別給我穿幫了。”
岑瑞抱拳應:“井夫人有旨,我定當遵旨。”
齊悅還有言在先:“因為我和井希要拍戲,所以本次晚會全權交由魔吧的活動策劃師右右負責,岑瑞全力協助,迫于時間壓力,有什么問題你們要積極溝通,這場活動不僅是在幫助馮宛心,還是在用豐富的業余活動,來魔吧提升人氣和消費,所以,切不可掉以輕心。”
岑瑞壓根沒想太多,應得也爽快:“沒問題。”
兩人各負重任,尤其是右右,深感頭痛,早早便拿著齊悅的策劃初稿要走人。
齊悅這屋,距離地面十幾樓的距離也不算太高,她從樓上往下看,她幾個小時前,回來的時候,花園里黑燈瞎火的,確定今晚樓下沒有路燈,回到客廳,她道:“等一下。”
她看向岑瑞:“岑總,你幫我送送右右唄,今晚樓下沒燈,右右住的樓宇離這邊還有一段距離,這丫頭恐黑。”
右右剛睜大眼睛問什么,齊悅趕緊朝她眨眼睛。
右右明白了,嘴角笑意微浮。
恐黑這個理由,在人人都有手機的年代,在百麗花園這種有物業的高檔小區,按按電筒就能解決的問題,還需要特意解決嗎?
岑瑞自有想法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井希,以為齊悅這是在委婉地說他打擾了他們的夫妻生活。
經過上次在魔吧得知這夫妻倆的真實狀態后,他挺想看到這兩人的進步。
也便瀟灑道:“行,不打擾你們了,明晚見。”
齊悅送到電梯口,朝兩人揮手:“拜拜。”
送走兩人,井希倚在門口,雙手環抱:“右右喜歡岑瑞,但好像岑瑞并不感冒,他倆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覺得旁邊扶一把,能改變多少?”
到底,她的小心思瞞不過他。
齊悅幽幽嘆:“你早就看出來了?”
“你以為右右跟你一樣冷嗎?楚逍的花心直接襯托出岑瑞這個沒有女友的男人對感情‘認真’的特點,但凡是個單身的正常女人,在岑瑞身邊都不可能沒有感覺,她和岑瑞面對面坐,都不敢正眼看他,這不是暗戀是什么?”井希真無奈,齊悅是把他的腦子想得有多短路?
“你說,我們旁邊人看得這么清楚,岑瑞不可能感覺不到啊。”
井希特意多留了會兒,拉她進屋,拉到陽臺上,打開手機的照相機,放大鏡頭對準樓下黑漆漆里的兩個人頭。
有光源的那處,一道直線拉開老遠,顯然是岑瑞打開手機電筒,和右右隔著一段距離走。
所以井希對齊悅這個潛在的安排不太看好:“你看他像是對右右感興趣的那種嗎?”
齊悅心疼可憐的右右,她們這么多年閨蜜,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大咧咧的右右對男人動心。
這女孩一旦初戀,就會全情投入,就算對方不為所動,到最后跌得粉身碎骨也不在乎。
可她就是害怕會看到右右粉身碎骨的那一天:“為什么呢?右右家庭條件不錯,為人開朗又大方,長得也不錯,還有你我當初的中間人鐘毓老師做紐帶,跟你們又是校友,只是不同系而已,多聚幾回,共同的話題一打開,不就好了嗎?”
井希真不知道該怎么說她,是說她對感情事太樂觀,還是對身邊的人太不了解:“齊悅大作家,現實里的人可不是你里的人物,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岑瑞至今沒動心,那就是只能做朋友的那種。”
“就沒有好的可能嗎?不能是他這個人比較遲鈍,比較慢熱,女生沒主動說,他壓根不會往愛情方面想的那種?人都是有心有情的動物,我始終相信:事在人為。”齊悅篤定,轉瞬,又問,“岑瑞為什么至今沒有女朋友?”
“至少在親情和友情上,岑瑞不遲鈍,也不慢熱。”井希不否認這個可能,但,“或許你可以當他對女人沒興趣,右右這件事,你會死心得比較快。”
齊悅跟著井希進屋,看著當前這個有愛、充滿愛的背影,她深有感悟,女人能被男人愛著,是要比主動去愛幸福多了。
他往門口走,她趕緊“留客”:“井希……我……你……”話到嘴邊卻是難以啟齒,那些甜甜膩膩的話,她寫得出來,怎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井希看著齊悅,想起那晚在魔吧,右右在私聊時提醒他的話,里那些感人的臺詞,齊悅寫得出來,但未必說得出來。
他也不勉強她說了,在她靦靦腆腆、是要開口留他的時候,井希松開剛握上門把的手,攬過她,一個輕吻落下。
只是他實在看不慣她這身男人裝,輕吻過,他看了看一邊還算寬敞的沙發,拍戲期間,他必須養好精神,所以還是宿舍的床舒服點。
他呵護似地撫著她的臉,笑道:“養足精神把戲拍好,說不定現在的缺憾會成為兩個人物之間最好的情感投注,等到井希賦予孔因桀的靈魂真正住進你心里,那時的齊悅和梁小婉融為一體,那么現實生活就是彌補《長情之蔓》的大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