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包廂的房間里傳來了女高中生們的尖叫聲,某種意義上這是她們經歷的無妄之災,老虎大搖大擺地站在門口,他的目光可以敏銳地看見里面究竟在發生什么事。
如果是正兒八經的女生,就算是暴力團體也不會這樣明著來,可是誰讓女高中生們全是辣妹的打扮。
在這個以男性絕對主導的社會,所有人的共識都認為女性的魅力,在于大和撫子般的美人,而辣妹反其道而行,曬黑自己的肌膚,畫著大人們不喜歡的妝容和打扮,張揚著自己的個性,因此在外人看來這樣的女生難免有些不三不四。
想要當辣妹,自然是需要錢的,染頭發,染指甲以及購買裝飾品,哪一樣不需要錢,而這樣的花費對于高中生而言是難以承受的,因此如果家境不好,又得不到家里人的支持,難免會出現這樣一個問題,那就是辣妹高中生為了補貼在澀谷的花費,會經常和大人們援助和交際。
因此社會上對于辣妹的評價大多不高,辣妹本身這個詞也是帶著貶義的。
自己打扮成這樣就算是不是情愿和人發生了關系,輿論上也不會站在辣妹這一邊。
這明明不是女生的責任,可是世人們卻都會認為這是女生的責任,你穿成這樣不就是為了勾引男人嘛。
一輛黑色的汽車將正在包廂里唱歌的高中生們都塞進了汽車里,其中包括那個昔日在夏川家老虎驚鴻一瞥的女生,沈夢溪的妹妹,老虎視若無睹地看著這一切。
沈夢溪從天空中落了下來,他找到了老虎,看見老虎待在一家KTV的門口上,小跑步過來用鼻子嗅了嗅老虎身上并沒有血腥味,頓時松了一口氣。
自己的舅舅夏川和也還沒有被老虎干掉。
“你怎么突然跑了?”沈夢溪問道。
“我準備做一件事,不過沒有做成。”老虎自然地回道。
“什么事情?”
“你不是想要變回人類嗎?我想要殺掉你的舅舅,讓他交出他所知道的秘密。”
“殺掉?”
“對,殺掉,不把秘密交出來就殺掉。”
“我說過,他是我的舅舅,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對他下手。”沈夢溪強調著這一身份,“你應該聽我的。”
“如果不擺著要殺他的態度,你以為他會將秘密交出來嗎?”老虎攤了攤爪子。
“那為什么你沒有做成。”
“我聞到了兩股相同的氣息,找錯地方了,你的舅舅并沒有在這里,在這里的是你舅舅的女兒,也就是你的妹妹。剛才她和她的同伴們被穿著黑衣服的人給抓走了,大概是想要抓去交尾吧,讓她們為自己生出小人類吧。”
老虎很聰明,自從被召喚到現代這個社會,就自動擁有著對于人類社會的常識,沈夢溪不知道這是屬于戒指賦予的,還是戒指將他的常識賦予給了老虎,不過老虎還是依然會以自己的認知來分析人類社會。
“交尾,生小人類,穿黑衣服的人。”沈夢溪額頭上出現黑線,根據老虎的描述,不論怎么看,他都感覺到自己的妹妹有危險,“為什么,你不去救她。”
“我為什么要去救她。”老虎一臉無辜地說道。
沈夢溪無言以對,他已經和夏川家沒有任何關系了。不過想到自己的老師老婆羅門,當即說道,“即便對方不是自己的妹妹,我也應該救她。”
“那么,我的學生,這么說你要做好和人類社會開戰的準備了嗎?”老虎笑著問道,眼神里帶著某種興奮。
“別說得我像是恐怖分子一樣,我并沒有和人類社會開戰的意愿啊!”沈夢溪大聲反駁。
“然而你正在做的事,就是在積極干涉人類社會,你現在已經不是人類了,而是一只貓兒,按照人類社會的常識,你是一只妖怪,我這只老虎會說話,同樣也是妖怪。人類的警察要逼著身為老虎的本王圓寂,那么可以看見人類對于妖怪們的警惕心,你想要救你的妹妹們,就必須正大光明地在人前顯圣,就不能再繼續躲藏下去了。人類會追殺你,消滅你,你已經在和全人類為敵了。”
老虎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沈夢溪的身邊,沈夢溪看見逼迫而來的老虎下意識退后了一步,大概是不想承認自己已經不容于人類社會,成為妖怪。
“如果你沒有覺悟的話,那么就不是我林中之王正式的學生,你并不你并不具備王者的風范,所謂王者主持正義......”
“面對不公以及不義,我會憤怒的,面對黑暗,我更想要追求光明,因為我的血還是熱的,所以這跟我是否是王者無關。”
“所以說,你要怎么做呢?”
“還能怎么辦,我是一個好人,做壞事全是這些萬惡的人類們逼我的。”
沈夢溪大聲說道,不自覺間竟然在對世人的稱呼上用上了人類,老虎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這次可以加餐了,而且是大餐。
老虎看著沈夢溪上半身那純金的身子,只要想要傷害沈夢溪的人類,都會自動變成惡人。
按照人類的說法,他應該叫釣魚執法,碰瓷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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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本的暴力團體是合法的組織,曰本的憲法賦予了人民合法結社的權利,因此昔日的以打黑英雄著稱的前任警察廳長官在掀起了針對暴力團體聲勢浩大的打擊之后,任期還沒有結束,就受到政治壓力被迫辭職,職務由警察廳次官接任。
在日國曾經就有警察廳長官被槍擊受傷,警方現在都還沒有抓到犯人,不得不說放眼世界這也算奇觀。
森川勝勇所在的豐川會就是正兒八經的暴力組織,黑社會團體,正如其他同行一樣,森川會不僅有傳統的收受保護費項目,還光明正大地涉及其他合法或者可能合法可能不合法的灰色行業。
當然完全不合法的行業,豐川會是不會干的,至少豐川會的官網明面上是這樣說的。
正如同現代的宗教會像企業一樣經營者,豐川會也是同樣如此,豐川會的官網上寫著自己的辦公地點,雜志上會有干部的名單,總部大樓甚至還會選在足立區的繁華地帶,有著控股的關聯企業,搞政治獻金,給議員們充當白手套或者黑手套更是基本操作。
警察廳和警視廳監督、打擊暴力團體,維護社會的治安是警方的指責,然而立法不是警察廳的職權范圍,這是國會里的老爺們的工作,對于議員們來說想要當選不僅需要政治獻金,也需要選票,同時想要干些見不得光的事,就更需要黑社會的存在。
因此暴力團體、警方、政治家,彼此就形成了一個稍微有些復雜的三角關系,暴力團體怕警方,警方怕政治家,而政治家因為有求于人,而怕暴力團體,這也是為什么即便是登上了警察系統頂端的警察廳長官也對于暴力團體沒有辦法的原因。
“我的爸爸是......”
夏川由紀兩手被綁在身后,她走在車里想要說出自己的爸爸。讓這些人望而卻步,然而卻直接被扇了一記耳光,“吵什么吵,就算你是總理大臣的女兒都沒用,不合作就把你沉進東京灣。”
夏川由紀一時有些失措,臉上的紅印子是那樣明顯,居然有人敢打她,這幫混蛋居然敢打她。
“我的爸爸是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的管理官高橋順一,你把我們犯了,不然的話。”高橋綾瀨搬出自己爸爸的名字,周圍的人愣了愣,森川勝勇輕笑毫不在意地說道,“只是刑事部的區區管理官罷了。”
“你們不怕警察嗎?”
“我們為什么要怕警察,我們和警察是一家的。”
森川勝勇從兜里掏出錢瞇著眼睛笑嘻嘻地甩在高橋綾瀨的臉上,手摸著她光滑的大腿,“我就在這車里將你和你的朋友們霸王硬上弓,你的那位身為管理官的父親又能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