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禁世界,學園都市,沒有窗戶的大樓內。
亞雷斯塔的面前垂掛著一塊電子顯示屏。
屏幕里一個看起來年紀似乎在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女正在認真地用一個個梳齒長度、寬度、間隔等皆不相同的梳子梳著自己柔順的金色長發。
她身上穿著以純白色為基調的修道服,衣服上繪有黑、紅、綠、紫、金線、銀線等正式服裝認可色彩交織而成的對比圖樣。
除此之外,衣服上還綴滿高位階圣職者使用的裝飾布條。這是拜訪他人時穿著的正式服裝。
“因此,歐莉安娜和麗多薇雅在學園都市內交易‘刺突杭劍’這件事,還是要麻煩你們學園都市的那位少年充當一下導游了,怎么樣?”
蘿拉手中梳頭的動作依舊一絲不茍,目光卻盯著面前屏幕里的亞雷斯塔。
亞雷斯塔沉默不語。
“啊咧?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恰好將自己的頭發全部梳過一邊的蘿拉放下梳子,單手撫著臉頰疑惑道。
“我們可以換一種辦法,”亞雷斯塔道,“一種不涉及那個青年的辦法。”
“誒?為什么?”
“因為……”
“因為事情我已經幫你們解決了。”
陌生的青年的聲音在蘿拉身后響起,隨后是兩道類似于破麻袋摔在地上的聲音。
瞬間準備好了十幾種術式的蘿拉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后。
一個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五左右,容貌俊逸優雅的青年正在她身處的這座教堂的中央。
他的腳邊倒著兩個不省人事的女人,一個穿著清涼性感,另一個則穿著比現在羅馬正教采用的制服還要早一個世紀的裝束,那是一件白底上有紅色十字架設計的修道服。
是她和亞雷斯塔現在正在交談的目標,歐莉安娜·湯姆森和麗多薇雅·羅倫婕蒂。
那個青年的手里還拄著一柄大理石做成的劍。
劍的長度約有一點五公尺,寬度……應該說是劍的護手,左右各三十五公分,合起來有七十公分長。厚度約為直徑十公分左右。
可想而知沒有劍刃,劍的尖端就像削過的鉛筆一樣銳利。
是“刺突杭劍”,蘿拉的目光落在她自己腳邊的一個箱子里,里面有一件外觀和那個青年手中的劍一模一樣的東西。
“刺突杭劍”是種能一擊破壞教會宗派上相當重要“支柱”的靈裝。只要鎮定特定宗派破壞其“支柱”,周圍敵對勢力就可能趁著該宗派虛弱化時,一舉進攻而來。
“支柱”指的就是十字教派中的“圣人”。
“刺突杭劍”能夠從根本上完全排除掉十字教社會中,那些等同核子武器般戰斗力與價值觀的圣人們。
這是在魔法側堪稱戰略級武器的頂級靈裝。
這種強大的靈裝,是不可能同時存在兩件的。
事實上,蘿拉手中的“刺突杭劍”就是復制品,是她從大英博物館借來的。
這個復制品徒有外表,實際上沒有任何魔法效果。
而她能感受到,那個青年手里的靈裝,絕對是貨真價實的頂級靈裝——換句話說,那是真品。
“東西和人我都幫你們搞定了。”
輕輕兩腳,將被他打暈制服的兩個女人精準地踢飛到蘿拉附近,手中拄著的“刺突杭劍”也被他隨手按進大理石的教堂地面里,顧昀澤看著蘿拉開口道。
“這段時間,我不希望看到有魔法側成員進入學園都市,否則后果自負。”
說完這句話,顧昀澤的身形便如同褪去了墨水的畫一般消失了。
“這……”
蘿拉眨了眨眼睛,有些沒反應過狀況。
“如你所見,”亞雷斯塔的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事情已經解決了。”
“另外,我真誠地給你一句忠告:按他說的做、”
學園都市,大霸星祭第一天,上條當麻的宿舍里。
由于比賽期間不是很方便照顧茵蒂克絲,所以上條當麻把她寄養在了隔壁的顧昀澤家里,因此現在這間宿舍里只有他和一方通行兩個人。
“啊……真是的,我說一方你好歹也注意點啊,雖然那幫家伙的學校領導因為嘲笑我們學校的學生而弄哭了小萌老師,讓我們都很氣憤,但是像你剛剛那樣直接對著學生使用能力還是有些太過分了。”
上條當麻滿身灰塵,坐在地上對著一方通行抱怨道。
“哈?過分?他們最多也就是需要去醫院躺幾天而已,我哪里過分了?”一方通行滿臉的無所謂,他瞥了上條當麻一眼,“倒是你,現在離下場比賽還有三個小時,你不去洗個澡嗎?”
“嗯……你這么一說,我倒還真覺得身上有些不舒服。”
雖然因為對手學校的校領導弄哭了班寵小萌老師而導致大家志氣高昂,一舉贏下了比賽,但是為了避免在比賽過程中一方通行造成某些嚴重后果,上條當麻也是操碎了心。
雖然并沒有受什么傷,但是身上的衣服和頭發卻難免沾上了許多灰塵。
“好!反正時間還很充裕,洗個澡吧!”
上條當麻從地上站起來,脫掉了運動T恤,露出肌肉線條流暢飽滿的上半身。
“喂!干什么突然脫衣服啊!”
一方通行突然閉上眼睛大叫起來。
“啊?”上條當麻撓了撓頭,奇怪道,“有什么問題嗎?反正這是在我的宿舍里,又只有咱們兩個人。”
上條當麻的意思是在沒有外人并且不處于公共場合的前提下,就算脫掉部分衣服也不會構成耍流氓。
但聽到他的話的一方通行卻瞪大了眼睛,直接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眨了眨眼睛,上條當麻拿著自己的運動T恤走進了浴室。
“嘩——嘩——”
蓮蓬頭里的水沖刷而下的聲音透過鑲著毛玻璃的浴室門傳到一方通行的耳朵里。
站在一方通行的視角上,能透過幾乎完全不透明玻璃隱約看到一個身材勻稱的身影。
“那……那個笨蛋!居然突然當著別人的面脫衣服……實在是太……太……嗚……”
強迫自己把視線從玻璃上挪開,一方通行的臉色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一方通行的口中低聲說著什么,但是說到一半就嗚咽著停下了。
哦對了,順便提一句,上條當麻的浴室門原本是老舊的簡陋木門,顧昀澤搬到他隔壁后就以“反正閑得無聊,隨便找點事做”的名義給他換上了嶄新的浴室和宿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