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典吏在各種謠傳中了解的法葉大師,把他吹噓成天上地下蓋世無雙,堪稱是活佛在世,怎么可能不懂法術?
她只以為法葉是不肯出手,于是直接丟下他們,轉身去了后院,顯然是去請縣令夫人去了。
法葉見此,只好心里盤算:等會兒見了夫人,直接告罪離開,去興殷寺掛單便罷。
我不拆塔看著法葉的表情,又看四下無人,小聲道:“大師,您真的不會法術么?”
法葉看著他,搖了搖頭:“我哪里會什么法術。”
我不拆塔目露懷疑,他也覺得,從種種跡象來看,這法葉明明是個名滿天下的高僧,卻竟然說自己不會法術,這誰敢信?
這可是個修仙的游戲啊!
這么厲害的高僧,法術都不會,是什么個道理?
他轉頭看向我不加血,后者搖了搖頭,做出個“靜觀其變”的唇語。
我不拆塔微微點頭,不再說話,等待事情后續發展。
不一會兒,大丫鬟獨自一人從后院走出來:“夫人馬上就過來。”
事已至此,法葉有些無奈地問道:“女施主,不知道到底所謂何事,現在夫人都快出來了,你總可以和貧僧先說說了吧?”
大丫鬟露出一個有些尷尬的表情:“正如法師所說,或許找些近一點的寺廟或者道人,可能會比較好。但這興殷寺雖然靈驗,但近在咫尺,有些事......不方便......法師來自遙遠的京師,云游天下......”
她雖然把話說得支支吾吾的,甚至有些含糊,但法葉卻是聽懂了。
原來是因為自己是個外地來的僧人,哪怕知道了夫人小姐們的隱私秘密,但辦完事也就走了,日后也不會出現經常看到而覺得尷尬的事情。
他心里嘆了口氣:“好,那你就先說說吧。”
大丫鬟看了看大廳,除了法葉大師帶來的四個“蠻子”外,沒有旁人了。
她暗想著,這幾個蠻子,還穿著獸皮衣,看著就像是未開化的人,想來也沒什么。
于是壓低了聲音,悄悄開口道:“大約從去年開始,我家夫人每天一早醒來,身上總會出現一些紅痕。夫人也很疑惑,以為是斑疹,還找大夫開了藥,也沒什么效果。那紅痕,有時候莫名出現,過幾天又莫名消失,毫無征兆。有時隔幾天就出現,有時候十天半月也不曾有。我和夫人、小姐都很疑惑,越發覺得這縣衙鬼氣森森的......”
大丫鬟說著說著,身子抖了一些,只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上竄上天靈蓋。
她疑神疑鬼地左右四顧,道:“法師,您是有道高僧,快幫我們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妖邪作祟吧!”
法葉皺緊了眉頭:“這些紅痕......都長什么樣子?”
大丫鬟回憶道:“什么樣的都有。有些是長條形,有些是紅斑塊,有些甚至是青紫青紫的,看起來......就像是被鬼怪拿指甲狠狠掐出來的一般!”
法葉沉吟片刻,腦中苦苦思索著。
我不加血現實中是個法醫,見過不少奇怪的案例,但她聽著這些描述,也皺起了眉。
兩人一時間都想不出什么頭緒來。
叮當,叮當
忽然,一陣環佩交擊的清越鳴聲從屏風后傳來,緊接著,一股甜膩的香風也迅速繚繞到大廳幾人的鼻翼間。
所有人后退狠狠抽了兩下鼻子,正準備說話。
就聽到那大丫鬟說了聲:“夫人來了。”
所有人后退連忙將要說的話憋了回去,心里默默吐槽著,這什么東西,這么香。
循著腳步聲抬頭看去,瞬間呆滯。
就連我不拆塔、我不打兵,甚至是身為女人的我不加血,看到那出來的人的時,都陷入了短暫的呆滯中。
只見一名盛裝夫人從屏風后裊裊婷婷走出,她挽著高高的峨髻,烏黑濃密的秀發間,插著一株翠綠的碧玉簪子。身上穿著一件淺紫色的大袖襦裙,低低的抹胸,將其后的美好渾圓露出大半,其上還點綴著珍珠團花金鈿,給她的雍容中帶上幾分妖艷,妖艷上又點了幾許端莊。
美艷,不可方物。
她的相貌更是不可多得,若用幾句詩形容,那就是“肩若削成、腰如約素、膚若凝脂、氣如幽蘭”。香嬌玉嫩的秀靨,白皙的肌膚下隱隱帶著一些桃色,比時下爭艷的牡丹還要嬌艷上三分。
其上一雙眼眸中,仿佛含著一彎春水,清波流盼,攝人心魂。
偏生如此美麗下,一顰一笑間又帶著一股成熟婦人的韻味,使人食指大動,忍不住浮想聯翩。
面對這像是熟透了的蜜桃一般的美艷夫人,還是純情男子的所有人后退看了一眼后,就面紅耳赤,連忙低下頭,但卻依然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偷看她。
我不打兵也比所有人后退好不到哪去。
但他顯得更直接,他連頭都不低,就這樣直直地盯著,原來是看入迷了。
我不加血也是愣了一下。
現代都市中,得益于基因的一代代優化,加上現代出色的整容技術和化妝技術,美女那是非常非常的多。
按理說,他們是不會被這剛出現的縣令夫人所驚住的。
但這縣令夫人的美,不僅僅是從她的樣貌上,更是一種從內而外散發出的魅力。
不過同樣身為女人,還是同樣容貌不錯的女人,我不加血很快就從對這位縣令夫人的美貌的震撼中驚醒。
她看向縣令夫人的脖頸,果然,在那脖頸露出的白皙皮膚上,有著一些烏紫的、玫紅的長條狀斑塊,看起來詭異而可怖。
“這些,到底都是些什么?”結合上先前在不退村營地中看到的“鬼”,我不加血不由想到,“難道真的是鬧鬼么?”
她怎么看都感覺有些不對勁。
四人中,只有我不拆塔的表現最為淡然。
或許是顧及我不加血在身后,也或許是他定力較強。
當看到縣令夫人后,他只是看了幾眼,就將目光轉向了她那白皙的脖頸處。
準確的說,是那些看上去猙獰可怖的東西。
他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