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說人類還有希望嗎？”崔婷婷也湊過來，加入了聊天。
黃云飛和張海龍見狀也挪到近前，五人圍成一個小圈子。
“當然有，咱們最開始的時候是什么樣的？比現在難不難？”王大力要給伙伴們建立信心，“咱們現在只要小心謹慎，自保肯定沒問題，問題是能不能變得更強？”
“變得更強？現在好像就是人類的極限了啊。”
“絕不是極限，末世小說看過沒？進化后的喪尸晶核也是進化的，人吃了能二次進化。”
“看過是看過，但是，能當真嗎？”
“管他呢，殺個看看不就知道了。”
“對對！”
“老板，謝興他們豈不是慘了？”
“那就得看他們的能力了，多用腦多想辦法，還是可以應付的。”
“我就感覺這是一場游戲，老板，黑客帝國你看過吧，里面的人以為自己活的有滋有味，其實都是電腦給自己灌輸的感官和記憶，你看這末世說來就來，太陽月亮說沒就沒，黑天白天說換就換，就像是程序控制的。”
“嗯，我也這么想，就看誰是救世主尼奧了，不過想要知道答案，只有變強，更強，才有資格活下去，活下去才有資格探尋真相。”
“大叔說的對，我得活下去，我還沒男朋友呢！”崔婷婷瞟了一眼秦嫣玫和王大力，秦嫣玫還靠在王大力身上，被她一瞟慌忙羞澀地低下了頭，隨即又馬上抬起，狠狠的瞪了崔婷婷一眼。
宣誓主權？
黃云飛和張海龍聽到崔婷婷的話頓時渾身一震，仿佛一股靈氣入體般英姿勃發，黃云飛請戰道：“老板，要不然咱們現在就搜搜這棟樓？踅摸著喪尸殺殺看？”
張海龍也不甘示弱，“我打頭陣！”
“別急，”王大力搖頭拒絕，“現在情況不明，一是天黑，喪尸的膚色被夜色掩護很難發現，危險太大；二也是天黑，喪尸的進化程度不明確，需要天亮了好好觀察觀察再說，必須知己知彼；三還是天黑，這個黑夜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過去，咱們耐心等一等，看看天還能不能亮，能亮的話多久才亮，如果不能亮咱們還得想別的辦法。”
幾人紛紛同意，崔婷婷又問道：“大叔，假如這是一個程序，一場游戲，那游戲的控制者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王大力想了想，答道：“我覺得這可能是一場淘汰賽。”
“淘汰賽？”
“對，淘汰賽！”王大力解釋道：“你們看，末世剛降臨，就把體弱多病的人和老年人淘汰了，變成了喪尸，對吧。”
“對！”
“然后，喪尸淘汰了許多懦弱的人、莽撞的人，當然也包括許多運氣不好的人。”
“對！”
“繼而有勇敢者和智慧者走出家門，得以進化，比方說謝興、李鐵軍、以及我們。”
“當人類一點點扳回劣勢，或者說小部分人能輕易應對喪尸的時候，喪尸進化了，給已經進化的人增加難度。”
“而此刻還有許多人，就像華苑小區里面的那些男男女女，他們錯過了第一波進化的時機，喪尸變強了晶核獲得更加困難，他們就有可能徹底失去進化的機會。”
“喪尸有會開門的了，假如他打開華苑小區的單元門，里面的那些幸存者必定無一幸免。”
“就算他們運氣好沒死，有一天在巧合或者別人的幫助下進化了，他們也已經被先行者甩的太遠，淪為社會底層。”
“同時，已經進化的人又將面臨新一輪淘汰，優秀者快速進化，平庸者進化緩慢。”
“一步趕不上，步步趕不上，我們必須走在所有人的前面，不但要比喪尸走的快，還要比其他人走的快，將他們甩在身后，才能不被淘汰。”
“喪尸能二次進化，我們也肯定可以，要尋找辦法。”
“喪尸能二次進化，或許就能三次進化、四次進化。”
“我們必須大步向前。”
“最終的脫穎而出者，才有資格探尋這場淘汰賽的真相。”
……
“老板，那幾輛裝甲車，好像沒什么大用，只能當盾牌。”
“嗯，我之前也以為裝甲車會有用，從實戰情況看來，視野太小很容易被血肉遮擋，然后就變成瞎子。”
“坦克呢？”
“坦克視野更小，沒有電子顯示屏，只憑一支機械液壓潛望鏡……被喪尸爬上去就廢；而且坦克炮只能打一條直線，定點清除重要目標還可以，對付喪尸集群用處不大。”
“槍也不行啊，槍聲一響反倒是找死，下面的那些戰士不就是被槍拖累的么。”
“嗯，世界可能要進入冷兵器時代了，熱武器要被淘汰，你們注意到那個力量喪尸了嗎？我感覺他好像非常結實，槍支不一定能對他構成致命傷，那個敏捷喪尸很可能快到根本無法瞄準，如果他們再進一步進化，普通槍支就完全無用了。”
“不過話說回來，老板，那些當兵的是不是傻，就不能不用槍？”
“或許他們的任務，就是用槍聲吸引喪尸吧。”
……
聊著聊著，眾人漸漸都困了，分頭睡下，雨下的很小很小，他們又都是進化過的體質，對綿綿細雨絲毫不在乎。
王大力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又變成了昏黃色的天空，飄蕩著七彩光帶的形態。
見秦嫣玫守在自己身邊，王大力開口問道：“什么時候亮天的？”
“八點，早八點整，從昨晚八點黑夜降臨到天亮，正好十二個小時。”
“我睡了十多個小時？怎么沒叫醒我？”
秦嫣玫微笑，“你這幾天繃得太緊了，太累了，我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王大力伸了一個懶腰，只覺得精神異常飽滿，他四下看了看，不見崔婷婷、張海龍和黃云飛的身影，“其他人呢？”
“先擦擦臉，”秦嫣玫遞上濕毛巾，“張海龍和黃云飛張羅著要清理這棟辦公樓，說閑著也是閑著，要試試現在喪尸的水平高低，婷婷也跟著去了。”
王大力有些擔心，“也不知道這樓里有沒有二次進化的喪尸。”
“別擔心，他們又不是小孩子，打不過還不知道跑嗎？”秦嫣玫接過毛巾，又遞上準備好的食物，“你是領導者又不是家長，他們也必須要有自立能力的。”
王大力想想也是這么回事，接過食物吃了幾口，又取出望遠鏡向遠方眺望。
戰場上的硝煙只余裊裊，一臺裝甲車側翻了，頂部正好對著王大力的方向，王大力注意到車的頂蓋已經被撕開了、車里布滿血跡和殘肢斷臂，里面的人沒有絲毫活下來的可能性。
另外幾臺也好不到哪兒去。
敏捷喪尸的爪子可能是非常鋒利，鋒利到可以破開一定厚度的金屬。
再看尸群，王大力尋找了半天，也只發現了一只敏捷型喪尸一閃而過，倒是力量型喪尸的大塊頭十分顯眼，足有六只分散在各處，那只智慧型喪尸則是仿佛消融在了尸群里蹤跡皆無。
“假如把力量型喪尸稱之為A型，敏捷型喪尸稱之為B型，智慧型喪尸稱之為C型，不知道還會不會有DEFG等等新的類型喪尸產生。”
“如果普通喪尸是1級，那么再次進化的喪尸就是2級，下面就是足有六只A2，至少各一只B2和C2。”
“絕對不能正面沖突，甚至都不能讓他們注意到我們。”
再看試圖逃逸的車隊，王大力仔細數了數，“一、二、三、四……”一共四臺豐田越野車，還有一臺越野車不見蹤影。
也不知道是逃出去了，還是死在了哪個角落里。
部隊當時是依托著公路構建的防御工事，最后的爆炸把路面中央炸了一個大坑，大坑附近堆滿了殘肢斷臂和燒焦的車輛廢墟。
“這條路廢了，無法通行。”
“即便能通行，也扛不住尸群。”
“怎么樣才能繼續前行？繞過去？”
王大力一時間沒有頭緒，決定暫時不去管它，先去樓下看看黃云飛他們情況如何，興許過一會兒尸群能散去也說不定。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棟寫字樓共計16層，先到第16層，簡單走了一圈，地上有兩具喪尸的尸體，晶核已經被取走，各個房間的門都被暴力破壞，他喊了一嗓子，無人應答，看來這一層早已清理完畢。
15層……14層……13層……
直到第10層，才聽到黃云飛等人的話語聲，災變發生時是傍晚，寫字樓本就下班了沒幾個人在，所以三人清理的異常順利。
第10層整個樓層都被同一家公司占據，樓梯間一出來，迎面的吧臺后面就是四個大字——興宇科技！
再看辦公區的布置，一個個工位，很明顯這是一家電子科技公司，只是不知道是搞軟件的、游戲的，還是網站的。
整個10層彌漫著一股惡臭，像是尸臭夾雜著屎尿的氣味，反正很難聞，哪怕窗戶開著呢通著風也無法消散。
黃云飛三人正在低聲商議著什么，看見王大力和秦嫣玫過來，紛紛招呼道：“老板你睡醒啦，玫姐過來啦。”
他們三人對面的地上蹲著七個人，六男一女，男人身上的衣物都很少，女人則是完全赤裸，全都低著頭一聲不吭。
王大力點點頭，問道：“這是什么情況？”
哪知地上的女人聽到王大力的聲音后，猛地抬起了頭，“大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