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區找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就算找到,能不能抓住,也是個迷。
柯南覺得這么下去不是辦法。
他問丟貓的小光:“你家貓有什么習性或者特征嗎?比如常去的地方。”
“常去的地方?”小光啃著指頭想了好一陣,也沒想起來。
不過其他特征倒是有:“我家貓的叫聲,和別的貓不他一樣,它聲音會變調,就像……”
“咕——喵”
“對!就像這樣!”小光正想模仿,忽然旁邊就飄來一聲更像的,給他省了不少事。
說完,幾個小孩臉對臉呆了一會兒,突的反應過來,四處張望,想看看是不是好運的撞上了小光家的貓。
最后還是吉田步美先找到了聲源。
她隔著低矮的圍墻,指進旁邊住戶的院子:“在窗臺上!誒,可是顏色……”
她疑惑的看著站在窗臺上,正往窗戶里張望的黑貓:“是不是在外面待的太久,被染臟了?”
話音剛落,貓忽然瞥了她一眼。
吉田步美一下捂住嘴,噤聲。
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這貓的眼神有些熟,好像以前在哪見過。
……嗯,大概是噩夢里?
其他人并沒有發現不對。
小光同學反駁:“阿花很愛干凈的,才一天,怎么可能染成這種顏色!”
圓谷光彥也跟著搖頭:“叫聲類似的貓有很多,我家附近也有一只這樣奇怪的貓,不過它是橘色的。”
小島元太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剛才還以為闖進去把那只貓拿下,就能拿到超人卡片了。
柯南則一直沒出聲。
他剛才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黑貓家的貓。
于是他沒忍住走了一下神,覺得眼前這戶人家,可能要出事。
現在,聽完幾個小孩的爭論,柯南也被帶跑了。
黑貓家的貓是這么叫的?
……雖然貓好像從來沒對自己叫過,但柯南聽到過它對毛利蘭叫。
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聲音,反正那動靜怪嗲的,絕對不是剛才那種貓叔叔一樣的聲線。
如果剛才那一聲,才是黑貓真實的聲音,那小蘭聽到的話,或許……
柯南正暗搓搓的想著,忽然看到黑貓往旁邊一躲。
緊跟著,一只花貓從屋內跳到了窗沿上。
它從窗戶里探出頭,好奇的打量著黑貓,好像想湊近打個招呼。
但黑貓不知為何特別嫌棄它,花貓剛一動,突然被黑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出一爪,直接從窗臺拍到了地上。
“啊!”吉田步美驚的退了一步。
倒不是害怕貓打架,而是花貓被拍到地上后,露出了全貌。
——它只有頭很干凈,頭以下,渾身是血。
小光以為是貓受傷了,又怕又急的朝它招手:“阿花!”
懵逼的花貓本來還想爬回窗臺上,跟突然打貓的惡貓battle幾輪。
但它跟別的貓不同,比較親人。
聽到小光叫它,花貓抬頭看了一眼窗臺上的黑貓,最終不太情愿的向著圍墻走去,穿過柵欄空隙,跑到小光旁邊。
小光滿眼淚花的伸手去抱。
但在他碰到之前,旁邊突兀的伸來一雙手。
——柯南攏著貓,翻來覆去看了幾遍,臉色逐漸難看:“它沒受傷,這不是它的血!”
再抬頭看到窗邊十分冷靜的黑貓,柯南隱隱發現,自己不好的預感,似乎成真了。
他松開花貓,翻過柵欄,搬過院子里的垃圾桶倒扣過來,踩著桶湊到窗邊,往里看了一眼。
——這正好是浴室的窗戶。
浴室里,一個高大的男人跪在浴缸邊,頭埋在浴缸里,缸中的水一片鮮紅。
柯南看了幾秒,沒見男人臉邊有氣泡上浮,又估算了一下出血量,知道人八成已經死了。
他在其他三個小孩的驚叫聲中跳下垃圾桶,直奔附近的公共電話亭。
這種時候,當然不能指望黑貓從天而降,幫他們報警。
畢竟東京的案件實在太多,白石不可能每一樁都成功預料到,黑貓也不可能每一樁都有空插手。
雖然貓出現在了這,但柯南總覺得,那兩人養貓是在放養,這一點,從這只貓隔三差五的溜到毛利偵探事務所,找毛利蘭蹭吃蹭喝就能看出來。
……也就是說這一次的案件,或者只是貓自己嗅出不對,散步的時候順帶著找過來的,跟白石和黑貓沒有關系。
報警還是得他們這些小朋友自己來。
這棟房子臨江而建,對面正好有一處電話亭。
柯南打完報警電話,就跳到了電話亭頂上,他仔細觀察著屋子周圍,防止有兇手逃逸。
白石避開血,跳進這戶人家。
剛穿過走廊,藏進浴室對面的雜物間,它就聽到門口玄關處,一個高壯的男人懊惱的嘖了一聲。
然后那人快步走到浴室,開始處理尸體。
趁他在忙,白石趁機到客廳轉悠了一圈。
發現架子上擺著一臺攝像機,白石跳上去,順爪按開。
它稍微調了一下角度,讓鏡頭能拍到廁所的方向,然后又把一件小巧的擺飾推近,略微遮擋住攝像機角落的提示燈。
之前,根據系統提示找到這戶人家,跳上窗臺,看到屋里的尸體時,白石就記起這是哪一件案子了。
實在是這畫面令人印象深刻。
——這次的死者和兇手,其實是一對雙胞胎。
其中哥哥田中太郎游手好閑,這輩子唯一干成的事,就是拿捏住了弟弟的把柄,威脅弟弟養活自己。
要挾他人這種事,本來就有風險。
更別提還是發生在這個世界,更更別提,還正好是在離柯南家僅隔幾條街的地方。
……總之,在好吃好喝了一段時間后,田中太郎不慎翻車,被他弟敲死在了自家浴室。
田中次郎原本想慢慢處理尸體,反正他哥是個啃弟宅男,沒有社交。
誰想因為幾個突然出現的熊孩子,原本的藏尸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田中次郎只得另尋他法。
原著里,他給尸體換上睡衣,披好深色浴巾,讓尸體坐在二樓房間的凳子上。
等警察到了,他就穿上同款服裝,裝成自己的哥哥露個面,給人留下脾氣暴躁的印象后,再借口要去休息,回到二樓。
之后他就能在二樓換好正裝,從后院的河堤翻出去,從正門回到家。
這樣,在警方眼里,兄弟倆就都還活著,也都跟他們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