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月后,三人來到了大陸的邊緣,尹雅就加了份小心,
“一只耳,是從這個方向飛么?你可不要搞錯了方向,讓大家伙在里面繞遠!耽誤了我們的采購計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婁小乙心中也沒底,拿出大陸輿圖來回打量,他這也是頭一次進云海,一旦深入其中,前后左右上下就全是云,就像跳蚤鉆進了大蒸籠,沒有可以借力的座標位置,他的星辰定位還需要熟悉云海的具體情況,一來他對這方宇宙的星辰感知還不多,二來過于厚重的云海所產生的折射作用會引起偏差,這些都需要一一修正。
夏冰姬卻要沉穩的多,“就是這個地方,沒有錯!稍微困難點的是進入云海后怎么一直保持正確的航向,稍有偏差,就不知道飛往哪個小陸了!”
婁小乙點點頭,“我能定大方向,太過精準的就不成……”
夏冰姬含笑道:“那正好,我有些小手段,只要你能保證法方向,我就能確保精確定位!”
尹雅旁邊很興奮,“我出飛行靈器!我有個穿云擔,正合適在云海中穿行,能辟云雷,能隨云卷,能借云勢!”
在云海中飛行,和晴空萬里的天空下還不相同,當云層積聚到一定程度,達到數萬甚至十數萬里厚時,其中所蘊含的天地偉力下的各種自然現象就不是那么簡單的。
雷霆云爆閃電風眼壓變錯溫,無數想都想不到的自然陷阱都會等待著你,和在晴朗天空下飛行就根本是兩回事!這也是為什么周仙上界會使用裂縫通道來實現交通目的的原因,雖然看著就是云層,筑基就能飛,但實際上危險極大,就連金丹穿行其中,如果沒有足夠的經驗,也有迷路,甚至殞身大自然的風險。
所以,一個合適的飛行靈器就很重要尤其對他們這個小隊來說否則一遇變故就有失散的可能,再往哪里尋去?
尹雅掏出了她的穿云擔手中一晃瞬間定型;婁小乙一看,這東西的外型非常的獨特看起來就像是一副扁擔,兩頭挑著兩個籮筐!怪不得以擔為名。
雖然他在器物一道上就是個純粹的外行但以修士的眼光來看也能看出這東西的基理核心所在,應該就是以中心為軸,扁擔旋轉,兩個籮筐就像是兩個大陀螺由此在云海中穿行通過旋轉來缷去云海中變幻莫測的各種風切變,大概是這樣,還有些細節需要仔細琢磨。
扁擔上當然是不可能坐人的,能坐人的就只有那兩個籮筐,說是籮筐其實制作的非常精美,但空間卻有些小一人很舒適,兩人就憋屈稍有動作就免不了磕磕碰碰。
婁小乙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就嘿嘿干笑“這東西是不是小點了?你們兩個擠一個籮筐的話會不會不方便?如果有遇險,法術都不好施展,如果和我坐一堆,我能保證飛劍不受影響……”
尹雅笑瞇瞇,“一只耳你想得美!想趁機占便宜?也不是我們擠一個座藍,而是我和冰姐一人一個,寬敞的很,有什么不好施展的?”
婁小乙就不解,“那我呢?不能你們兩個坐靈器,我飛著吧?這要是有個什么變化,如果失散了的話,你們可不能怪我甩開你們單獨行動!”
夏冰姬飽含歉意,指了指扁擔中央。
婁小乙一看,中央有個玉勾……這是站票?不對,是掛票?
“不好,不好!這不成了豬八戒挑媳婦了么?還一挑就是兩個?”
尹雅和夏冰姬一個坐進一個座藍,招呼道:“快點,磨磨嘰嘰的,時間可不等人!”
婁小乙不干,“就沒有別的飛行靈器了?好歹能擠進三個人的?地方小點也沒關系,我保證不毛手毛腳!”
……穿云擔在云海中穿梭,必須承認,只論速度的話,這東西真的很快,就是有些晃晃悠悠,忽上忽下的,兩個籮筐還在不急不慢的旋轉著,以此平衡云海中無處不在的切變力場。
這可不僅僅是風力,而是不同云層因為各自成份結構的微小差異而形成的互相之間排斥吸引的力量,飛行在其中,哪怕千般謹慎,萬般小心,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偏離自己預想的軌跡,
云海之詭異,不親身體驗,就不知道其中的兇險,唯一比在宇宙中有譜的就是,不可能永遠就這么在云層中飛下去,一段時間后,總能遇上某個小陸,只是到底遇到哪個就不知道了!
在這里戰斗也很要命,不是指修士之間的那種風險,而是在戰斗中大范圍遁行移動后,修士往往都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前后左右上下,都是至少數萬里的云海,稍微幾個起縱,天上地下東南西北就已經搞逑不清,這個時候,就看婁小乙的星辰定位了!
當然,隨著對云海的不斷了解,哪怕云海對星辰定位有些微的折射影響,但只要有合適的修正,他的飛行也就越來越準確,只不過這些,不需要說出來罷了。
尹雅在右邊籮筐磕瓜子,夏冰姬在左邊籮筐織霞披,穿云擔的控制完全就由婁小乙一個人承擔,他忽然就覺得自己很虧,這什么便宜都沒占到,反倒成了兩個女人的苦力?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他之前的那些所謂裝赑行為又有什么意義?就為了落個挑夫么?
可能到了紅丘,還會成為免費的打手,保鏢,人形納戒!
偶爾也能遇到修士,在云海中交錯而過;云海雖然有風險,好處在于可以鍛煉修士的能力,而且橫渡不花靈石,也算是一種挑戰,是所有小陸金丹必須過的一關。
基本上都是善意的,而且這好歹也是三名金丹的一個小隊,輕易招惹不得,他們的飛行靈器透著古怪,就像周仙上界凡人挑著貨物上集趕場一樣。
于是就有金丹逗趣,“兀那漢子!你這筐里挑著的何物?可有價格?有何本事!”
婁小乙高聲回復,“無價之寶!什么事都會,只除了兩樣!”
金丹就好奇,“哪兩樣?這樣精致的人物都不會?”
婁小乙正色而答,“這也不會!那也不會!”
在籮筐中兩個女人的笑罵聲中,穿云梭鉆云而沒,只留下一副破鑼嗓子嚎著,
“身傳大紅襖,頭戴一只花,胭脂和香粉她的臉上擦……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