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心思往往都比較敏感和細膩——艾瑞莉婭就很清晰的感覺到了亞索的一些微妙的情緒。
他仿佛在……另起爐灶。
沒錯,這個詞很準確,就是另起爐灶。
也不是說亞索要拋棄艾歐尼亞,畢竟他也花了很大的功夫在海克斯科技本土化上,但艾瑞莉婭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亞索似乎將福光島當作了自己新的基地。
這種感覺可不怎么美妙。
再加上白毛一號和白毛二號都在,艾瑞莉婭思索良久,最終還是選擇卸下了艾歐尼亞的任務,來到了福光島上。
歷史已經被亞索改變了——艾瑞莉婭依舊熱愛著初生之土,但亞索顯然在她的心里依舊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
面對著有問必答的亞索,艾瑞莉婭思忖片刻,用最精確的語言,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為什么要建設福光島?你所警惕的敵人究竟是誰?”
面對著艾瑞莉婭的迷惑,亞索倒也不算意外——畢竟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抱著隱瞞的心思。
“建設福光島的原因很多,一方面是總不能留著這個威脅,一方面也是不能浪費這里的文明,最后的話,我也的確需要一個更加私人的基地——從頭開始的那種。”
聽亞索這么說,艾瑞莉婭稍微點了點頭,亞索的回答和她的感覺差距不大,在她看來,亞索的目標也差不多應該是這些。
“至于我所警惕的敵人……也許是漫天星辰,也許是無盡虛空吧。”
聽到這句話,艾瑞莉婭有些傻眼了。
滿天星辰?
無盡虛空?
那是啥?
好在亞索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在艾瑞莉婭的疑惑之中,他詳細的解釋了每一項。
“所謂滿天星辰,你可因理解為星靈——他們是一群棲息在巨神峰頂的存在,自詡神祇,高高在上的以自己的意志操縱著蕓蕓眾生。”
“星靈?”艾瑞莉婭回憶著這個名字,卻發現自己并未聽說過這玩意,“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那是你沒有見過拉闊爾人。”亞索面露微笑,“如果你見過滿心都是‘為了星靈’的拉闊爾人,你就能感受到它的可怕了——或者說,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均衡教派的‘均衡’不是世代傳承、補充和發揚的哲學,而是某個人的意志,那均衡教派會有多么可怕?”
聽到這,艾瑞莉婭終于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很清楚均衡教派風格特點的艾瑞莉婭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整個教派都以某個人的意志為教義,那可太糟糕了。
“不過。”艾瑞莉婭還是有些疑惑,“如果星靈真的如此,真的會有人信任他們嗎?”
“也并非完全如此。”亞索搖了搖頭,“大部分的時候,星靈的行為還是符合神祇身份的,他們習慣了高高在上,自然可以視眾生如螻蟻,只不過一旦有人真的有能力威脅到了他們,這些自謂神祇的存在就會撕破偽裝,無所不用其極。”
“這樣啊……”艾瑞莉婭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說起來,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一個巧合的機會,我之前和你提到過的。”亞索隨手將暗裔魔劍舉起,放在了艾瑞莉婭面前,“我繼承了一個暗裔的力量,而很不湊巧,暗裔就是有能力對星靈造成威脅的存在。”
再次點頭,艾瑞莉婭現在明白了“漫天星辰”的威脅在哪,而亞索隨后也和她解釋了一下無盡虛空。
“至于虛空……這玩意就很難用語言描述了,你只需要知道,只有足夠強大的人,才能感知到虛空的存在——它不在此世,而是存在于另外的一個世界,它永遠饑餓,永不休息,很久之前,因為一些人不應該的好奇心,虛空感知到了符文之地的存在。”
這仿佛神話一樣的故事讓艾瑞莉婭恍惚間有了在尚贊、在奶奶身邊的感覺,她靠在亞索的身邊,一言不發的靜靜地聆聽著亞索講述著古老的故事。
“而我,在巧合之下,曾經差一點被虛空發現……只有直面虛空之人,才能感受到虛空的可怕,未曾見到虛空之人,只會認為我在危言聳聽——但麻煩的地方就在于,直面虛空很有危險。”
“危險?”艾瑞莉婭握緊了雙手,“看一眼都不行?”
“你可以認為虛空本身帶有一種強烈的幻術,而且有強烈的感染性。”亞索舉了個簡單的例子,“除非那些意志足夠堅定、力量最夠強大之輩,否則其他人都無法抵御虛空的幻術和感染。”
還算生動的描述讓艾瑞莉婭再次點頭——雖然這些事情在常人看來已經接近于天方夜譚了,但艾瑞莉婭對亞索足夠信任,她相信亞索的判斷和感知。
“所以你才需要一個新的基地?”
“差不多。”亞索點了點頭,“我需要一股能對抗星靈、對抗虛空的力量,而初生之土中雖然有很多人可以和我并肩作戰,但整個國家卻不必要以這一點作為絕對的中心——所以我才想著將二者分離開來。”
“這也是……當初你讓銳雯去皮爾特沃夫的原因?”艾瑞莉婭稍微瞇起了眼睛,眉梢也微微挑了起來,“作為前哨?”
“本來是的。”亞索倒是坦然,“但事情出現了一點始料未及的變化。”
“行吧。”上上下下仔細端詳了亞索一會,艾瑞莉婭似乎終于放過了他,“下次有什么計劃……先和我說!”
“這不是因為艾歐尼亞聯合政府那邊事情比較忙嘛……”亞索攤開雙手,“光是坐在那蓋章,你每天都要忙到晚上,這種還沒有正式開始得事情,也不好再麻煩你——”
“所以我說了。”艾瑞莉婭捏了捏手指,“再有什么計劃,第一時間告訴我。”
雖然并未提高語氣,但亞索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了一陣危機,他這次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嘴角僵硬的撤出了一點笑意,然后腦袋上上下下的晃動了幾下,示意自己絕對記住了。
見到這一幕,艾瑞莉婭也只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亞索就是這么個家伙,自己有什么辦法呢?
還是永恩說的對——風是束縛不住的,但隨風起舞卻沒那么麻煩。
對艾瑞莉婭來說,在風中來一曲破距之舞并不困難。
現在,唯一讓她比較在意的是……
這陣風有點大,風里都是不知道從哪刮來的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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