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送上……
“約定,什么約定?”賈懷仁一句話,大家都來了興趣。
“為了防止對方出工不出力,咱們約定,誰先攻入南詔皇宮,誰生擒了南詔皇室,那么,此城就歸誰,且,五日之內互相不得攻伐。”
聽了他的話,大家面面相窺了起來,然后把目光落到了車池的身上。
車池緊緊的皺著眉頭,許久之后,他問了一句:“假如后殷首先攻破了南詔皇都,那么,吾等真的要退兵五日嗎?”
“車帥,您難道對吾大燕兒郎沒有信心嗎?”
“不,正是因為本帥對吾兒郎太有信心了,所以才有此問。”
“車帥的意思是……”
“不可,不可。”車池眉頭舒展了開來:“眾將,可有人敢請纓去后殷一趟,把合縱之事訴詳細。”
“末將愿往!”
“末將愿往!”
掃了掃一圈踴躍出列的將領,車池滿意的笑了:“祝傲,上次叛王沈昌來襲,在武陵關之際,你偷襲敵后,得到了莫大的功勞,再有一次功績,也能升任中郎將了吧?”
“謝車帥掛念。”祝傲嬉皮笑臉的呲了呲牙。
“那好,這次聯絡后殷合縱之事就交給你了,等戰后,本帥自當為你請功!”
“謝車帥,不過車帥,這機會還是給別人吧,南詔被后殷侵吞了一個州,末將不怕沒立功的機會。
大家都是一起出來的兄弟,不能光我一人升官吧,要升官,那咱們兄弟就一起升!”
“哈哈,好,好兄弟。”車池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了,此事就交給你了。眾位兄弟,可有意見!”
“哈哈,車帥看你的,咱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談官職。”
“對,不談官職。”
就這樣,合縱之事商量了下來,晚間時分,祝傲帶回了后殷的左將軍丁權。
雙方沒廢話,直接就定下了合縱之策,為了顯示誠意,后殷把北方與西方的兵力調動到了南門。
并且相約,三日后辰時,雙方合力進攻南詔皇都——回遷。
三日后,雙方三更造飯,四更整軍,五更雙方大軍陳兵南北二門
辰時剛到,隨著一通鼓聲之后,雙方大軍開始了正式的攻城。
攻城戰一開始,就遭到了南詔的殊死抵抗,從早上打到晚上,又從晚上,達到早上,南詔皇城南北二門一片狼藉,濃煙籠罩了城頭。
南詔也不是傻子,當后殷調動兵馬之時,他們就已經猜測到了自己會腹背受敵的,可當事情真正發生之時,還是讓他們驚怒交加。
有些門路的人,趁夜席卷著家私就逃出了城,這些人里,打頭陣逃跑的,赫然是熊忲和蘇氏一門。
那些魚蝦的大臣們就不了,遭心。
而這,也成了壓死徐諧的最后一根稻草。
當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那是氣的五內俱焚,但在朝堂之上還不能不忍著,否則的話,皇城瞬息可破。
輕描淡寫的揭過這茬之后,退朝了。
退朝之后,徐諧喝了兩壇酒,可愣是沒醉,然后不忿的砸了兩間屋子,打死了倆太監,睡了倆愛妃,接著,便涕淚齊流的奔往了養元殿,找自家老子去了。
一番哭訴,徐進云終于打開令門。
剛進去,徐諧就抱住了他的大腿,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呃,有點用詞不當,細節,細節,不用在意……
徐進云笑著給他攙扶了起來:“老二啊,當皇帝的滋味怎么樣?舒服嗎?”
“父皇,皇兒錯了,錯了!朝中的大臣們各個都是為了自己著想,根本沒有家國下的概念。
時值燕軍、后殷大軍壓境,他們還在爭權奪利,排斥異己。
兩國大軍攻打皇城的第一日晚間,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大臣們,便攜帶著家私逃出了城池。”
“哈哈。”
徐進云大笑了起來:“皇兒不要哭了,左右不過一群蟲蠡,走了就走了吧。
當初啊,父皇就不該聽信蘇圖的建議,去支持什么燕國的叛王沈昌作亂。
那個時候咱們吃了敗仗,蘇圖不但什么事情都沒有,威勢還越發的如日鄭
吳歡,那是一個多好的將軍啊,就被他們硬生生的害死了,這一切,皆是朕的過失,因為朕,沒有給你等留下一個好的底子。”
緩了口氣,他風輕云淡的道:“皇兒啊,你還記得朕下令征集糧草的時候嗎?”
“兒臣記得。”
“呵呵,記得就好。”他笑了笑:“當初,朕下旨征調賦稅以充軍糧,可搜集了全境內,軍糧竟然不夠大軍食用半年的。
朕去大臣家里查訪之時,他們飯桌上的東西,簡直就是豬食。
可你知道嗎,當朕下達了恢復諸侯制度,這些人瞬間就拉起了隊伍,那軍糧和糧餉,吃都吃不完。
看看吧,世家猛如虎,實乃國家之蟲蠡……
朕,悔呀,朕悔當初自己的軟弱,悔,自己貪戀權利,不敢對世家舉起屠刀……”
一番話,把徐諧的咬牙切齒,痛哭流涕,恨不得立馬抄起武器,先干了世家再。
“父皇,眼下兩國大軍已經沒日沒夜的攻吾皇都了,可有辦法化解?”
“化解?!哈哈!”
徐進云狂笑了起來:“皇兒,不要掙扎了,投降吧,向燕軍投降吧。”
“投……投降?!父皇,您……您何出此言?”
“皇兒,你還沒看清楚嗎?真正為了這個國家奮斗的人,只有咱們皇家,那些大臣們,不過是附在咱們身上吸血的蟲子。
再行抵抗下去還有什么意思,不過是徒勞傷亡。
等燕軍占領了皇都,你就會知道這些蟲蠡,究竟是多么的無恥了。”
“父皇……”
“去吧,去吧……朕……累了,不想掙扎了。哈哈!!世家……哈哈!!”
徐諧失魂落魄的走出養元殿,滿懷希望的看了一眼大殿,希望……自己的父皇已經整裝待發,準備與敵決一死戰了。
可,現實是無情的。
大殿的門,依舊關的嚴嚴實實,鼻翼間的酒氣,更是若有若無的傳來。
緊了緊拳頭,徐諧眼神中出現了灰敗與無奈。
深吸了口氣,他下定決心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