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一股淡淡的怨氣和不甘彌漫。
電話那邊的人想了想，沒有反駁，在那些領導眼里，年輕、天賦超強的古玄，自然遠比一個中年七階的人有價值。
不止是在那些領導眼里，在絕大部分人眼里，包括他，都是如此。
這種事，還真有可能發生。
眉頭一皺，有些猶豫道：“哥、那你怎么爭啊？得罪古玄可不劃算。”
“怎么爭？”中年人目光微冷，沉聲道：“當然不能明著來，古玄現在如日中升，自然不能明著得罪他。
不過盯著副主任這個位置的，可不止是我一個，先讓其他人在前面沖鋒，看看情況。”
“嗯。”那人應了聲，又有些好奇、不確定，“哥，會有人沖嗎？他們不怕得罪古玄？”
“總有自以為背景大、腦袋糊涂的人存在，他們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好機會的。”中年男人語氣篤定道。
沒有說太多，電話掛斷。
而像這種類似的談話、心思，在諾大的一高中，遠不止幾處。
古玄如今在一高諾大的名氣，加上天才攜帶的光環。
讓有心爭奪那個注定要空出來的副主任職位的那些人，紛紛將其視為重要大敵。
如此自然，他們更加在意，古玄究竟有沒有突破到七階？
一雙雙眼睛，時刻盯著古玄。
畢偉辦公室。
此時，仿佛兩人之間的地位反轉了過來，古玄坐下、畢偉客氣的為古玄倒茶。
滿臉的親切笑容，沒有一絲身為上司的姿態，反而展現了低姿態。
“組長不必客氣。”古玄淡然客氣了一句。
“應該的。”畢偉笑道，泡好茶，端到古玄面前放好，方才問道：“古老師、是來銷假的嗎？”
“對。”古玄開口吐出一字。
畢偉心跳快了些，有些猶豫，遲疑道：“古老師，聽說你在突破，成功了？”
“還算順利。”古玄頷首，平靜道。
畢偉呼吸靜止了兩秒，雙眼瞪大，震驚情緒掩飾不住。
真的成功了！
苦澀、羨慕嫉妒等等的情緒紛涌而起。
七階、真的就這么容易突破？
“古老師、恭喜、恭喜。”強行壓住情緒，畢偉姿態又低了幾分、真誠道。
“組長客氣。”古玄淡淡喝了口茶。
畢偉連忙笑道：“哪是客氣？古老師，您可是咱們一高這么多年來，突破到七階最快的人了，比武副主任都要快幾個月！”
話語之間，多了絲恭敬，你也變為了您。
古玄像是沒有聽到，也沒謙虛，喝茶不語。
畢偉見此，繼續吹捧了起來。
古玄全收，卻沒有什么多余的情緒表露，說了一會，起身離去。
畢偉笑著送出門，關上門，復雜無奈的情緒涌起。
每當遇到天才，他才會發現，自己有多無力、多渺小。
卡在六階巔峰數年了，也沒多少把握突破。
對方卻像吃飯喝水一樣就突破了。
這種感覺兩年多前有過一次，現在又有了。
嘆了口氣，收拾好情緒，默默思索權衡。
半晌，一抹果斷升起。
張鳳，你現在可不是主任了！
既然你親手把我交給了武主任，那就別怪我不幫你了。
拿起手機，打通了武玉電話。
“武主任，我畢偉，您方便嗎？有些事現在要向您稟報……”
離開畢偉辦公室，沒有多久，古玄突破到七階的消息，開始蔓延。
整個校園立即如同來了一陣恰到好處的風，讓火勢達到了巔峰，到處都是議論聲。
只有少數地方，一片寂靜。
一處辦公室中。
氣質溫柔、有種楚楚可憐氣息的武玉眉頭微皺。
“真突破了！這一高、真來了一個天才！”
思索權衡之意不斷閃過。
校長辦公室。
宋擊朝笑了，似乎頗為樂意看到，“厲害，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厲害了！”
沉吟一下，打了個電話，“明天，讓幾位副校長來商議一下，年級主任的職位不能拖，先選出來一個暫代的。”
“是。”
這個電話一出，沒有多久，暗流開始涌動了。
也就在全校都陷入古玄突破的熱議之中時，幾條流言開始傳播開來。
“聽說沒？李印的黑料，就是宋曉輝副主任給古組長的。
而且當年宋副主任剛突破到七階，跟朋友聯合進入秘境斬殺妖獸，狠狠坑了他朋友一把，讓他朋友身受重傷，雙腿也殘廢了！
聽說啊，他朋友就是被他的笑容欺騙的。”
“聽誰說的？這你都敢亂傳！”
“我也不知道誰發我手機上的，而且這有什么不敢的？我只說給你聽而已，就咱兩個人知道。”
“聽說沒？李印的黑料，就是董浩副主任給古組長的，目的就是為了掀倒張鳳主任。
我還聽說，董浩副主任當年為了娶到現在的老婆，拋妻棄子。”
“這么大的料？你怎么知道的？”
“手機上，也不知道是誰發給我的？”
“喂喂，看看，我手機上不知道誰發來的？李輝副主任的黑料。
真牛逼，當年居然傍上了女大腿！還是八階！”
“我手機上也有，蔡副科長，他、外面養了好幾個情人呢？十七八歲的都有！”
通過不知從哪里來的短信，涉及一高六位副主任或副科長的黑料、在一高老師中開始傳播。
雖然都不敢明目張膽的說，但私底下，議論紛紛。
相比較于古玄突破之事，不知不覺中，他們更好奇這些事。
這些消息一傳開，自然也瞞不了一高的領導層，相關涉及的六人自然如此。
宋曉輝辦公室。
一向帶著的笑容消失了，陰沉冰冷。
“張鳳。”狠狠開口，直接指向了張鳳，稍稍一推測，他就知道這事是誰在操作，也不難理解。
這等撕破臉皮的污蔑手段，也只有注定離開一高，將要承受喪子之痛，又是女人的張鳳，才使得出來。
目的也不難理解，肯定是為武玉鋪路。
賤女人！
心里狠狠罵了一句，又有些無可奈何。
這等撕破臉皮的手段他還不好解釋，人都是八卦的，解釋根本沒用，只能用時間去淡化。
而明天校長他們就要商議，時間也來不及了。
想了又想，也只能無奈的等待結果，看校長他們怎么想了。
其他五人大同小異，心里狠狠罵著張鳳。
至于給武玉以及其他競爭對手潑臟水？
還在一高，要繼續在學府走下去的他們可不敢。
他們可不是破罐子破摔。
熱鬧的一天過去，第二天，校長辦公室旁邊的會議室。
宋擊朝和四位副校長齊聚。
神色嚴肅，宋擊朝不悅道：“昨天的流言，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這幕后的人究竟想做什么？破罐子破摔了？什么都不顧了？
她想把咱們一高徹底弄臟不成？簡直是放肆。”
說著，看了眼其中一位副校長。
那位副校長有些無奈一笑，在場的都知道這幕后的人是誰。
而他、往日與張鳳的關系是現場這幾人中最近的。
平靜了幾秒，宋擊朝似乎平息了怒氣，沉聲道：“好了，先不說這事了，張鳳停職，年級的事務繁多，年級主任的位置不能空著，所以今天咱們就議議，由誰先暫代著。”
說完，現場又安靜了幾秒。
四位副校長余光彼此接觸著，又都集中在宋擊朝身上。
一位副校長率先開口道：“我覺得，現在校內因為李印之事，本就聲譽受損，又有了現在的流言，影響很不好。
當務之急是穩定下來，不宜大動，直接在高一年級里挑一人暫代的好。”
“我贊同。”立馬，另一位副校長開口，“穩定是當務之急，而且我推薦武玉副主任，她雖然年輕，來咱學校也才三年多。
但她在學校的人氣很高、形象很好，工作能力大家也都有目共睹，很不錯。
由她暫代，一定能夠穩定大局。”
另外兩位副校長面不改色，只有心中，還有些猶豫，他們自然也有自己的人可以推薦。
不過還是沒有開口，先后點頭，表示贊同。
宋擊朝看了四人一眼，點了下頭、不動聲色道：“那好，就定下由武玉暫代高一年級主任。”
頓了下，又道：“武玉暫代高一年級主任，那她留下的年級副主任之位，該怎么辦？”
無形之中，四位副校長似乎都精神了一些，好像要作戰一般，一人就要開口。
宋擊朝一看，語氣稍微提起了些，“不如這樣，由咱學校新來的天才，古玄暫代這個副主任職位如何？”
四位副校長一愣，眉頭皺了皺。
“校長，古玄是不是太年輕了些？而且還是剛剛突破，剛來咱們學校，這么快就提為副主任，是不是有些不妥？”剛才第一個開口的副校長皺眉道。
“年輕有什么？剛來一個月、他也是咱一高的人，現在他在校內，影響甚高。
已經是咱一高的代表之一，我覺得挺不錯的。
而且只是暫代，做的不好、撤了也就是了。”宋擊朝平靜道。
四位副校長沒在乎宋擊朝最后的一句話，暫代、暫代，等他級別夠了，就不是暫代了。
這個操作他們都知道。
他們思索的，是宋擊朝前面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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