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亞索的面前,特拉頓沒有一絲一毫的保密意識。
或者說,他沒有一點幫助諾克薩斯保密的意識。
為了展示合作的誠意,特拉頓如竹筒倒豆子一樣,將自己所知道的、關于被放逐的法師的消息,通通講給了亞索。
說起來的話……這件事還真的和亞索有關主要體現在黑色玫瑰在暗影島折戟沉沙后、直接掉線這一點上,沒有了樂芙蘭的搗亂,斯維因動起手來那叫一個大刀闊斧、肆無忌憚!
事情要從貝西利科圍城開始說起。
別看斯維因上位的時候一呼百應,不滿于達克威爾之人贏糧景從,但那主要因為達克威爾太廢物了,大家都迫切的需要換個大統領。
結果斯維因上位之后,這位大統領倒是很有手腕,可惜他偏偏和貴族們不對付尤其是當他和諾克薩斯之手德萊厄斯達成了一致之后,行事就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了。
這位出身自貴族,但心里只有諾克薩斯的大統領是一個真正背棄了自己階級的人,他深知讓諾克薩斯真正偉大的唯一方式就是給予所有諾克薩斯人以平等,而天生擁有特權的貴族們就是現在所有不平等最大的源頭,所以在維持諾克薩斯穩定的前提下,他自始至終都在不留余力的削減貴族的權力。
崔法利議會三個人,雖然看起來兩個都是貴族出身,但每一次討論問題的時候,結果都是不利于貴族的而蒼白女士在意識到自己就算反對,也只能是一比二無效的情況下,干脆連反對都懶得反對了。
這種政策引起了貴族的嚴重反彈,在崔法利議會握有軍權、貝西利科的反叛失敗的情況下,被刀架在了脖子上的貴族們開始以另一種形式開始了斗爭。
你說要公民平等,我就直接降低所有官員薪水。
你說要解放奴隸,我就干脆釋放監獄里的囚犯。
你說要心懷榮譽,我就強求所有人一起唱贊歌。
你說要發展貿易,我就順勢毀掉農業跑馬圈地。
反正我都是在按照你說的事情做,只不過為了“更好的傳達崔法利議會精神”,我稍微的將問題擴大化了一點而已。
畢竟……我也是為了諾克薩斯嘛!
以貴族為核心的統治階級對斯維因的對抗幾乎是完全出于本能的,就像是德瑪西亞的貴族會一起反對嘉文三世一樣,斯維因也一樣遭遇了所有貴族的各種抵制。
然而,這位諾克薩斯大統領的強硬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你想要抵制?
好啊,那你就滾去邊境抵制好了!
在斯維因的支持下,一支以平民為核心的糾察隊迅速建立起了起來這支隊伍完全以戰爭石匠作為基礎,整支隊伍中幾乎一個貴族都沒有,甚至很多人都與大貴族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通過讓這樣一支隊伍在全國巡視,斯維因開始將打擊對象擴大到了整個貴族層面……
惡魔永不眠!
在糾察隊的支持下親力親為的斯維因展現出了驚人能力以不朽堡壘為中心,一個又一個城市、一個又一個行省完成了斯維因的改革大貴族被放逐、小官吏被提升在軍隊的支持下,斯維因的改革堪稱肆無忌憚甚至充滿了破壞性!
而那些因為改革而被放逐的貴族……斯維因給了他們兩個選擇。
一個是去南邊,去恕瑞瑪只要他能讓一座恕瑞瑪的城市插上諾克薩斯的旗幟那他就是這座城市的領主。
一個是去北邊去北境的鐵刺山脈、土庫古爾一線將這片之前只是名義上屬于諾克薩斯的土地,變成真正諾克薩斯的土地。
在特拉頓看來,亞索應該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所以當著亞索的面他肆無忌憚的吐槽著斯維因“糟糕的政策”。
“所以要不是我本人還算是正式八經的諾克薩斯領主,恐怕土庫古爾鎮就沒有這么好說話了。”一副你走了好運模樣的特拉頓試圖以此引起亞索的同仇敵愾,“非要說起來的話……我還是建議你找那些被波及到的小法師,那些貴族法師雖然都有一手,但他們的背后都站著一個巨大的家族他們可不是我這種世代生活在黑森林的家伙那些人是真的貪婪,一點都不好說話!”
亞索表面上一副“的確如此”的模樣仿佛心有戚戚焉,但實際上他卻已經懶得吐槽這位體面人一點都不體面的雙標了。
論起貪婪……以賄賂代替稅收、甚至搞拓展走私退賄的家伙,有啥資格說那些外來者?
不過話說回來對于斯維因的這一手亞索倒也挺佩服的看起來放逐是給貴族們一條生路、圍三缺一網開一面。
但實際上,這分明就是挑撥不朽堡壘的大貴族和邊境的土豪開戰啊!
悄悄這位特拉頓的模樣……
至于這種斗爭會不會影響到邊境區域諾克薩斯的利益說真的,就算沒有這種斗爭,諾克薩斯在這種邊境區域也沒啥利益。
而且,真正關鍵的地方如掘沃堡,斯維因可是早就派出了嫡系、先一步占領下來、實施軍管了!
這位諾克薩斯大統領正在以近乎于革命的形式,進行著最激烈的、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同步進行的改革!
刮骨療毒雖然的確一般人承受不住,但效果也堪稱拔群,只要諾克薩斯挺過了這段時間,那這個龐大的帝國將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手機端一秒記住思路→m.slz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就這樣,跟著特拉頓吐槽了一會斯維因,亞索終于的都了他想要的承諾特拉頓會幫他查一查法師的移民記錄,看看有哪些法師能夠接受雇傭。
而這一查……就是三天。
整整三天,亞索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在第三天的時候,亞索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在當天晚上,借助著夜色的掩護,他悄悄的來到了特拉頓家的小型堡壘之中。
然后,他看見了滿地的鮮血。
那位體面的特拉頓先生,已經被剝光了之后、非常辣眼睛的掛在了自家平時掛著諾克薩斯旗幟得旗桿上。
曾經腆胸疊肚的體面早就已經蕩然無存,這位體面的先生在人生的最后時刻,走的一點都不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