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淺,你是越發的囂張了,本郡主帶你來玩,就是這般對我的嗎?若是真的如此,怕是你要吃鞭子的。”
“郡主,云淺不敢。只是這面具是精挑細選了半天才得到的,若是再去挑,怕是沒有這般好看的。且這面具是專門為你帶的,怎的如此打碎了它。哎……”
這番話,讓郡主聽著有些愧疚,畢竟這是為自己挑選的,如今還被自己打碎了,她心里自然也是帶著歉意的,但是轉念又壞笑了一番,看著花云淺。
這樣的眼神,讓花云淺心里有些而擔心,這莫不是又打著自己的鬼主意了,不過眼前的人是郡主,她還能說些什么,只能任憑郡主處置了。如今她早就學會了妥協,怕是只有在凌楓霆的事情上,她才會倔強一些的。
“你再去幫我買一個,不論美丑,本郡主皆不會在意。”
“就如此?”
花云淺總算是松了口氣,她還以為郡主會使出什么鬼點子讓她難堪那,沒想到就如此簡單,她反而覺得有些太容易了,也太不像郡主的風格。
“怎么。你還想如何?”郡主看著花云淺那般的表情似乎已經猜透了。“哦我還記得我門前的那幾棵樹需要把它移栽到別處,就明天早起去做吧!”
花云淺心里叫苦連連,想著自己如果要是不那么說的話,或許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了,她只怪自己多嘴,說話沒個把門的!
“郡主,要不這會兒我再帶你去吃些好吃的如此這樣便可以不用去栽樹了吧那栽樹的話自有人去打理的,還用不到卑職吧?”
“哪里用不到你的?我院子里現在也沒有閑人,只有你最閑,不能去還誰去啊!”
說著郡主已經忍不住笑出來了,她本來只想逗逗花云淺,沒想到她還這么的認真!這樣有意思的花云淺,自是讓她的心情大好。
“郡主都是這么說了,卑職也不敢不從那,明天我就早早的起身去種樹吧,不過您的早餐,卑職怕是不能幫你做了。”
說著花云淺轉身便往剛剛賣面具的地方走,郡主還是在原地等著,不過這一次郡主一直目送著她的離開!
好在這個時候他需要的糖人也已經做好了,看著手里捏的糖人,她覺得那兩個人正好就是她和花云淺,做的那樣的惟妙惟肖,一下子就能看出來!
她握著糖人,往花云淺那邊快速的跑過去,不過花云淺這一次有意要捉弄一下郡主!
她已經看到了郡主向他這邊奔跑過來,她特意挑了一個看著特別恐懼的面具,然后背對著郡主,戴上了面具。
“花云淺,挑好了沒有?”
花云淺遲遲沒有轉身,直到郡主拍了一下她的時候,她猛然的轉了過去!
郡主“啊”的一聲,驚到了旁邊其他人,然后大家統統甩下了一句“神經”,便沒有再看向郡主。
只是這個時候,郡主一臉尷尬的,這不就是激起了群憤嗎?她真的要忍氣吞聲,這花云淺也是太可惡了,竟然敢這么嚇唬她。
于是她便拽著花云淺往安靜的一邊走去。
花云淺只是被突然拽著,還是有一點點蒙的。
這郡主到底要對她做什么,她本來只是突然想給郡主一個驚喜,沒想到驚喜過頭變成了驚嚇。她也沒預料到一貫馳騁沙場的郡主,竟然會被一個面具嚇得尖叫。
很快,兩個人便來到了安靜一點的地方,郡主早就想好了找花云淺算賬。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般的對我?剛剛本郡主的魂差點都被你嚇沒了。”
“郡主啊,本只是想逗樂你的,奈何竟這般的,是云淺做的不是了。日后定當好好做人,堅決不再這么做了。來,這里有一副美人的面具。這樣便是美女與獸人的對比了。”
花云淺自嘲了一番,只有這樣,她想著郡主才會開心,她也知道郡主并不是生氣,只是想好好的將她說道一番的,對于這樣的小把戲,花云淺自是有辦法哄著她開心的。
她對于郡主是有很多的歉意的,如今也是利用著郡主的權勢在這皇宮之中茍且偷生,能讓郡主多一份開心,便多一分。
說著,花云淺已經轉到了郡主的身后,然后將面具帶在她的臉上,然后輕輕的在后面綁了繩子,不讓它掉下來。
這般溫柔的動作,讓郡主甚是暖心,且早就將剛剛的事情忘之于九霄云外了。
“云淺,為何待我這般好,剛剛還想著罰你做苦力了。”
“不打緊的,能在郡主身邊侍奉著,自是沒什么關系的,只要郡主不嫌棄就好。”
“哪里的話,云淺能待在我的身邊,是本郡主的福氣。剛剛只不過是些玩笑話罷了,莫要當真,若是以后我們日日能像今日這般開心,該有多好?”
“郡主何必那么傷懷,如今我們在這集市玩樂,就不應該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如今我們理應好好的將這里全部逛一遍才是。”
花云淺說完之后,這才想起將淵無冷的行蹤還是提前給郡主說一聲。畢竟淵無冷這些日已然不見了蹤影。以花云淺的猜想,定是去了那凌楓霆處,如今郡主正高興,她也可以趁著這個功夫,將淵無冷離開的事情說上一說,以免日后追問起來,她游戲手無舉措的。
而郡主聽了剛剛聽了花云淺說的話,自然是覺得句句話說的都是有道理的。如今這般的,不管外面有多么讓她不開心,有多么的險惡,在這如今之計的集市上,她自然也是要快快樂樂的。
花云淺見郡主愣了一會,就知道她定是在想自己剛剛說的話,如今趁著這勁頭,一便說了才是正策。
“郡主,有一事,不知當講不講?”
“此時,還有什么不能說的?我倒是覺得如今我們應該坦誠相待才是。有什么話,不必顧及我的身份,直說就是。”
郡主想著給花云淺一個比較舒適的氣氛,這樣兩人才能一起交心。以前打仗的時候,她不會什么細膩的感情,可是如今,她竟然也跟著無師自通了。花云淺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悲,在她的眼里,皆是牽掛。
“那郡主,花云淺就不客氣啦。”
花云淺說完,郡主便點了點頭,等著花云淺將一直未說出來的話講出來。
“郡主啊,那淵無冷此時已然去了凌楓霆那里,往郡主不要計較。他本和凌楓霆是好友,如今便想著和自己的兄弟一同前去。”花云淺解釋著,生怕郡主怪罪于淵無冷,畢竟他一幫了自己不少忙,如今也自然是不希望他有事。
“就這事啊?我知道了。你的兄弟個個有情有義。如今這般,便是最好的選擇。他去了便去了吧。這樣也好,省的他總是在你我身邊。”
其實郡主是沒有將全部的意思表達出來,她想著那淵無冷對于自己并無半點好處。每次她和花云淺有點什么事的時候,他總是在身邊,說不定很多事情,都是他出的鬼點子。如今他走了也好,花云淺便能安安心心的待在她的身邊。郡主甚至一度認為,淵無冷之所以離開,是不想打擾她和花云淺一起好好的相處。
“那云淺在此便多謝郡主了,走,我們再去逛逛。”說著花云淺又領著郡主一起朝著鬧市走去。
淵無冷如今在宰相府正和穆相在一起談話。
這一場看似平常的言談,卻讓淵無冷的心里很沒有底。他雖然是對穆飛煙的身份不再懷疑,可是看著眼前這個老謀深算的人,他心里還是會擔心著,總想著或許在不經意間,他會將自己家算計進去。
他只能一個勁的小心著,每一句都要異常的小心。
“淵公子,何時竟與我小女相遇?你二人之間可是有情分?為何她想著讓你做她身邊之人?”
這樣的問話,也讓淵無冷小心了又小心的思考了一番。
“穆相有所不知,我本是在宮墻之外走著,竟然碰到穆小姐從一荒涼之地走了出來,且全身都是臟兮兮的,當時我以為她或許是哪個宮的丫頭,受了欺負才會這般,便將藏于懷中的帕巾遞給了她,又找了一些吃食給她,這才讓她對我產生了報答之情。”
淵無冷雖然覺得這些編的有些潦草,可是他和穆小姐的相遇也是真的,若是不參雜一些情節,怕是連穆相也不會輕易的相信。
穆相點了點頭,又微微閉了一下眼睛。似乎是相信了淵無冷的說法。
其實在他心里,他倒覺得淵無冷的身份倒是可以用上一用,他定不是什么有身份之人的兒子,不然也不會穿的那般的鎧甲。
“恩恩,甚好,那便留在小姐身邊吧,既然你對她有恩,那便按著她的意思去做事吧。只是在這穆府待著,只許操心穆府的事情,若是日后有什么事要交代于你,定要時時為穆府打算。”
“穆相,那是自然。若是有幸能在小姐身邊侍奉,那便是穆府的一員,自是要事事都為穆府考慮的。承蒙穆相能看得起卑職,日后卑職自當殫精竭慮,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淵無冷說的義憤填膺的,他似乎已經想好了日后就在穆府待著了。按著那穆小姐對自己的情誼,哪怕是穆相想對自己動手,也會考慮到女兒的感受。
如今那凌楓霆已然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他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云帝的一句話,被送上斷頭臺。而穆相如今在朝堂之上,更是如魚得水,且看樣子,他并不是對他很討厭。如若如此,他便有機會平步青云。
“好了,下去吧。”穆相不想在同一個芝麻大的小卒再浪費口舌。若是他能讓自己的女兒開心,他也覺得沒什么了。
可是淵無冷本想好好在表一下忠心的,奈何穆相根本就不給他太多的機會,這只能被迫的退下了。
可是才出了穆相的屋子,穆飛煙已經在廳外等候了。看樣子,她是一直守在門外的,生怕淵無冷會被爹爹責罰。
“未曾想公子還挺機靈的,你剛剛的那番話我全聽到了。公子不必擔心,我定會讓你在這穆府過得安逸的。可否同我一同去那涼亭邊。”
“嗯,一切皆按小姐的意思。鄙人學識淺薄,奈何能得小姐的青睞,實屬是鄙人的福氣。”
“有暖……額……不,無冷,以后我便喚你無冷了。不知為何,見了面,竟和那日如此這般的不同。或許我兩人相處些日子,你便能放開了心扉吧。”
穆飛煙的每句話都說的小心翼翼,她生怕眼前的人會因為她是穆相之女的身份而疏遠她,因為他記得他曾嫉惡如仇,為人正直,不為五斗米折腰的。
“恩恩,以后若是穆小姐喜歡,不管無冷也罷,有暖也罷,皆是按著小姐喜歡吧。對了剛剛穆相也是答應我了,日后常伴小姐左右。不知小姐會不會心生厭煩。”
“無冷哪里的話,怎么的會生厭,快隨我來。我有個東西給你看看。”
眼前的人,穆飛煙心里皆是歡喜,本以為她這輩子或許沒有緣分和自己心中的他見面,如今就是自己逃脫出穆府的時候,竟然也能碰到他,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緣分來了,躲也是躲不掉的。
“恩恩。只要小姐開心便好。”
隨后兩人便一同去了涼亭那里。
“無冷,可曾看到了?”
被如此問著的時候,淵無冷有些手無舉措,他根本就不知道穆飛煙說的何事,他往四周望了望,又看了看近處,似乎也沒有什么異同。如今顯然穆飛煙是將他當成了另外一個人,他只不過是他的影子罷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如今他并不是那么喜歡穆飛煙,對她也未有任何的感情。只是她的身份,讓他有些想接近她。雖然她生的美,可是這輩子,他只喜歡看美人,卻并不喜歡與那些美人產生情分,他總覺得那是遙不可及,看不見抓不住的東西。只有錢財和權利握在手里,那便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如今穆飛煙讓他猜,他自然是要說上一二的,只要能讓穆飛煙開心,那么一切便就隨之而來了。
“嗯,穆小姐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這句話才說出來了好久,穆飛煙的眼睛卻一直在淵無冷的身上,遲遲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