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戒神色驚怒的望著上空那如同天穹般壓下的真武皂雕旗,手中掐出法決,想要將自己的妖幡召回,但任憑他如何催動,那妖幡都擺脫不了真武皂雕旗的鎮壓,幡面上的靈光漸漸平息下去,被真武皂雕旗徹底卷走。
法戒臉色一番變換,終是放棄,轉頭朝著下方的峽谷飛了下去,手中捏了個土行術的法決,想要借助土遁從地下脫身。
但陸植只是輕輕抬手往地上一指,以指地成鋼之術將此地封鎖,那法戒頓時便被困在了大地之下,若不是他還算有點本事,竟能強行從地下掙脫了出來,怕是就要直接被陸植封死在地下了!
“放下武器,跪地受降!”
“降者不殺!”
“你等已被我大軍包圍,若不想埋骨在這峽谷之中,便即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則定斬不赦!”
法戒好不容易從地底脫身,但才剛一逃至地面,耳旁便傳來西岐大軍那震天的喊聲,數萬西岐將士涌了上來,怒斥厲喝讓他投降,心中不禁又驚又怒。
他沒想到,此地竟然真的有埋伏,虧他之前還自信滿滿的保證道,此地絕無伏兵們,原來只是他道行神通不濟,沒能看透此地的埋伏罷了。
忽然,他互有所感的轉頭望去,正見陸植目光淡漠的向他看來。
法戒神色一凝,沉聲道:“陸植!”
“正是本帥。”陸植淡淡的說道。
見到陸植那淡漠的神色,法戒只以為陸植是在向他嘲諷,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怒色,罵道。
“好你個陸植,竟然在此地設下陷阱,伏擊于我,卻是好生的謀算心機!”
陸植神色如常的說道:“若不是你心生忿怒,欲帶人突襲本帥營部,又怎會被本帥在此地伏擊?卻怪本帥心機謀算,當真可笑!”
法戒冷哼:“哼!貧道不與你做什么口舌之爭。”
“你殺了貧道那徒兒彭遵,貧道自當出山來為其復仇,可惜,卻不慎中了你的奸計,被你敗了一陣...但你也休要得意,貧道遲早會再次來尋你了結因果的!”
這法戒,居然到了現在,還以為自己能夠從容退走,想著此時情況不利,先行退走,待到日后再來尋仇,當真是想的美好。
“你以為到了如今,你還能走得了嗎?”
法戒嗤笑一聲:“呵...貧道乃是逍遙天地的得道之人,這萬千軍士又如何?又豈能攔得住貧道!”
陸植不置可否,這法戒的修為道行,倒是的確不俗,但今日想要脫身,卻是笑話!
法戒放聲大笑一陣,隨后身子一晃,便化作了一道遁光遁逃而去,而陸植只是淡淡的看著他,甚至都未出手阻攔。
“唳!”
一聲厲嘯從半空之上傳來,只見一道金光瞬間從那九天之上直射而下,不過瞬息的功夫,便已經追上了那遁逃而走的法戒。
“啊!孽畜!爾敢?!”
法戒驚叫一聲,瞬間被破開了遁光,從半空現出身影來,而那道從天而降的金芒也現出了真身,正是陸植的坐騎金翅大鵬鳥,羽翼仙。
被罵做孽畜,早已修出真性化形的羽翼仙心頭頓時生出一股火氣,將那如玄鐵金剛的鵬爪一探,便撕裂了夜空,一爪抓向那法戒。
法戒驚怒反擊,但又怎可能是羽翼仙的對手,要知道羽翼仙的一身道行修為,早在千年以前,便已經臻至太乙之境,不知要比這法戒高出多少了。
若是那法戒手中有甚奇珍寶物,先天重寶,或許還能憑借法寶威能,與羽翼仙斗上一斗,但他手中唯一的一根妖幡,也都已經被陸植給收了去,又拿什么與羽翼仙相斗?
不出意料的,那法戒甚至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便被羽翼仙一爪抓住,死死的攥在手中,身軀幾乎直接被一把捏爆!
要不是擔心陸植可能要活的,弄死了此人不好交代,就以羽翼仙那大鵬真身的可怕蠻力,縱然是金石鋼鐵,一爪之下也該被捏碎成碎渣了!
一把擒下法戒,羽翼仙雙翅一拍,便瞬間回到了陸植身前,一把將那法戒重重的砸倒在陸植身前。
“老爺,這法戒已被拿下,還請老爺處置。”
陸植點了點頭,讓羽翼仙化作了人形,跟在身邊,然后才低頭看向了全身骨骼斷了大半,連站都已經站不起來了的法戒。
“法戒,如何?你還以為能逃得掉嗎?”
法戒掙扎著艱難抬起頭來,此時臉上的神色,已經再無先前那般的自負之色了,眼中滿是驚懼惶恐。
“陸植,你...你想如何?!”
陸植說道:“你弟子在殷商為將,與本帥沙場相搏,生死也本是常事。”
“但你卻是先傳下你那弟子彭遵萬刃車,以此等旁門左道之術,殺戮我眾多西岐將士,后那彭遵戰死,你又不忿,親自出山,為其尋仇...”
“本來本帥與你,并無什么冤仇恩怨,但你之所作所為,卻是已經失了修行之人的清凈之心,那萬刃車,更是給我西岐將士們帶來了極大的死傷。”
“所以便煩請道友你,到那些死在萬刃車下的將士們償命吧。”
說著,便見陸植抬手拔劍,夜空中劍光一閃,法戒那兀自還帶著不敢置信之意的頭顱頓時從脖間滾落,滾動著落盡下了下方的峽谷之中。
見那法戒真靈遁出,渾渾噩噩的便要往那幽冥而去,陸植不禁眉頭一挑,抬手一揮,將其真靈打入封進了半空中的真武皂雕旗中。
這法戒,看起來倒是個封神榜上無名之人,不過陸植倒想要試試,能不能將他作為劫灰填進那封神榜中。
若是那封神榜真只能收錄榜上有名之人入榜的話,那豈不是就是說,什么都無法改變嗎?
畢竟就算陸植最終能改變這一次封神大劫的走向,讓那些不該身死上榜之人脫劫而去,可若是封神榜一日不補全神位,這場大劫也就一日無法結束,那不就成了無解的死循環了嗎?
不過陸植不認為事情便就是如此,畢竟老君也曾對他說過,大勢不可逆,而小勢可改。
老君派他來這西岐為帥,恐怕也是不想見到截教落得如原著中那般分崩離析的下場,引得三教關系徹底破裂,陸植身為弟子,自然當為師尊分憂。
“元帥。”
聽到招呼聲,陸植回過神來,轉頭望去,正見楊戩抬手朝自己抱拳道:“元帥,下方峽谷中三萬商軍將士,已盡數投降,還請元帥發落。”
“做的不錯。”
聽到陸植夸贊,楊戩臉上亦是沒露出什么得色,這份不驕不餒的氣度,倒是難得。
然后陸植本準備做法移開堵路山石,押送這三萬商營俘虜回返界牌關。
但那些商營俘虜經歷過那番天崩地裂的可怕景象之后,一口心氣都幾乎崩散,許多人更是至今都還癱倒在地無法起身,若不然楊戩他們也無法這么輕易便拿下這三萬人。
沒辦法,陸植只好下令,在此地駐扎一夜,等那些商營兵卒們恢復。
然后,直到第二天,日頭東升,化作白晝之后,那些商營兵卒們才總算是勉強恢復了幾分的行動能力。
不過這三萬人,卻是膽氣以散,就算降服,其中大部分人日后怕是也上不了戰場了,帶回去后也只能給他們個屯戶的身份,派去西岐的那些荒山石灘,開墾農田去了。
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爆震轟鳴,攔路的山石被陸植做法分開,重新現出道路,恢復成貫通的峽谷,那些商營士兵們趕忙便起身逃離了這座‘吃人’的峽谷。
可以預見的是,恐怕這些人中的大部分,此后終其一生,怕是都不會再踏進這座峽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