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龍泉道院,顧佐和屠夫前往金甲門購買法甲。
金甲門也曾經是顧佐競買南吳州的對手,但南吳州已經花落懷仙館,他們倒也不可能“懷恨不賣”,顧佐登門后,大大方方報出懷仙館名號,人家就知道大生意上門了,當即由金丹境的一位庶務堂主陪同,開始挑選法甲。
金甲門可以為買家量身定做法甲,也有普通制式的三種甲胄,顧佐大略看了片刻,便將目光鎖定在了最基礎的護靈甲上。
實際上,華山西玄派配套贈送的護甲,就是金甲門這種基礎款式改造的,所謂改造,不是說功能上有特殊效果,而是把原有的許多御敵功效給減少了,目的就是一個,降低成本下坑作業。
金甲門煉制的護靈甲報價三十八貫,比采礦所用的護甲貴了近一倍,但防護力也相應提高了五成,尤其在斗法的時候,功效更佳。
當然,這位庶務堂主也知道顧佐想采購的是什么,當即提出,可以將護靈甲上的斗法御敵功能拆卸掉一部分,把價格降到二十貫。唯一的問題是,拆卸改制需要時間,按照采購量的不同,短則五六日,長則近月。
顧佐等不起一個月,當即下了訂單:“就要這種吧,我要的量比較大,貴門能否有所優惠?如果是三十八貫,我就采購十件,每降兩貫,我多訂購十件。”
庶務堂主紅光滿面:“顧館主真是出手大氣,有礦果然不一樣啊!這樣吧,護靈甲的成本是三十貫,我們金甲門不賺錢,就按這個價賣給顧館主,當交個朋友,如何?”
不賺錢?信你才見鬼了!
不過三十貫的價格,還是相當公道的,關鍵是有庫存不用等,于是顧佐當即下單,將他們的庫存一掃而空,支付一千八百貫,到手六十套護靈甲,全部裝入儲物鎖中。
從羅浮郡趕到黑山郡,顧佐繼續采購,這回登門的是平都八陣門。如探桿這種法器,平都八陣門應該是有所儲備的,如果他們說沒有,那就意味著不想賣給你。
競購南吳州的時候,平都八陣門站在青城派一邊,而青城派則收了麗水派兩萬貫替她們出頭,謹慎起見,顧佐還是沒有露面,而是讓屠夫去敲門,自己則躲在斜對面的一家書鋪中翻閱書籍,免得人家平都八陣門難做。
他逛書鋪也不是白逛的,南吳州現在有大大小小十多個孩子,顧佐準備順道買些書籍回去,擴大藏書樓的規模,讓南吳州的孩子們能夠念得上書、識得了字。
厚重的《五經正義》當然是要來上一套的,什么《倉頡篇》、《凡將篇》、《急就篇》、《元尚篇》、《訓纂篇》、《游喜篇》、《埤蒼》、《勸學》、《在習篇》、《幼學》、《千字文》、《發蒙記》等等,見了就買。此外,更買了不少傳奇讀物,總計花費兩百余貫。
剛過完買書癮,平都八陣門的中門就敞開了,盧長老帶著分舵的一眾門人弟子,在大門外雁字排開,他本人則跟在屠夫身后,親自趕到書鋪。
“哎呀呀,顧館主大駕光臨,怎能不進來坐坐呢?莫不是看不起我老盧?”
顧佐很不好意思:“這不是怕給貴門帶來不便么......畢竟那什么......哈哈......”
盧長老很直爽:“顧館主多慮了,咱們之前不就合作很好么?有懷仙館這樣的朋友,是我們平都八陣門的榮幸!”
顧佐只得拱手:“慚愧慚愧,是我的不是,顧某何德何能,勞長老親迎......”
盧長老伸手相邀:“請!”
一路進了平都八陣門黑山分舵,還是上次那個花廳,顧佐和屠夫坐在了賓位,盧長老和那舵主相陪,其余人等只是盧長老招來擺排面的,此刻自然散去。
顧佐道明來意:“這次來,是打算向貴門采購探桿的。”
盧長老笑道:“剛才已經聽屠長老說了,恭喜顧館主,兩個礦坑都出靈石,而且產量全部破萬,這個礦脈買得值當啊,顧館主當日破釜沉舟拿下礦脈,勇氣可嘆!”
顧佐謙虛道:“雖然產量還好,但壓力也大啊,南吳州負擔沉重,非其他礦脈可比。”
盧長老道:“雖然負擔重了些,但前景可期,而且坐擁靈石礦脈,懷仙館已經一鳴而天下皆知了。不知顧館主有沒有看到笑笑生新編的《百家說》?”
顧佐的確沒有看過,黑山舵主立刻遞過來一份,顧佐翻閱查找,赫然在第一百八十名找到了懷仙館的位置,評語大意是:坐擁南吳山礦脈,煉制保精丸,具備大宗財力,本欲列入前百,但南吳州賦稅沉重、礦脈繳納較高,拖累不輕,且門中修士寥寥,半年之后再行排定。
隨意看了看上下幾十個排名,赫然見到了南華派和鼎湖門,二者都在懷仙館之上,南華派為第一百三十九,鼎湖門為第一百四十六。
再往下,又看見了流林宗和獨山宗,流林宗比懷仙館高九名,獨山宗則已經被懷仙館超出了十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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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顧佐很有些唏噓,不知不覺間,當年自己仰望的流林宗,如今在天下人的公認中,已經被自己甩在了身后。
唏噓之后,顧佐也是心中凜然,修士寥寥,具備大宗財力,這樣的宗門,豈不是童子過鬧市而身懷重寶?
笑笑生這位民間權威人士指出的問題一針見血——懷仙館修士太少。在南吳山礦脈開始走上產出軌道之后,這個問題的確已經排進了顧佐的議事日程。
看罷,顧佐向盧長老笑道:“蒙各方道友抬愛,實在慚愧之至。比不得貴門,一直穩居前八十之列。”
盧長老擺手道:“顧館主客氣了,以顧館主之能,超越我們金甲門,是早晚的事。剛才顧館主提出想要采購探桿,這個好說,我們黑山分舵就有。”
回頭問黑山舵主:“有多少來著?”
那舵主道:“尚余二十根,顧館主放心,不比華山西玄派的探桿遜色半分!”
盧長老道:“顧館主想要,我們可以按七十貫賣出。”
顧佐立刻道謝:“那就多謝了,二十根,我全要了。”
談完這樁生意,當場開出飛票,收下探桿,雙方重新落座,盧長老忽道:“南吳州雖好,但盧某還是為顧館主擔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