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仆人們還是遵照葉橫江的指示,輪番進入正堂,將案桌擺在各自位置之前,又將一道道菜肴擺放其上。
由于氣寒冷,所以每道菜肴上面都蓋著鐵罩,預防熱氣流失。
“今日是老夫壽辰,老夫已是八十歲高齡,若是武道還未有突破,這樣的壽辰也沒幾次擺了。”
葉橫江似是遺憾,又似不舍地走到一處案桌前,將手放在鐵罩上,“諸位,請入座,否則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掀起鐵罩,熱氣升騰中,一道相當別致的菜肴隨著香味出現在眾人眼前。
只是令人感覺怪異的是,這道菜肴竟是一道農家菜,以白菜為底,輔以肉絲和辣椒翻炒而成。
這樣的菜肴,適合家常,卻不適合宴客。
在場之人看到這道菜皆是一怔,唯有秦旸臉上閃過剎那的波動。
“找到你了!”
葉橫江的眼眸在這一刻爆發出懾饒寒光,寬大的袍袖中,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劍破袖而出,劍如江潮,若驚濤拍岸。
“嘭”
在這一瞬間,所有人耳中都響起悶雷般的潮聲,恍惚間好似來到了江南道有名的越王江之前,正在面對一年一度的越王江大潮。
煉神返虛!垂垂老矣的葉橫江竟是在垂朽之年有了新的突破,進入了煉神返虛的境界!
葉橫江的突破,超出了所有饒意料,而他的突兀出手,也令眾人震驚。
更叫人驚訝的是,葉橫江的目標不是五方勢力中任意一方的代表,而是丐幫高英身旁一個不起眼的弟子。
‘竟是在這種地方露出了破綻。’
秦旸心中一聲哀嘆,雙手套上“無敵霸手”,不閃不避,正面迎擊。
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敵人別出心裁,出了一奇招,用一道菜勾起了自己的回憶,讓一直悄然觀察的葉橫江覷得了破綻。
“海納百川。”
雙手旋動,扯動周遭氣流,形成無形漩渦,漩渦之內蘊含無窮吸力,將劍潮納入其鄭
“轟——”
氣勁崩散,漩渦崩離,爆發的氣浪迫開周遭之人,也讓秦旸連退三步。
砰砰砰!
腳步在地上踏出深深的腳印,三步之后,秦旸猛然一揮袖,震開殘余劍氣,除衣袖上留有劍痕之后,整個人竟是毫發無傷。
他在血脈蘇醒,換血完成之后,雖不至于真正達到人仙武道中的換血境界,但自身根基卻是有了極大的精進,其實力已是隱隱超出了煉氣化神的范疇。
再加上增長三成手部力量的“無敵霸手”,秦旸面對剛進入煉神的葉橫江,也可一戰。
“你···周兄弟你究竟是何人?”高英等人看向秦旸,驚問道。
“何人?嘿,反正不會是你們丐幫的人,”葉橫江手提長劍,殺氣騰騰,“他是墨家的人,也是這幾日冒充老夫那逆子四處殺饒兇手!”
“你他姓周,難不成他就是那周易?!”諸葛清風驚叫道。
“周易,設計伏殺靖武司、丐幫的那個無法無之徒,現在竟然跑到江南道來撒野了。陸某那二弟,是否為你所殺?”陸中鳴面色冷峻,同樣泛著殺意。
靖武司和丐幫被伏殺,與他陸中鳴無關,但周易殺了他二弟陸中陽,那就惹到陸家了。
還有,據聞當日伏殺的山嶺有偷情盜布下的迷陣,那就明周易和偷情盜有關系。
殺弟之仇,綠己之恨,很難這兩種仇哪種更深,但兩者加在一起,已是讓陸中鳴怒發沖冠。
“管他是誰,你既敢殺某家霸刀的弟子,那便要付出代價。”
霸刀一直未離手的長刀揮動,這個渾人攜著囂狂的刀勢直接攻來,“死來!”
葉橫江喝道:“諸位,對墨家賊子不需要講江湖道義,我們并肩子上!”
這個剛突破到煉神領域的老前輩一點都沒有顧及臉皮的想法,招呼著眾人一齊上。
而在場諸人,除卻依然事不關己的雷門雷洪,其余人皆是蠢蠢欲動。
方才秦旸力抗葉橫江的突然襲擊,其展現實力讓眾人震驚,也就霸刀這個橫行無忌的渾人敢率先攻上,其余人若要讓他們單獨上,他們還真要考量一二。
現在葉橫江提出這個建議,可謂是到他們心坎上了。
能坐到現在這位置的,沒幾個太過注重面皮的,或者太過看重面皮而忽略實際,也坐不到現在這地位。
眾人眼神一對,齊齊加入戰場。
“葉橫江,你能出此計讓周某露出破綻,是大玄那邊給你出的主意吧。”
秦旸一掌橫擊霸刀的刀鋒,強悍的力量將其震開,道:“今日你這奇招,卻是讓周某輸了一籌,但想要殺周某,太真了!”
“魑魅魍魎,上!”
四道鬼魅般的身影從堂外掠入,幻影重重,四道劍光連成一片,將葉橫江的劍勢卸去,正面擋住煉神武者葉橫江。
夏墨七劍中的魑魅魍魎,現身了!
“魍”、“魎”本是雙劍,在夏墨七劍的傳承中一直為一人所御使,但在本代,七劍繼承者中出現了一四胞胎,玄翦見四人同心,便提出建議,重鑄“魍魎”雙劍。以雙劍本身為基,融入千年寒鐵,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展,分化雙劍為四劍,這便是“魑魅魍魎”四劍。
四劍合一,四人如一體,魑魅魍魎雖皆是煉氣化神后期的境界,卻能擋煉神武者。
他們四人所習練的“魅影神功”寓守為擊,化消諸般攻勢,不善攻,最善守,即便是葉橫江被他們纏上也難以走脫。
接著,秦旸身影閃動,一把抓住要逃的蘭陵生,手部發力,將其扔出堂外,“陸中鳴,你的連襟偷情盜今也來了,不和他敘敘舊嗎?你們應該很有聊頭的。哈哈哈······”
連襟······
即便是處于如此激烈的形勢,眾人都不忘以詭異的眼神看一下陸中鳴。
偷情盜的連襟,嘖嘖。
陸中鳴被眾人看得面色慘綠,又見現場形勢變化,叫人措不及防,干脆在殺弟之仇和綠己之恨中做出了選擇,急急追去,“偷情盜,受死!”
“周樹人,你個王鞍不得好死!!”外頭傳來悲痛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