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植率領眾將來到商營陣前,叫陣了一番后,那商營頓時營門大開,一眾殷商兵將魚涌而出,涌至場中排陣列隊,那鄧九公也在幾名親衛將領的擁簇之下,騎著一匹神駿的黃驃馬緩緩從營中行出。
鄧九公策馬來到陣前,看向陸植笑道:“陸元帥今日倒是好興致,居然親自到這陣前來了,吾還以為,陸元帥只會在那后方大營中享福呢。”
其話語之中,不乏揶揄嘲弄之色。
從鄧九公率軍進駐西岐境內起,直到如今,他才與陸植在陣前見到了第一面。
此前之時,別說是陸植了,就連他麾下的西岐眾將,鄧九公居然都未見全了...那陸植與西岐,只是每日派遣幾個兵將,率兵到他大營來叫陣練兵一番。
鄧九公也是當世之名將,又如何能看不出西岐一方的意圖,那陸植,分明就是將他給當做是練兵所用的磨刀石了,希望通過他的手,將西岐一方的那些兵將們都好生磨煉上一番。
這無疑讓鄧九公感覺十分的屈辱,心中憤然不已,那陸植及其他麾下的那些將領,擺明了就是看不起他這個征西元帥!
明明他才是朝歌天軍,被派遣來征討西岐的,但結果西岐一方居然主動派出兵將來他大營前叫陣,每日更換不同的部眾前來練兵,根本就沒將他和手下的朝歌將士們當回事!
若不是鄧九公性格沉穩謹慎,換個人來恐怕早便已經忍不了那西岐眾將的輕視羞辱,點齊兵將,與陸植決一死戰了。
而如今,朝歌派來土行孫與龍須虎兩員大將到前線來相助于自己,首戰告捷,直接便捉了西岐三員大將,那陸植也果然坐不住了,親自率軍來到了兩軍陣前。
鄧九公只覺一陣大快人心,你陸植不是狂妄無邊,不將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嗎?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今又能如何?
陸植也抬頭看向了那鄧九公,還算禮貌的向其遙遙拱手一禮:“鄧元帥,久聞大名了,可惜今日卻是陣前相見,無法與鄧元帥把酒言歡,相交一番。”
“呵..”鄧九公只是不屑一笑,“免了,你我各為一方,卻不是同路人,又何談相交?”
陸植又說道:“雖不能為友,但本帥對鄧元帥卻也是極為的佩服,鄧元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番雷霆霹靂手段,頃刻間便擒下了我西岐三員大將...卻不知,我那三員大將,如今如何了?”
鄧九公看著陸植道:“原來陸元帥此來,是為黃飛虎他們啊,吾正要將他三人押送入朝歌,交由大王處置,陸元帥難不成是準備替他等向吾求情?”
對于鄧九公的揶揄,陸植只是笑了笑:“若是向鄧元帥求個人情,鄧元帥便能放了本帥大將的話,本帥當然十分樂意,但鄧元帥你能答應嗎?”
“哼!”鄧九公輕哼一聲,“若是旁人的話,本帥或許還會給陸元帥你這個人情,可那黃飛虎與李靖兩人,此前都為吾殷商臣子,后來卻不思忠君報國,反而倒逆反叛,吾卻是決計饒不了他們!”
陸植也不在意鄧九公那決然的態度,他只要知道,黃飛虎三人現在俱都無事就行了。
至于將他三人押送入朝歌受處置,卻是不可能的,畢竟就連他鄧九公能不能走出西岐,都不由他自己說了算,更何況是將黃飛虎等人押送入朝歌了。
“鄧元帥,聽聞你營中,新來了兩名大將,神通不俗,竟一連拿了我三員大將,不知他們現今可也在場中啊?本帥很想見識一下他們。”
鄧九公目光一轉,瞥向了一旁正湊在自家女兒面前獻殷勤的土行孫,以及另一邊的龍須虎,開口道。
“土行孫將軍,龍須虎將軍,西岐的陸元帥,想見識一番你等,還不快快出陣,讓陸元帥好生看看。”
“是!”龍須虎甕聲甕氣的回了一聲,便走向了場中。
土行孫倒是有點不耐煩,畢竟剛才嬋玉小姐難得的轉過頭看向了自己,還朝自己點了點頭,土行孫感覺人都要飛起來了。
他正想著趁熱打鐵,繼續與嬋玉小姐多交談上幾句,鄧九公就下令讓自己出陣去見那陸植...那陸植有什么好見的?哪里及得上嬋玉小姐的萬一!
鄧嬋玉見土行孫那副模樣,不禁微微撇起了娥眉,說道:“土行孫..將軍,元帥喚你呢,兩軍陣前,不可失了威儀。”
“額..嬋玉小姐你放心。”土行孫說道,“且看我去擒了那西岐元帥陸植,送與嬋玉小姐你做使喚奴仆!”
鄧嬋玉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話,她雖心中厭惡這土行孫糾纏,但此人倒也的確有點本事,能助她父親征討西岐,她也不好對他口出惡言。
抓來那陸植給她做使喚?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陸植身為一軍主帥,一身本事非凡,還有西岐諸將相護,又豈是那么容易能夠對付的。
只見土行孫沖鄧嬋玉笑了笑,抬手捏了個印,整個人頓時沒入了大地之下,下一瞬便直接土遁到了場中。
土行孫來到陣前,仰天往那西岐一方看去,正見陸植騎在一匹玄黑駿馬,身披甲胄,看起來英武不凡,似那神君一般,遠非他這土猴子一般的五短身材可比,心中不禁對其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惡感。
“呔!你土行孫爺爺在此!你就是那西岐主帥陸植吧?你找爺爺有何事?莫不是也想要見識一下爺爺的神通?”
陸植:“......”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何原著之中,姜子牙幾次三番的想要斬了這土行孫,哪怕是在雙方表明了身份,這土行孫也加入了西岐一方后,姜子牙也數次借故想要斬殺于他...這土行孫是真的惹人嫌!
“土行孫。”陸植看了其一眼,淡淡的說道,“我等身份,你心中必然清楚的吧?對師長口出惡言,為欺師滅祖,殘害同門師兄弟,為不仁不義。”
“———你就當真不怕天誅地滅嗎?還是說,你覺得懼留孫保得住你?”
土行孫臉色猛地一變。
他心中當然十分清楚,對面西岐中的那些人,與自己究竟是何關系,陸植且不說,只是個‘表親’,但哪吒,楊戩等人,可都是他闡教同門師兄弟,那姜子牙還是他的親師叔!
所以他與姜子牙等人為敵,抓了金吒他們,絕對能稱得上是殘害同門,欺師滅祖,所以他才刻意的不表明身份,也裝作不知這些,為得便是防止被人發現此節。
但陸植卻是一副知曉一切的模樣,直接便點明出了此事,土行孫心中不慌才怪呢。
“我..我不知曉你在說什么!胡言亂語的,是不是在故意欺辱我?!”土行孫嘴硬道。
“你這賊人,竟敢如此辱我,看我不一棍砸爛你的雙腿!”
說著,便見土行孫旋身一轉,人影頓時遁入了土中,竟是直接借著土遁,朝陸植突襲而來。
見其反應,陸植索性也便不想再說什么了,不過眼中的神色卻是慢慢的冷了下來。
一聲輕響,陸植神色一動,輕輕一提手中的馬韁,座下的戰馬頓時抬起前蹄,直立而起,與此同時,那土行孫也突然從地面之下鉆出,一棍從地面之上橫掃而過!
嗚!一陣沉悶的惡風聲從空處掃過,若不是陸植提前一瞬,拉動戰馬抬起了前蹄的話,土行孫這一棍掃來,陸植座下戰馬的前蹄怕就要被他這一棍給直接掃斷了!
土行孫一擊不中,也是愣住了一瞬,他這手配合土行術的突襲,向來隱秘無比,讓人防不勝防,沒想到這一次卻是落空了。
不過他也只是愣了一瞬,然后便又馬上變招,手中的長棍從橫掃變成斜撩,自下往上的朝著陸植的左腿打去。
“元帥!”
“陸元帥,小心!”
眾將這才從那土行孫的突襲中反應了過來,開口驚呼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