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的十月,秋高氣爽,氣溫怡人。
伴隨著一陣悅耳的鈴聲,三中進入了課間休息時間。
原本安安靜靜的教室,在老師離開之后,瞬間進入了喧鬧模式。
“啊啊啊啊,我家房子塌了!”
“嘿嘿嘿,我家沒有,我愛豆說了,事業為重。”
“小姐姐賽高,小姐姐等我。”
“這劇你們看了嗎?賊上癮,我昨天晚上悄悄刷了一會兒,今天早上差點沒起來。”
“下節數學,老師說今天講什么了嗎?”
“求求你們,行行好吧,好不容易下課了,咱能不說學習的事情了嗎?”
……
不過一分鐘的時間,教室里吵的就像是菜市場似的。
秋杳坐在倒數第三排靠近窗邊的位置那里,單手支著下巴,目光迷離的盯著窗外的操場在看。
有經驗的老師,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學生已經神游天外,魂思都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而在眾人看不到的意識空間里,一只圓呼呼的,像足球一樣的小白胖子,正扭動著自己圓潤的身體,扯著嗓子說話:“秋杳,你動一動啊?”
現實里的秋杳,依舊盯著窗外在看,可是意識里,卻是輕笑一聲,調侃道:“坐上來,自己動。”
白胖子氣得差點沒一巴掌呼過去,可惜它知道,呼過去也打不著人,最后不得不氣鼓鼓地說道:“秋杳,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說完之后,還用自己火柴般的手臂,掐了一下自己圓滾滾的球形身體。
“嗯,所以我很認真的在跟你開車。”對于小胖子的質疑,秋杳的聲音無辜極了。
小胖子:……!
超生氣der!
不理會氣得轉圈圈的小胖子,秋杳收回目光,翻了一下自己手里,帶著幾分陌生觸感的書本,心下無奈的嘆了口氣。
半個月前,她還在九幽之淵的崖底,用自己幾乎要透明的身體,到處飄,到處浪。
結果半個月后,就跟著這個小胖子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
“哎,先人的棺材板,果然不能隨便撬啊。”想到自己跟小胖子之間的孽緣,秋杳感嘆似的說了一句。
小胖子:……!!!
我生氣還沒好呢,你又舊事重提!
半月前,秋杳還是玄天大陸的一名女修,因為道侶和徒弟的雙重背叛,被坑進了九幽之淵的崖底,肉身被毀,只剩下一抹魂識,勉強能化出一道虛影。
只有游魂與幽靈的九幽崖底,委實不怎么友好。
不過這些東西對于秋杳,并沒有什么影響和傷害,只是漫漫長的時光啊,總能讓人閑出些什么來。
比如說是,閑不住的秋杳,耐不住寂寞的去摸了幾個洞府里,已經殞落先人的棺材板。
結果,神兵法器沒摸到,卻摸到了一個自稱“位面交易器靈”的小胖子。
小胖子說它小名叫小七,編號007,是個位面交易器靈,知道秋杳肉身已毀,修為也被壓,只剩下一抹魂識,還能勉強飄著,便問秋杳想不想收集能量,然后重塑肉身,回去報仇。
秋杳對于小七這個器靈,頗有些興趣,逗弄了半個月之后,看著小七第N次炸毛了,這才終是點頭同意了。
小七說,所謂位面交易,就是通過定位不同位面,不同委托人的方式,然后獲得這個世界的坐標,進入對應的世界,完成委托人的心愿,便可以收獲能量。
當然,秉承公平交易的原則,委托人找上他們,對方付出自己的人生,而他們提供下輩子投個好胎的福利,這算是公平交易。
如果委托人有心愿訴求,那么就需要另外談價錢。
而它和秋杳獲得能量的方式,便是委托人的心愿訴求。
秋杳身為執行人,所以分能量的大頭,而小七身為中間商,只能分小小的份額。
但是這點份額對于它來說已經足夠,畢竟它也只是想修復自身的能量,想重回自己的時代是不可能的了,也就是勉強糊口,修復自身功能的樣子。
這是一人一器靈來的第一個位面,是個現代世界,委托人名為許靜秋。
因為小七能量有限,所以能接收到的信息,也是有限的,只有委托人提供的一些簡短的信息。
委托人許靜秋是一名高三生,父親在高二的時候因為車禍過世之后,未滿18歲的許靜秋,需要一個監護人。
無奈之下,只能投奔已經改嫁豪門的母親,成為了豪門拖油瓶。
豪門里的明爭暗斗暫且不說,對于許靜秋來說,轉折點在高三這一年。
因為這一年,她無意中救了一個男人。
只是許靜秋膽子小,年紀也小,救了人之后不知所措,便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母親趙女士。
然后神轉折來了,趙女士知道之后,便意味著她嫁的豪門袁家都知道了。
偏偏許靜秋救的這位,是宛城出了名的封氏集團的大少爺封沉。
這可是塊金疙瘩,便是袁家是豪門,但是豪門中還有個三六九等呢。
封家雖然不能算是宛城的第一等,卻也差不多了。
救了對方家里的大少爺,這樣大的功勞,分給一個豪門拖油瓶,豈不是太浪費?
事情之后怎么樣發展,許靜秋也不知道。
等到封沉可以出院之后,許靜秋這才知道,袁家對外、對封家都說是許靜秋的豪門繼姐袁思夢救了封沉。
封家似乎也認同了這樣的說法,默認了袁家的示好。
畢竟是救命之恩,兩家沒多久,便直接商業聯姻,以示感恩和友好。
原主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是在封沉和袁思夢的訂婚宴上。
對于救人這件事情,到底是誰的功勞,一開始原主并不在意。
她膽子小,卻也心地善良,見死不救不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
如果袁家能因為這件事情,記自己一點功勞和好處的話,那么她也能在考上大學之前,過點安穩的日子。
可是,袁家為了不讓許靜秋再開口,直接將她打發去了國外,并且有意看著她,不讓她再回國,以免影響了袁、封兩家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