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陽在與法蘭克帝國對峙的時候，自然研究過法蘭克帝國那并不先進的軍隊組成機制。
輔兵的成分很復雜，其中有查理大帝從各個城鎮和大城市中抽調的治安衛隊，也有貴族私軍領地里征召的農夫兵，還有通過少量錢糧甚至強制性征調的地方民眾青壯。
總之，輔兵里的戰斗力并不是一水拉平的，其中能打的輔兵戰斗力和大漢帝國的軍戶兵也不相上下，不能打的就是拿起武器的農夫。
法蘭克帝國輔兵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武器裝備都是一樣的簡陋。
肖云陽放眼望去，在對面的軍陣里只看到排頭兵身上套了件破舊簡陋的皮甲，其余人都是一身普通平民裝扮。
并且這支先鋒中騎馬的人非常稀少，不是軍官就是傳令兵。
沒有一支成建制的騎兵，哪怕僅僅只是輕騎兵！
這支法蘭克帝國的先鋒部隊，除了兵多的優勢外，也就比肖云陽曾經遇到過的部落兵強那么一丟丟。
很顯然，這種部隊不能指望他們列出層次分明的方陣，只是大群人簇擁在一起，列成一條參差不齊的戰線。
排頭兵都是手持盾牌，后面則是一水的長矛兵，再往后就看不清了……
不過應該會有爛大街的弓箭手和弩弓手。
在進攻潘諾尼亞行省的時候，肖云陽發現法蘭克帝國的士兵普遍裝備了弩弓，大大增強了遠程攻擊能力，所以很少看到射程較近的標槍武器。
這支部隊人數雖然多了兩萬，但和肖云陽麾下的兩萬多軍戶兵倒是能拼一拼。
軍戶兵好歹也是接受過軍事化訓練的戰兵，只不過士兵的武道修為普遍較低罷了。
在列陣方面，要比對面強出一籌。
很快，雙方的戰線開始穩步接近。
對面的法蘭克帝國先鋒輔兵戰線中，也開始走出大群手里拿著弓箭或弩弓的遠程射手。
弩弓在前，弓箭手在后，列出一個單薄的投射戰線，后面則是略微松散的主陣。
肖云陽這面的軍戶兵也不甘示弱，弓箭手紛紛出列，但標槍手沒有出列。
在弩弓對射中，標槍那可憐的有效射程就是被虐的局面。
雙方都是很傳統的冷兵器對戰方式。
先是遠程戰線接近，然后停下腳步朝著進入有效射程的敵方遠程兵種不斷拋射。
只不過，對面的法蘭克帝國先鋒的投射兵種中有大量的弩兵，拋射距離沒法跟弓箭手相比，所以向前多走了一段距離。
就是這一段距離，這群弩兵被大漢軍戶兵的弓箭手射得哭爹喊娘，損失慘重，僅僅射了一輪弩失就潰退回去了……
弩兵的潰退使得法蘭克帝國的先鋒前陣出現了一陣騷亂，肖云陽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前排的弓箭手開始一邊射箭一邊前進，后面的主陣也在穩步推進。
當雙方快要進入標槍射程時，弓箭手都向后方跑去，從主陣留出的空隙中鉆了進去。
隨后，肖云陽一方的兩萬多軍戶兵猛然爆發出吶喊聲，舉著盾牌開始向前慢跑沖鋒！
在完善的軍功田激勵下，這些軍戶兵的戰斗勇氣還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對面的法蘭克帝國先鋒一看就是連他們都不如的烏合輔兵！
這自然無形中減輕了大漢帝國軍戶兵們的心里負擔，讓他們爆發出更高的士氣。
如果今天遭遇的是法蘭克帝國的精銳步兵，大漢帝國的軍戶兵絕對不敢如此勇猛的主動發起肉搏進攻！
盾陣向前慢跑推進的過程中，盾陣后面不斷投擲出飛斧和標槍，將氣勢弱了一截的法蘭克帝國輔兵們砸的節節后退。
他們這一退，大漢帝國的軍戶兵更是氣勢如虹，舉著長槍和盾牌狠狠的撞了上去！
在大量排頭兵被長矛捅刺陣亡的情況下，法蘭克帝國的先鋒戰線頓時凹陷下去，剛交手不到十分鐘，就出現了崩潰的征兆。
好在，法蘭克帝國先鋒人多！
后面的生力軍迅速支援上來，將體力消耗極大的前排士兵換了下去，繼續和敵人交戰。
這種交接雖然導致法蘭克帝國先鋒的戰線向后退了幾百米距離，但卻讓崩潰的局面穩固下來。
當然，大漢帝國的軍戶兵戰線這里也有生力兵接替前排廝殺體力消耗較大的士兵。
這本就是冷兵器作戰的常見套路。
不然的話，再強壯的人又能砍死幾個？
在戰場上，力竭就意味著陣亡。
軍戶兵雖然占據了優勢，但在人數多出兩萬的敵人快速更替生力軍的操作下，很難快速擊破敵陣。
結果，雙方的戰線就這般推擠著廝殺著黏在一起。
幾萬人的戰陣廝殺，如果無法快速擊潰一方，很難在短時間內結束。
這對于兵少的漢軍來說弊大于利。
畢竟兵多的一方拖延的時間肯定要久一些。
然而，肖云陽卻悠然自得的看著個人面板上的戰魂緩慢增加著。
對面的法蘭克帝國先鋒的成色雖然很差，但其中的血勇之輩還是不少的，不然的話早就崩潰了。
這些血勇之輩陣亡后，往往有很大概率能為肖云陽提供戰魂。
至于為此多付出的軍戶兵死傷，肖云陽完全不在乎，就算這兩萬多白人軍戶兵死光了，肖云陽都不會眨一下眼皮。
作為肖云陽核心的雇傭火槍手，則自始至終都沒有踏上戰場。
因為肖云陽明白，一旦讓雇傭火槍手上戰場，幾輪排槍下去，以那些法蘭克帝國先鋒輔兵的戰斗意志，鐵定雪崩。
到時候，殺再多的人也收割不到戰魂了……
反正對面的法蘭克帝國先鋒沒有騎兵隊，就這么看著雙方步兵互相消耗，才是最符合戰魂收割的方式。
殘忍？
不，對待白人的態度上，肖云陽已經不足以用殘忍來形容，在肖云陽眼里，白人土著其實就是一個個數據，肖云陽需要考慮的是如何讓這些數據為自己的利益謀求最大化。
在肖云陽的故意放縱下，兩萬多軍戶兵自然無法打垮比自己多兩萬的敵軍，始終維持著微弱的優勢。
從清晨一直廝殺到傍晚！
整個戰場上，血流漂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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