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不知去向?”一聽文臣如此說,楚則肅擰了擰眉。
楚則肅雖然年輕,但是戰場經驗豐富,而且從十六歲上戰場至今,戰功無數。
所以,哪怕年輕,卻還是穩穩的坐著總指揮和總將領的位置。
此時一聽文臣這樣說,心下生疑,很快就問到了關鍵所在:“所以,南國軍認為,這件事情跟咱們楚軍有關系?”
“是。”文臣想了想,咬牙應道。
如果不是懷疑他們,三皇子的態度不可能一夜之間變成了這樣。
文臣如今想想,敵方三皇子那猙獰的模樣,如今還心有余悸。
楚則肅聽完之后,若有所思。
這件事情,自然不是他們出手的。
如果不是他們出手,如今三方對立,是誰出的手,就很明顯了。
但是也不能只這樣想,萬一呢?
雖然如今邊關城這邊是三方對立,但是岳國可是沒插手進來。
萬一對方也橫插一腳進來的話,那么這件事情,還指不定是誰做的呢。
謝家軍如今軍需糧草不足,輕易的不會動手。
若是他們有特別厲害的內應,謝將軍的女兒,也不會被吊在城墻上兩天一夜了,還沒個反應。
“三皇子妃可還吊在城上?”想到這些,楚則肅問了關鍵所在。
文臣雖然并沒有在意這些,但是走之前還是看了看,有印象,所以想了想之后點頭應道:“臣離開之時,看著還是在的。”
所以,這敵方三皇子也是個狠的。
不管怎么樣,那也是曾經同床共枕的身邊人,說吊就吊,毫不留情。
聽文臣這樣說,楚則肅又沉默了一會兒,心里暫時沒個真切的方向,索性也不再多想。
“叫眾將過來,開個小會。”楚則肅覺得自己想不明白的問題,那就大家一起想,總能想明白關鍵所在。
萬一岳國真的來橫插一腳的話,那么他們就得提高警惕。
岳國行事一身狗的很,多小心一些總是沒問題的。
楚則肅帶著眾將領開會研究南國軍昨天晚上的問題之時,秋杳已經睡過去了。
謝淺淺中間悄悄的進來看了一眼,原本還想問問秋杳吃不吃東西的。
雖然說他們如今被困,手里委實沒什么好東西。
但是大家稍稍省一口,還是能省些口糧給秋杳補一下的。
畢竟秋杳身上的傷,確實嚇人。
謝植還特意跑去山上,弄了一只山雞回來,就等著給秋杳補身體了。
不過大夫說,秋杳如今身上有傷,脾胃還極為虛弱,所以還是以流食和清淡為主,等到脾胃適應了之后,再來吃這些個東西進補。
秋杳到底還是女孩子,謝植也不好冒冒然的進入她的房間,所以過來問了問謝淺淺,知道秋杳還在睡,體溫正常,也便放心多了。
“對了,大哥,倉庫里是不是還有廢舊的木門板?”看著謝植拎著山雞要走,謝淺淺忙將人叫住了。
謝植不太明白,轉過頭茫然的應了一聲:“應該是有的吧。”
物資的統計與整理是謝楊在負責,謝植知道的也不太多,不過因為之前過去幫忙,所以知道一些。
“那行,我去找二哥。”謝淺淺跟兩個哥哥之間的關系,還是很好的,大概大家年紀雖然差的多了些,但是因為從小長在軍營,兩個哥哥對她十分照顧,所以關系也更顯親密。
“你要門板做什么?”憨憨大哥謝植這會兒腦子還是沒轉過來。
看著這樣的謝植,謝淺淺無奈的攤攤手:“不然呢,我今天晚上睡你身邊啊?”
聽謝淺淺這樣說,謝植撓了撓頭,還是一臉的憨憨:“那估計要便宜我邊上那群臭小子了。”
謝淺淺:……!
算了,跟這個憨憨大哥說話,被氣死都是很正常的。
如今他們被困,人數又多,如果不是因為謝淺淺是個女孩子,便是連個獨立的房間都沒有。
像是謝植和謝楊這樣身份尊貴的少將軍,都是跟副將之流的擠在一起住。
畢竟地方少,人又多,擠是很正常的。
秋杳如今有傷,睡在謝淺淺的床上,謝淺淺如果不想打地鋪的話,那就得想辦法,給自己鋪個床。
雖然說七月份,打地鋪也不涼。
但是各種蟲蟻也多,謝淺淺覺得還是弄個門板,搭個臨時的床好些。
抬頭看了看天,謝淺淺心里其實是有些焦慮的。
如今是夏日還好,入冬之后,要怎么辦?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能堅持到入冬,可是如果堅持到了?
如今天熱,大家還可以蓋著衣服之類的睡覺,可是入了冬之后,衣服棉被全都不夠……
想到這些,謝淺淺按了按頭。
謝植陪著謝淺淺去倉庫找了兩塊舊門板,又找了兩個等高的小墩子,然后回了房間,悄悄的鋪在了窗邊的位置。
謝淺淺的這個獨立的房間,其實也不大,二十多個平方,原本就已經有了一張床,一張小桌子。
再加一個臨時的床,整人房間就已經擠滿了。
好在謝淺淺習慣了這樣艱苦的條件,更差的也不是沒經歷過,所以如今倒也能淡然應對。
秋杳聽著動靜,沒察覺到危險,便還在睡覺養神。
畢竟昨天晚上消耗太大了,睡覺是最好的滋補方式。
謝淺淺和謝植的動作很輕,幾乎沒有聲音。
畢竟還要考慮到秋杳在睡覺。
不過不遠處,正在訓練的將士們,口號整齊,時不時的還有打斗的聲音,這邊還是能聽到一些的。
謝淺淺生怕秋杳受了影響,還特意走過去瞧了瞧。
見秋杳睡的很沉,謝淺淺這才稍稍放心,帶著謝植離開之后,又去了軍醫那里。
如今他們的藥品其實也很緊張,畢竟糧草斷了很久,藥品更是不足。
如果不是軍醫和帶的幾個小徒弟醫術不錯,可以去山上挖草藥的話,再加上最近只是互相對峙,并沒有摩擦和戰斗,也便沒有傷亡,所以藥品暫時看著還算是可以。
但是一旦戰事起,藥品肯定是捉襟見肘的。
雖然說這些事情,不該自己憂心。
可是謝將軍是自己義父,自己也是軍中一員,怎么可能不憂心這些呢?
不過在謝淺淺看來,條件再艱難,自己也不會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