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澤是橙黃娛樂董事長之子。
這身份就足夠讓許多人沒節操的去巴結,哪怕彼此還是競爭對手。
“哼!”
許佳慧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黃澤,卻是冷哼了一聲,滿是不屑。
張璞笑了笑,他不知道許佳慧那一聲冷哼是對黃澤,還是那幾個迫不及待上前巴結的選手。
“若是有唱片公司找你簽約,你最好慎重一點。”許佳慧看向張璞,說道,“握在手里的,才最好拿捏!”
張璞先是一愣,隨即笑著說道:“謝謝!”
這丫頭不簡單啊!
張璞之前并沒朝這方面去想。
黃澤要封殺自己,最好的辦法不是阻止唱片公司簽下自己。而是讓唱片公司把自己簽下,然后冷藏。
如許佳慧所說,握在手里的,才最好拿捏!
“我是導演!”張璞接著說道。
他打一開始就沒想過簽約唱片公司,他也并不準備當歌手。
許佳慧一聽,卻是一愣,隨即想起這家伙來參加這節目的目的所在。
可惜了!
如此才華,卻對當導演情有獨鐘。
至于他是否具有導演才華?
那么多家影視公司將他那電影批得一無是處,或許有黃澤的因素在里面,但許佳慧卻也不看好。
張璞實在太年輕了。
才華或許有,但難免讓人感覺差了幾分資歷。
“今兒不唱搖滾了?”
張璞開口說道,許佳慧眼神之中的不看好,他又豈會看不出來。
這種眼神,他見得太多了。
不過,他會證明的。
而且,時間不會太久了。
“你怎么知道?”許佳慧說道。
“看打扮啊!”張璞笑著說道,“今兒這身更適合你。”
“渣男!”許佳慧哼了一聲,隨即起身走了。
張璞卻是一愣。
我怎么一下又變渣男了?
這女人的心思真是......
錄制很快開始,張璞能夠感覺得出休息間里面的氣氛變化。
沒了交談,哪怕巴結黃澤的那些人也沉默了起來。
張璞是最后一個上臺的。
他心態平穩,到沒有因此而更加緊張。
至于剪切出來,他是第幾個出場,那就不得而知了。
張璞上臺,不管是評委,媒體評審,還是觀眾,似乎都有了幾絲疲憊。
不過,他上臺,還是得了觀眾的幾聲歡呼。
也不知道那是出于禮貌,還是其他。
并沒有廢話,旋律響起,張璞將心思沉溺在音樂之中,沉溺在歌曲的故事之中。
彼此邂逅,一見鐘情,私定終身。
戰爭來臨,一人不得前往邊境,一人只能在家鄉苦苦等候。
連連戰火......
旋律一響起,周良和陳華濤彼此對望一眼,都看出了彼此之間的驚訝。
幽怨而延綿的琴音,如泣如訴,好似穿越時空過來的古風。
而這時,張璞開口了。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如你默認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張璞一開口,一股蒼涼的景象撲面而來,讓人心臟慢慢收緊。
斷壁殘垣,冷雨老樹,孤單人影,等誰歸來。
歌曲開篇,直接點了“等”這個關鍵詞的題!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隨著張璞的演唱,評委也好,觀眾也罷,都坐直了身子,沉溺在歌曲之中。
聽著聽著眼前浮現出一幅幅古老的畫面:佛塔林立,轉瞬成空;刀光劍影,滄海桑田。斑駁的城門,橫吹的牧笛,孤單等候的人影......
一首煙花易冷唱罷,場面有些靜,似乎眾人都還沉溺在歌曲的意境之中。
不少觀眾,臉上還掛著淚痕。
這首歌刺到了他們內心深處某個脆弱點。
這首歌有許多版本,最著名的無疑是周董原版,以及林志炫的版本。
周董原版以沙啞低沉的聲音好似看破紅塵、看透世事的蒼涼,已然絕望。而林志炫的版本放慢,有刻意擴大悲情的作用,他的聲音高亢、一字一頓,佛高聲控訴著無奈分離的痛苦,顯然還未絕望。
而張璞選擇的是原版。
或許是先入為主,他更喜歡這個版本。
生死枯等,那本是一種無望的、不可能迎來重逢的絕望等待。
“謝謝張璞給我們帶來的歌曲煙花易冷。他抽到的關鍵詞是‘等’,那么四位評委,張璞這首歌點題了么?請給出你們的點評并打分。”
片刻之后,主持人最先回過神來,開口說道。
“生死苦等,苦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陳華濤開口說道,“點題是毋庸置疑的,而且點得極好。我很喜歡這首歌,也被你這首歌驚到了。”
“煙花易冷,人世易分。戰亂分離,苦苦等候,卻是不可能迎來重逢的絕望。”周良說道,“這首歌歌詞古典優美,意境深遠。旋律優美動聽,古典意味濃郁,歷史感深邃。這首歌唱出了歷史滄桑、興衰無常。”
“這首歌有別于古風歌曲。歌詞有古辭賦的味道,展示的也是古文化,若我沒說錯,這首歌是以北魏時期楊炫之所著洛陽伽藍記中描述的盛極繁華后傾塌頹圮的千年古都洛陽城為背景吧?”
周良說到這兒,眾人看向張璞,無疑是想要確認。
張璞未語,只是伸手豎起了拇指。
這個世界有南北朝,也就有楊炫之的洛陽伽藍記!
雖然也有唐宋元明清等朝代,但這個世界沒有玄武門之變!
歷史走向相同,可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伽藍寺聽雨聲盼永恒!我也是聽到最后一句歌詞才猛然想起的。”周良見眾人驚訝的看向自己,隨即笑著說道。
不過,即便如此,也讓人感覺他知識儲備量之大。
洛陽伽藍記這書可不怎么出名。
“咦,我剛才說到哪兒呢?”周良接著一笑,說道。
“古文化!”陳華濤笑著說道。
“古辭賦,古文化,還有古旋律,以新唱法,新編曲,展現出一種新概念!”周良說道,“這首歌顯然不同于古風歌曲,而是一種新風格的歌曲。或許,我們稱之為‘華夏風’更為合適。”
“這是開創新風格歌曲啊!”劉娜愣了一下,有些驚訝的說道。
這首歌,似乎真是如此。
可開創一個新風格的歌曲,那意味著什么,劉娜又豈會不清楚。
“僅憑這首歌,樂壇就有你一席之地。”陳華濤點頭說道。
他很認同周良的話。
這首歌給他極大的震撼。
“濤哥這話夸張了吧!”韓覺開口說道。
他若再不開口,臺上那家伙都要憑借這么一首歌凝聚神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