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兒家族同意許宣進入沈家禁地。
見狀許宣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白素貞笑道:
“相公為何發笑。”
許宣道:
“想到一件高興的事。嗯,沒啥。”
他二人吃過飯,離開嘉興,當即御劍凌空,飛向杭州。
等落在自家院中時,時間已過去一個時辰。
許宣笑道:
“原來以為御劍飛行,能瞬息千里,沒想到速度并不是很快。”
白素貞嗔道:
“這還不算快?相公可真挑剔。當初小青學會飛行時,速度比你還慢上許多,卻也因太快而膽戰心驚。”
許宣含笑不語。
恰在此時小青望見二人飛入院中,走了出來,聽見白素貞的話,不由努了下嘴:
“姐姐說這些作甚?”
卻有意無意看了眼許宣。
許宣修為進度太快,竟已經能御劍飛行,著實超出她的預料。
許宣和白素貞都看出她的心思,白素貞笑道:
“莫看輕了你姐夫。”
小青雖對許宣不喜,終究不得不承認對方并非自己意料的那般無能。
……
許宣獨自來到練功房,進入桃花幻夢圖,然后給沈鳶兒發了一條消息。
過了一陣,他翻開木幾上的花名冊,看著沈鳶兒的名字,化成一道陰影投入書中。
下一刻他以陰影的形式出現在沈鳶兒身后。
“漢文兄,你來了?”沈鳶兒問道。
許宣道:
“這里便是東勝神洲?景致果然與南瞻部洲大為不同。”
此刻沈鳶兒身處一處園林中,許宣見其中山水營造、亭臺樓閣均與南瞻部洲不同,故有此感慨。
沈鳶兒道:
“我們沈家的禁地在后山,我現在就帶你去。”
話落快步向后院走去。
一路穿山繞水,路上的侍女見著沈鳶兒紛紛駐足行禮:
“三小姐!”
沈鳶兒點頭致意,隨后繞過她們繼續向后山而去。
許宣卻聽在這些侍女低聲的議論,盡是取笑沈鳶兒被退婚之事。
許宣不由感慨道:
“跟紅頂白,呵呵。”
沈鳶兒沒有許宣那等耳力,不明所以,也沒有追問。
過了一陣,沈鳶兒在一處山壁前駐足,說道:
“這山壁后面便是禁地,尋常人被山壁阻攔不能進入禁地,只有得到族長的許可,方可進入。”
許宣看了眼山壁,又聽沈鳶兒解釋道:
“我雖然修為長期沒有進步,備受人取笑,但族長并沒有因此嫌棄我……前些日子,族長見我仍遲遲不能突破,于是將許可信物交給我,讓我進入禁地碰運氣,沒想到就遇到了你。”
許宣道:
“你們沈家的禁地還有點門道。”
沈鳶兒從腰間取出一把鑰匙模樣的法器,正要插入前方山壁的孔洞中,忽然聽得一聲:
“鳶兒妹妹?怎么,又要去禁地碰運氣?”
沈鳶兒蹙眉,循聲看去。
許宣同樣向那方向望去,看見走來一個長著三角眼、鷹鉤鼻,手拿折扇的華衣少年。
“這是誰?”許宣問道。
沈鳶兒道:
“這是我大伯之子,沈遠宜,他自十年前開始修煉以來,一直與我不對付。四年前他有煉氣境中期修為后,更是對我百般挖苦,時常欺辱我。”
她與許宣通過神念交流,沈遠宜等外人聽不見他二人談論的話。
“修行六年才進入煉氣境中期?這人也沒什么可得意的資本。”許宣冷笑道。
沈鳶兒輕輕點頭,便對沈遠宜說道:
“你來做什么?”
沈遠宜展開折扇,道:
“鳶兒妹妹,我是你大哥,我自然也有進入禁地的資格。族長偏袒你,我卻不會一昧忍讓你。你把信物交給我,以后我們兩個還是好兄妹。”
“好兄妹?”沈鳶兒面露厭惡之色,道,
“給你,我還不如給狗!”
“你——”沈遠宜惱道,
“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落手持折扇朝沈鳶兒打來。
沈鳶兒當即從身后劍鞘中抽出仙劍,朝沈遠宜迎了上去。
她一向聰穎,這幾年又分外刻苦,基本功極其扎實,遠超沈遠宜。
只是沈遠宜修為高她一線,憑借境界上的優勢,三四招后就將她壓制住。
再后來,沈鳶兒便只能被動防御,落于下風。
許宣看得明白,對沈鳶兒說道:
“放松,將身體的控制交由我。”
沈鳶兒略一沉吟,便依許宣所言,將身體交由許宣控制。
于此同時沈遠宜折扇打在沈鳶兒仙劍上,手臂催動真氣,硬生生將仙劍打飛:
“鳶兒妹妹,莫要逞強了,你的修為太低,我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容易。”
說罷伸手懶腰朝沈鳶兒腰上抓來。
“是嗎?”沈鳶兒雙目突然間精光大放,緊接著身形變得飄忽。
沈遠宜朝她腰間一抓,明明眼中看見手抓住她腰肢,可手上卻沒有傳來抓實的觸感,不由愣神。
“沒明白怎么回事嗎?”一個聲音從他耳邊傳來,他下意識側首,便看見一只秀氣的拳頭迎面而來。
“啊!”沈遠宜捂著額頭,連退兩步。
誰知沈鳶兒如影隨形,貼近他,一把將他抓住,然后手上用力把他整個人提起來,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啊!”沈遠宜只覺天旋地轉,而后看見地面迅速向自己臉龐飛來,不禁肝膽俱裂,嘶吼出聲。
隨后,他整張臉砸在地面上,登時眼孔鼻孔嘴巴都流出血來。
“誰是螞蟻,誰要捏死誰?”沈鳶兒一腳踩在沈遠宜身上,啐了兩口,而后身體微震,看著被自己踩在腳下的沈遠宜,一臉不可置信。
“漢文兄,他……你把他打成這樣?”她向許宣問道。
許宣笑道: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沈鳶兒深吸一口氣,道:
“我的身體,竟然能把他揍到這種程度?”
許宣道:
“不然呢?”
沈鳶兒仍不敢置信。
這時沈遠宜恢復幾分清醒,掙扎兩下,然后哭道:
“鳶兒妹妹,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鳶兒這才想起沈遠宜之前說的話,冷道:
“你若再挑事生非,下次休怪我不顧兄妹情誼。”
沈遠宜連連求饒,沈鳶兒這才挪開腳。
沈遠宜趕忙爬起,回頭看了沈鳶兒一眼,眼中帶著分怨毒,隨后一瘸一拐離開。
“是我,我會繼續揍他,不給他用那種眼神看你的機會。”許宣瞧了眼沈遠宜,道。
沈鳶兒輕輕嘆氣,然后看向石壁,道:
“畢竟是自家兄弟……走吧。”
話落將信物插入石壁孔洞中。
石壁開裂,將一條道路展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