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何想開口說什么,或者說是想問什么。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呢,秋杳便挑挑眉問道:“怎么,楚何,這是不想離婚?就算是你不想,我也要離的,我可沒有跟人共享男人的習慣,別人不嫌臟,我還覺得惡心呢。”
原主從前壓在心里的話,那些離婚之時,崩潰之下,半句也說不出來的話,秋杳一字一句,都幫著原主說出來。
楚何萬萬沒想到,從前柔順的像是白棉花的秋杳,會變成如此尖銳的模樣,被秋杳這樣的表情還有言語刺的面色微白,沒一會兒又黑了不少,楚何深吸了口氣,正想說什么,秋杳那邊又開口了。
“對了,你是出軌過錯方,關于財產分割,你讓你的律師團跟我的律師團商量吧,什么時候出結果了,什么時候咱們就把證領了,夫妻多年,楚何你如果還顧著面子,就好好談,咱們就好聚好散,如果不想也沒關系,反正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慢慢跟你打這個離婚的官司,就是你那私生子都好幾歲了,外面那位估計也等不及了吧。”秋杳站在那里,氣勢十足。
一字一句,都往楚何的心上扎。
這件事情,楚何沒有低調處理成,弄得滿城皆知。
所以,想要顛倒黑白,像是逼原主那樣逼著秋杳,最后只分到一點股份錢是不可能的。
如今整個松城都知道,楚何出軌,外面還有一個私生子,如果最后的離婚案弄的很難看,楚何多年的好形象,怕是要崩得渣渣都不剩下了。
而且,之后其它人再與他合作,估計也要在心里合計一下。
像是這種離婚之時,明明自己是過錯方,卻還要算計一下前妻的人,是不是真的值得合作?
外面玩的,私生活不干凈的,大家倒沒那么在乎。
但是一旦涉及到利益分配,連多年夫妻都能算計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下的人,哪個商人心里不得合計著?
楚何只要不傻,就能聽懂秋杳話里的潛臺詞。
果然,秋杳話音落下之后,病房里一陣詫異的安靜。
兩朵黑心蓮都不傻,自然是知道,這個時候,這一灘子渾水,可不是她們能趟的。
所以,該是裝死的時候,還是老實的裝著吧。
楚何沉默不語,秋杳也不急,從容的站在門口,面上甚至掛著淺淺的笑意,可是眸底皆是冰冷的光。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是不是你干的?”楚何沉默很久之后,終于將最近心里的疑惑串連到一起,然后黑著臉問出來。
聲音惡狠狠的,咬著牙的氣憤。
“這跟咱們最后要面對的結果,有什么必要的聯系嗎?”秋杳并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的意思,而是出聲反問一句。
楚何聽完,心里越發的認定了,秋杳就是故意的,而且這件事情,說不定真就是秋杳做的。
畢竟是楚家的宴會,如果是別人的話,也插不進手啊。
秋杳身為楚家的女主人,真插手,那些聽從安排,拿錢干活的人,還真是奈何不了她。
楚何派去查這件事情的人,還沒有消息回饋,所以楚何也不知道真相,如今只能猜測著。
見秋杳這樣的表現還有態度,楚何覺得自己猜的可能就是事實。
“你……婁夢,夫妻多年,你當真要下這樣的狠手?”楚何氣得呼吸都緊了,平復了半天之后,才頗帶著幾分氣惱的問道。
聲音里有遺憾,有無奈,還有一些其它的,正常人可能聽不出來的情緒。
秋杳表示,太亂,不想聽。
楚渣男這個時候能問出這樣的問題,可見已經不要臉了。
“楚何,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不心虛?”看楚何氣得臉都從黑轉綠了,秋杳諷刺的笑了笑。
被秋杳這么一噎,楚何又說不出話來了。
“婁夢,小賤人,老大的錢都是楚家的,你一分也別想分!”因為楚洪通風報信,而得了消息的楚老太太撐著自己疲憊的身體,直接沖過來,殺上了第一戰場。
楚老太太只恨自己這個時候不能動,不能上前手撕秋杳。
秋杳跟楚老太太保持著安全距離,身邊兩個保鏢,也及時主動的出現,攔在秋杳面前,保護著秋杳的安全。
畢竟,被老人碰瓷這種事情,在楚老太太這里,可是極有可能的。
秋杳得防著她來這一手,所以距離遠一些,至少對自己是安全的。
“我能不能分得走,要看法律,而不是看老太太你。”秋杳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這些年原主忍也忍夠了,最后也沒換來善意。
那么,還忍什么?
懟她!
楚老太太大概沒想到,秋杳會直接反駁出聲,而且一臉的嘲諷之意,絲毫不加掩飾。
“你這個小賤人,果然貪我們家的家業,你……”楚老太太氣得呼吸都緊了,想上前,偏偏腰不給力,哪怕是想從輪椅上站起來,都做不到。
越是如此,楚老太太越是氣惱。
然后,生生把自己氣過去了。
“就這個戰斗力,換個兒媳婦,說不定早就已經把她送走了,楚何,你知足吧,這些年我足夠能忍。”見楚老太太出場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沒有了戰斗力,秋杳似笑非笑地看了楚何一眼。
楚何原本就是放任著楚老太太上前戰斗,他得讓秋杳知道自己這邊的厲害,然后逼得秋杳讓步,在這場離婚官事里,占不到便宜。
結果,秋杳是真的變了。
扎他的心毫不留情,懟楚老太太的時候,更是下手極狠。
甚至惡毒的言語,讓楚何一時之間都有些茫然了,這真是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妻子嗎?
“婁夢,你別不要臉,我大伯不要你,你就什么也不是,你……”楚洪一見楚老太太被秋杳懟了,心里不服氣,長臂一伸,便想過來打秋杳。
“沒用的東西,綁了扔到隔壁。”秋杳淡淡的掃了一眼,那一眼,比掃垃圾堆還不如呢。
冷漠,輕視又帶著濃濃的不屑,開口的聲音,輕的像是風,可是又清晰的傳進了病房里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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