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驚恐的呼喝聲打破了山谷中的寂靜,還在睡夢之中的飛云寨盜匪紛紛被那滾滾濃煙與熾烈的火光所驚醒。
當他們反應過來之時,整個飛云寨都已經被那熊熊烈火所籠罩,洶涌的烈焰甚至升騰而起數米之高,如火龍一般沖天而起!
“走水了!”
“咳咳..快..快來人滅火啊!”
然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轉瞬之間,整座山谷都已經化作了一片火海,灼熱的高溫與焰浪將所有人都困在了其中,入眼之處四面八方盡是那熊熊烈焰。
很多盜匪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被那可怕的火海直接吞噬,那些冒險闖入火海之中,想要逃出火焰包圍的人,大多數也倒在了火光之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幸運的逃出火海,逃得一命。
不,現在就說他們能幸運的逃得一命,還是太早了。
因為就算逃離的火海,也還有陸植他們在等候著呢。
如今飛云寨之中,已經完全被籠罩在了一片火海之中,唯一的‘生門’所在,便只有正門這邊的出入口所在,那些盜匪想要活命,也只能往這邊突圍。
嗖!
一聲急促的破風聲閃過,隨后便見一支竹箭瞬間飛射而出...一名剛剛逃到火海邊緣,眼看就能逃出生天的盜匪臉上剛露出一絲喜色,一抹殘影便瞬間從他眼前閃過。
哆!
盜匪身形一晃,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胸前那支深深扎入胸腔之中的竹箭,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做任何掙扎了,雙腿一軟,便一頭栽倒進了那火焰之中。
陸植轉頭看了一眼身旁那名與自己年歲差不多的半大少年,點頭贊嘆道:“箭法不錯。”
這少年的父親,原本是村中的獵戶,在幾年前飛云寨到村中劫掠之時,出手射殺了幾名盜匪,自己也被飛云寨的盜匪所殺,唯一留下來的,也就只有少年手里的那把長弓了。
那少年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我這把弓,射起‘畜生’來可是百發百中!”
不止是這少年,其他的村民們,也都紛紛守在那火海之前,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鋤頭鐮刀,就等著飛云寨的人從火海中沖出來,然后痛打落水狗。
這些村民們心中對飛云寨盜匪的仇恨,深沉的就猶如那深淵一般,早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么一個向飛云寨復仇的機會,那些村民甚至已經連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所以哪怕是忍受著難以承受的高溫烘烤,哪怕那熾烈的火浪高溫將他們皮膚炙烤的生疼,他們也依然一步不退的守候在那火海的邊緣,等候著朝飛云寨揮出那復仇一擊的機會。
又一名盜匪的身影從火海之中現身,用打濕的棉被將自己整個人緊緊裹住的他,并沒有發現那些站在火海之外默默看著他的村民們。
‘終于逃出來...’
砰!
一把鋤頭狠狠的砸了過來,然后是鐮刀,長棍,還有糞叉...就如同在他前面的那幾個盜匪一般,他也沒能逃出來,直接便被打翻摔進了那火焰之中。
“啊啊啊~~!”
無情的烈焰瞬間爬滿了他的全身,點燃了他身上的衣服與須發,他痛苦的在火焰之中瘋狂掙扎著,凄厲的慘嚎聲在整個山谷之中回蕩。
然而,沒有任何人會同情他,惡人得到應有的報應與懲罰,應該高興才對!
山谷中的大火整整燒了一夜,那沖天的火光終于還是慢慢的減弱了下來,只留下了一堆堆還未徹底熄滅的余燼在散發著點點暗紅色的火光。
天光破曉,已經是一夜的光景過去了,陸植帶著村民們整整在飛云寨的入口守了一夜,沒有一個盜匪逃出!
待那余燼也徹底熄滅下來之后,陸植再一次帶著村民們走進了飛云寨之中。
雖然一把大火已經將飛云寨燒成了白地,期間也沒有任何盜匪或者逃出,但陸植并不確定飛云寨的人是不是已經全都葬身火海了。
畢竟這諾大的山谷之中,總會有那么一兩個地方是大火侵襲不到的,而且山谷中指不定還有什么地窖,密道一類的隱秘所在。
除惡就要務盡,陸植一向都是那種要做就一定做到底的人,既然說了要剿滅飛云寨,那他就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
對待畜生,就應該趕盡殺絕!
事實證明,陸植的謹慎,還是很有必要的。
一位村民還真在山寨里的一口枯井之中發現了一條密道!
陸植立刻便下了密道,追蹤而去,發現密道直通往山谷外。
他又檢查了密道中留下的痕跡,的確有人通過的跡象,從密道中留下的痕跡來看,逃離的人數應該不多,也就四五個人的樣子。
略微沉吟了幾秒之后,陸植返回到飛云寨中,囑咐了村民們一聲,讓他們先回村子等待消息,而自己則是順著密道追了上去。
順著那些盜匪們一路留下的痕跡,陸植一路追蹤。
大概過了有兩個時辰,他終于在一處山林小道之中堵住了那幾個漏網之魚。
那行人一共只有五人,其中那名身材肥碩,缺了一只左耳的中年男子,很顯然就是老丈口中那位飛云寨的二當家張栓柱。
至于其它幾個人的身份,陸植便認不出了,但想想也就能明白,這五人應該都是飛云寨盜匪中的高層。
看到突然從林中掠出,擋住自己等人去路的陸植,幾人神色各異,最后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那名身穿文士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神色一厲,這小道士一看就來者不善,又何須多言。
“殺了他!”
幾名盜匪頓時眼中兇光一閃,紛紛拔出武器,朝著陸植撲來。
陸植眼睛一瞇,這幾個家伙,明顯與他之前所遇的那些普通盜匪不同,全是身負武功的江湖客。
陸植與他們交手數合之后,更是驚訝的發現那名文士服男子的武功路數似乎有些眼熟...居然是華山劍法!
先前在武當山,陸植與鮮于通交手之時,就曾領教過這華山劍法,老實說...無論是鮮于通,還是這中年男子,練的似乎都不怎么樣。
“哼!原來你這家伙還是華山派出身。”
陸植略顯鄙夷的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華山派這一代的弟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先是出了鮮于通那等卑鄙無恥之輩,現在又有人落草為寇,做了山賊強盜。
也不知道華山派的那些先輩們知道了這消息后,會不會氣得直接從墳墓里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