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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夾雜著學生們恐懼的驚叫聲,闖入車廂內的暴徒們劇烈喘息著。
“tmd,吵死了,都給老子閉嘴”
一名身材略顯瘦削,梳著一頭黑色中分的陰翳男子,猛地把槍口對準前方的學生,大聲厲喝道。
至于是真被學生吵到了,還是只是單純為了發泄心中的緊張與慌亂,那就無從得知了。
“好了,老三,冷靜點”
粗壯手臂自一旁伸出,將“老三”的槍口壓下。
說話的,是一名留著利索平頭的壯碩男子。
從周圍匪徒隱隱以其為中心的表現來看,這名壯碩男子應該就是他們的領導者了。
暴戎安撫著手下隊員,目光卻投向車窗之外。
那里,伴隨著尖銳刺耳的警笛聲,紅藍色的警燈猛烈閃爍著。
臉色陰沉。
毫無疑問,此時的他們已經被特警所包圍。
“艸”
他神色不動,心中卻狠罵了一聲。
依照他們提前制定的計劃,在搶劫完那家珠寶行之后,他們便能在外圍成員的接應下,迅速脫離官方的追捕,逃出生天。
但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接應人員才剛剛趕到,便有成群全副武裝的特警出現在了街角。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隊伍里出現了叛徒,提前把他們的計劃泄露給了官方。
想到這,暴戎的視線不由在眼前的成員們身上一掃而過。
也僅僅只是掃了一眼,并沒有進一步動作。
對于他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突破警車包圍。
至于其他的一切,還是等之后再說。
“老大,我……我們現在怎么辦”
有成員望著車窗外越來越多的警員,一臉驚慌地問道。
“別急。”
暴戎神色沉著,視線轉向車廂內因為剛才“老三”舉槍威脅,而害怕得瑟瑟發抖的學生們。
臉上露出一抹獰笑,大步邁了過去。
好歹也是正規高等學府畢業的大學生,他自然知道,在如今這個社會,一臉滿載學生的校車,究竟有多大的影響力。
在某種程度上,他們能否突破警方包圍,就得靠這些“可愛”的學生們了。
忽地,暴戎只覺旁邊撲來一道纖瘦身影。
“別……別,放過他們,換我……”
“滾你的”
還沒等李老師說完,暴戎便狠狠一腳踢了過去。
勢大力沉的一腳正中頭部,
班主任李老師只覺一陣劇烈痛楚自額前傳來,眼前一黑,便躺倒在了地板之上,昏厥了過去。
中途發生的小插曲并沒有打亂他的思路,
端著冰冷猙獰的笑容,暴戎走向前面縮在一起,連動都不敢動的學生們。
突如其來的變故,無疑超出了這些小學生的認知能力。
匪徒極端暴力的行為,讓這些心智發育尚不成熟的孩童們,內心被恐懼與驚慌所填滿。
“嗚……”
小靈雙手緊抱懷中公仔,如同小兔子般縮在座位上。
身體微微顫抖著,抑制不住地嗚咽綴泣著。
她雙眼緊閉,仿佛這樣就能逃離現實。
下一秒,一只如鐵鉗般牢固的粗糙大手抓在了她的后頸之上。
如同拎小雞仔一般,小靈被暴戎一只手粗暴地提了起來。
“哇嗚……”
后頸處傳來的陣陣痛楚,讓小靈再抑制不住聲音,放聲大哭了起來。
隨即,冰冷槍口頂在了她的腦門上。
暴戎那充斥殘暴與兇惡的大臉貼近,獰笑著威脅道:
“小姑娘,不想死的話,乖一點。”
大顆的晶瑩淚珠自臉頰上滾落,
小靈雙手捂在嘴巴上,身體一顫一顫地抽泣著,點了點頭。
“很好。”
暴戎滿意一笑,拎著小靈便走向了車門。
他沒注意到的是,在車廂內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伴隨著他的動作,空間驟然模糊、蠕動了一下。
路云雙眼凝視著前方暴戎的背影,目光陰沉。
此刻的他內心滿是糾結。
剛才,就差那么一點,他就忍不住要出手了。
對方的行舉,已經接近了自己的底線。
可一想到如果他就這么出手,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甚至于,連幫助水君掙脫世界枷鎖的任務都無法完成。
于是乎,他按耐住了自己躁動的內心。
“再等等,再等等。”
路云心中喃喃道。
他相信,這個世界的警方,應該會有所動作的。
與此同時,校車外。
上野巖望著前方自劫匪闖入后,就再無動靜的大巴車,內心微沉。
作為關濱市巡查署的高級警官之一,本次惡性事件由他統籌負責。
原本在事件剛剛發生的時候,他雖然驚于歹徒的膽大包天,卻并不非常擔心。
畢竟都已經快到二十二世紀了,官方的科技軍事力量,是民間根本無法想象的。
幾個“小蟊賊”罷了,也就只能鉆鉆漏子。
一旦軍方出動,要不了多久,頂多幾十分鐘,便能將對方通通抓捕歸案。
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們早已在前面的路口布下了最新的電離聚集裝置,僅憑匪徒們那輛越野車的性能,是絕對不可能闖過的。
就如同草場上的牧羊人,只要把歹徒驅趕到關卡所在的街道,甚至都不用交火,電離裝置釋放的強大電流,便能瞬間將對方電暈,失去反抗能力。
可就在計劃即將完成的前一刻,一輛載滿著學生的春游校車的出現,打亂了上野巖所有的布置。
“上野警司,狙擊手已經到位,請下命令”
藍牙耳機內,來自巡查署同事的匯報聲響起。
“不要妄動,原地待命。”
稍稍猶豫了一下,上野巖出聲回應道。
“收到”
對于校車外的他們來說,車廂內的環境實在過于模糊。
即使狙擊手有著同時開槍,在0.5秒的誤差內,將歹徒全部擊斃的技術。
但上野巖卻并不敢擔負這個責任。
因為一旦狙擊手出現了失誤的情況,就算只留下一名匪徒還具備著行動能力,校車內的學生們便會有極大危險。
開槍報復的行為,對于這些亡命之徒來說,是必然的。
他必須顧全無辜民眾的生命,為此哪怕稍微委曲求全一些,也能接受。
而就在這時,忽地,一個滿面淚漬的嬌小女孩,顫顫悠悠地走出了車門。
以及一根自車門后緩緩探出的,頂在她腦后的漆黑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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