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不知從哪請了個道士,走路都是瞇著眼睛,旁人問他一句話要么是不回答,要么就說些云里霧里的話,妥妥就是一個江湖騙子,簡稱神棍。
蘇桃能看的出來可不代表別人能看得出來,比如導演,他就覺得真正的大師就是這個8樣子的。
大師在將軍府正廳擺了一個香案,瞇著眼睛嘴里念念叨叨,念的什么蘇桃一個字都聽不清,她直覺他是在瞎咕噥。
大師忽然大喝一聲,抄起一杯酒倒入口中再吐出,香案上的蠟燭登時就燃了,頓時就有叫好聲。
那大師半睜著眼睛,拿著手中的桃木劍圍著大廳快速的走了一圈,中間還跳了一套亂七八糟的動作,幅度相當大。
浮夸。
“這靠譜嗎?”
被強制拉來觀看的幾個主演排排站在一起,陳燁站在蘇桃和祈遠中間,盤著胳膊撞了撞兩邊的人。
“死馬當活馬醫唄”,祈遠覺得有總比沒有強。
“你呢?”,蘇桃沒有說話,陳燁又撞了她一下。
蘇桃正在心里腹誹這個“大師”出來行騙也不加強一下業務,冷不防的被撞了一下,倏然回神,“你說什么?”。
“我說,你覺得這玩意兒靠譜嗎?”,陳燁半歪著身子,他是真的看不上跟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大師。
蘇桃心里想著前世抓獲的一起跳大神,騙走一群老人積蓄的案子,忍不住口吐芬芳,“靠...個屁”。
陳燁瞪大了眼睛,指著她道:“你罵人”。
蘇桃一時口誤,忽悠道:“你聽錯了,我只是大喘氣了一下,沒有斷句哦”。
陳燁:是這樣的嗎?
大師一番做法后,收了桃木劍,看了看眼巴巴的導演,“邪祟已除”。
大師說話還真是言簡意賅啊,話說的不多,拿錢的時候一分都不少。
導演給他拿了一個大紅包,蘇桃看了下厚度,得有四位數了。
“這錢掙的可容易,比當演員來錢可快多了,還有什么活兒來錢也這么快啊”,陳燁羨慕的語氣中還帶著一絲心酸。
他雖然掙得多,但大部分都進了經紀人和公司的腰包了。
蘇桃幽幽道:“看刑法,不迷路,警察叔叔在向你招手”。
陳燁的心上一刀一刀挨著。
送走了大師,導演心情大好,拍到晚上還給大家訂了宵夜。
夜戲拍完,蘇桃卸完妝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人都沒了,
或許是這幾天晚上發生的事太過匪夷所思,即便大師做法后人們心里也覺得瘆得慌,連個值夜的人都沒有。
好在他們沒把燈熄滅,偌大的將軍府里燈火通明,隔壁家還在拍戲,時不時傳來一點聲響,蘇桃正要往外走,一道紅色的影子唰的一下跑過去。
隱約還有股狐臭味兒,和白天導演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
蘇桃假裝沒有看見,接著往門外走,然后躲在門房后面偷看。
原來是只成了精的小狐貍。
小狐貍沒有注意到蘇桃在偷看他,專心的搞著破壞,只見他豪放的跳上桌子,尾巴一掃,桌子上的水果稀里嘩啦的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