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這一雙雙,或是貪婪,或是憤怒,或是不屑的目光,秋杳先是保持著沉默,在眾人等不及,想跳起來的時候,這才轉過身,走到院子里。
眾人暫時還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兒,等他們想追過來的時候,秋杳已經拿著扁擔進來了。
馬秋香第一個跳起來想跑,結果被秋杳在身后,用長長的扁擔直接給按在地上,照著身上就一通抽打。
“喲,還長工呢,當自己是地主家的嬌小姐,生來小姐的心,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小姐的命,想什么美事兒呢?不想干活還想有飯吃,當我是你爹還是你娘呢,這么慣著你,就算是李美玲都不見得是這么慣著你呢吧,你真當我傻,什么也不知道?”秋杳一邊打,一邊進行垃圾話輸出。
馬秋香以為自己速度夠快了,結果還是沒逃過。
腳剛邁上后門邊上,就被秋杳原地放倒,然后就是一通毒打。
其它人根本沒反應過來,便聽到馬秋香哭爹喊娘的聲音。
馬大伯只覺得一陣風從自己眼前飄過,下一秒就聽到馬秋香撕心裂肺的聲音。
整個人呆愣在原地,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而馬運山和馬運河這個時候終是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之前被秋杳毒打的恐懼。
饒是如此,他們還是沒在怕的。
大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兩個人對視一眼,覺得任由秋杳這樣打下去,他們在這個家里,哪還能有威嚴?
“這個家由不得丫頭片子放肆!”馬運河怒吼一聲,然后抄起一邊的燒火棍跟著加入了戰局。
馬運山想了想,把一邊沒幾根毛的掃把拿了過來,然后高呼一聲:“打倒長工!”
接著,他也加入了戰局。
全家就剩下馬冬香悄悄的向一邊縮了縮,保持著沉默,也保持著距離,她覺得這樣能安全一些。
兩個男孩子加入戰局還以為他們可以壓制住秋杳。
只要他們制服了秋杳,那么之后就好談,秋杳還想在這個家里好好的生活下去,那就她就得老實的認下管這件事情。
當然了,錢是不可能給她的,她還得像從前一樣,做牛做馬的養活他們一大家子人,多吃一口飯都不行!
為了自己的利益,馬運山和馬運河跳了出來。
在他們看來,秋杳就算是力氣大一些,但是三打一,她能占到什么便宜?
小七一看這兩個棒槌上來,還挺高興,原本喊666并不怎么走心,如今倒是賣了幾分力氣。
“哎,快給他們來點社會性質的毒打,別小打小鬧,省得他們總看不明白局勢。”小七氣呼呼的說了一句。
然后后加入戰局的兩個男孩子,就被秋杳掄起扁擔一起給抽了。
是真的把三個人按倒在地,排并排的一起抽。
無差別的攻擊,把三個人抽的鬼哭狼嚎。
這聲音震得馬大伯耳膜都疼了,也是這個時候,他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了。
“春香,快住手,住手,別打,再打出人命了,這可是你弟弟妹妹啊,你怎么能……”馬大伯過來勸架,可是看著秋杳那不要命的架勢,他又不敢靠前,只在邊緣位置,進行口頭輸出。
秋杳懶得管他,反正自己打人有數,又不會打壞。
再說了,打壞又怎么樣呢?
這些年,馬老四和李美玲可是沒少毒打原主,便是打壞了,隨便養養不也好了嗎?
怎么到了這些人這里就不行了?
馳名雙標都不帶這樣的吧?
“大伯放心,我爹和李姨都說了,就是打打,還能打壞是怎么的?我這些年不也是這么過的嗎,弟弟妹妹年紀小,還不懂事兒,沒關系,我幫著他們長長社會經驗,打打就懂了。”秋杳雖然并不想理會馬大伯,不過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句。
當然,一邊說一邊下手,動作半分未減。
馬大伯被噎在原地,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要怎么說?
說秋杳是姐姐,得讓著弟弟妹妹?
那親爹后媽這些年也沒說這是自己孩子,別打這么狠嗎?
馬大伯家雖然距離秋杳家遠一些,但是從前原主挨打的時候,那凄厲的叫聲,他家隔那么遠都能聽到,可見李美玲他們下手有多狠。
如今秋杳打回來,其實也沒什么吧?
爹債子償嘛……
馬大伯心里這么想的,但是卻不能任由著秋杳這樣打著,想上前拉一下吧,卻又怕秋杳發瘋的時候,連同他一起也打了!
所以,馬大伯猶豫了半天,最后也沒辦法上前,只能在外圍,沉聲勸著:“春香啊,差不多得了吧,這樣下去,怕是要打出命的吧?”
“沒事兒,爹說小孩子抗打,打不死。”秋杳頭都不回的說了一句。
馬大伯又被噎了一下,想了想之后,又來了一句:“你看,氣也出了,要不咱歇一會兒?”
“我不累,大伯,你累你先休息著。”
“你看哈,這樣打影響多不好啊,左鄰右舍的都知道,你脾氣不好還打人,這以后還怎么相看人家?”
“沒事兒,總有眼瞎的。”
馬大伯說一句,秋杳回一句,絲毫不耽誤下手的動作,問題是回的有理有據,還噎的馬大伯想直接撓墻。
說到最后,馬大伯深吸了口氣,決定這件事情,他踏馬的不管了!
馬大伯轉身想從前院離開,卻被眼尖卻一直沒存在感的馬冬香一把拉住了:“大伯,你不管我們了嗎?是因為爹不在了,我們就沒人要了嗎?”
馬冬香說的可憐巴巴,整個人又泫然欲泣,配上她那張年紀不大的小臉,看著確實十分凄慘的樣子。
馬大伯已經邁出去的腳步,又被迫收了回來。
馬冬香也不是真的想救馬秋香她們,實在是秋杳發起瘋來太嚇人了,馬冬香覺得不能一棍子把這些人打死,得留幾個MT在前面幫著她擋傷害。
所以,她得讓馬大伯把秋杳勸住。
馬大伯被迫無奈,重新轉身回來。
然后就聽到,被打的撕心裂肺的吼聲中,還有叫罵聲,倒是很清晰:“馬春香,你這樣不怕咱爹半夜回來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