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舞馬剛從令自己痛苦揪心的幻境中拔離出來。
在幻境之中,他再度回到了末世時代,身處于一個被尸鬼占據的三線城市,一腳踏入了藏在陰暗角落里的敵人設置的陷阱,在一棟廢棄的大樓的樓道里逃避尸鬼群的追擊。
那場面無比真實,正是他在成立舞!舞!舞!(注1)聯盟不久后最驚險的一次經歷。韓薇就隨在他的身邊,那個時候,她跟著他騎著摩托穿過了密密麻麻的尸鬼群,好幾次差點被尸鬼咬到身子上,等逃到廢棄大樓的時候,臉色蒼白如紙,人已經嚇得快要傻掉。
兩人的彈藥已然耗盡。依據舞馬的判斷,繼續呆在廢棄的大樓里只能是死路一條,會有更多的尸鬼嗅著活人的氣味找到那里,最終匯成一片尸鬼的海洋。兩個人將融入海洋之中,成為尸鬼大軍的一份子。
舞馬經過冷靜的思考,最終決定讓韓薇獨自藏身大樓的隱匿處,自己一個人離開大樓去位于城市中心的武器庫尋找武器。他也考慮過帶著韓薇一起去武器庫,但失去武器的兩個人更大的可能性是一起死在前往武器庫的路上。而且,韓薇無論如何都不愿意離開大樓了
舞馬將唯一的隔絕藥丸留給了韓薇,以保證她在足夠長的時間里隱匿活人的氣息,不被尸鬼發現。
而舞馬,這一路將注定經歷無數危險。但他卻有著十足的信心趕在隔絕藥丸效用消失之前回到廢棄的大樓,帶著韓薇一口氣逃離尸鬼海洋的城市。
他將自己的計劃向韓薇和盤托出,韓薇卻依然沉溺于一路逃匿的驚顫中,帶著些迷離的情緒告訴舞馬:“別離開我,也別走出這棟大樓。”
舞馬用盡了渾身解數也沒能將韓薇從恐懼中帶離,更沒能說服她相信他一定可以帶著她逃離困境,只能眼看著韓薇緊緊依偎在自己的懷中瑟瑟發動,可憐巴巴說道:“我有種不詳的預感,你一旦離開,一定會有非常不好的事情發生。”
“但待在這里只能等死。”舞馬說道。
故事的結尾,舞馬將韓薇藏匿于大樓步梯旁拐角暗格中,而他自己穿越了尸山尸海找到了城市中心的武器庫。實話而言,倘使只顧及他自己,冒著這樣的風險,無疑早就能從這座恐怖的城市中逃離出去了。
等他騎著加強版的大陽摩托,帶著重型激光武器回到廢棄大樓的時候,隔絕藥丸剛剛失去效力,附近尸鬼朝著這邊涌了過來,韓薇像是被壁虎附身了一般沿著大樓外層固定的白色排水管道向樓頂飛快爬去。
舞馬像超人一樣騎著摩托順著大樓的斜邊沖上樓頂,將韓薇一把拉到摩托車后座,卻發現對方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恐懼和不安。
韓薇的身子刻意與他保持距離,萬分冷靜地從他的背包里取過武器,朝著如山似海面目猙獰的尸鬼掃射而去。
甚至,她的攻擊比他還要猛烈犀利,這讓逃離尸鬼城的一路變的格外順利。
唯一與曾經親身經歷不同的一點是,舞馬在幻境中終于聽清了韓薇在機槍掃射中對他說的那句話——那時的那句話裹混在機車的轟鳴、尸鬼的嚎叫、機槍的噼里啪啦中,極其的微弱。
連一個字都聽不清楚的他朝著韓薇大聲喊道:“你說什么!”
那時韓薇回答的是:“好好開車!”
而在方才經歷的幻境之中,舞馬徹底聽清楚了,韓薇說的是:“舞馬,我寧可你和我一起死在那棟樓里。”
說這話時,韓薇輕輕撫摸著自己手腕上剛剛出現的一道壁虎紋身。
在逃出生天以后很長一段日子里,韓薇用一條絲帶遮住了壁虎紋身,即使在兩個人親密融合的至高點也從不容許舞馬將絲帶解開,于是直到舞馬在自家洗手間被數不清的尸鬼吞噬而死那一天,他都沒有發現這道紋身(注1)。
舞馬完全無法理解韓薇不允許自己離開片刻的執念,但還是在幻境結束的一剎那,忽然明白了他在自己家里被尸鬼咬死的根源起于何時何處了。
重生于奇幻大隋之后,舞馬刻意忘記自己于末世中合縱連橫創立聯盟的壯舉,失去了玩弄政治和戰略謀略的興趣,企圖專注于覺術的研究,卻忽略了隋朝末年本就是政治家和戰略家相互角逐的戰場,加之覺醒徒的攪局,怎么可能容得下一張可以靜靜研究覺術的書桌呢?
從幻境中漸漸清醒過來的舞馬沒有半點時間沉溺于傷感和不解中,那頭他期待已久、誓言碎尸萬段的額頭紋著黑色火蓮的斑斕虎朝著他的方向奔了過來。
令舞馬驚愕的是,這竟是一頭渾身毛發雪白的老虎,與他記憶中宇文劍雪化作白虎形態時的模樣極其肖似,除了那團不停跳動著如同真實存在般的黑色火蓮。
隨著黑蓮虎妖越奔越近,便越來越能感受到它身上散發的濃重殺意,仿佛早已知曉舞馬這個對它恨之入骨的獵人或者說獵物,在耐心等待著它。
它則更加迫不及待,想以一場血腥的屠殺洗刷連日來失去身體控制權的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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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嗯,聯盟的名字原來的確是我為舞狂,來源是我年輕時候看的一個國產動畫片,好像叫做我為歌狂來著,沒有想到取了這個名字以后,居然沒有一個人明白作者的老梗,各種吐槽接連不斷。為了進一步提升本書的質量,契合大眾的品味,前不久作者正式將聯盟的名字更正為舞舞舞,特此周知。
注2:關于舞馬的死因和聯盟的名字,我在前面第三章作了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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