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穩著點,手別抖。”
李鏡忍無可忍地出聲提醒,卻讓那人仿佛抓到了他的把柄一般,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哦!你怕了!”
李鏡頓時黑了臉頰,這人還真是幼稚。
他的臉色越黑,那家伙的表情就越是興奮,“我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呢!到頭來還不是這么膽小,怕被人挖眼睛?”
他用匕首挑起李鏡的下巴,得意道:“要不這樣吧,你跪下來向我求饒,對著我叫三聲爺爺,本公子就放了你。”
“叫你爺爺?”
李鏡彎起了唇角,“我怕你受不起。”
聽見這個,那男子瞬間黑了臉頰,他用匕首指向李鏡的眼睛,只要稍一用力,那匕首就會插進李鏡的眼睛。
他的雙目直勾勾地盯著李鏡,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變化。
但可惜的是,李鏡不僅沒有任何反應,還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仿佛一點也不害怕這匕首會插下來一樣。
就在那男子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一聲驚叫從旁邊傳來,緊接著水月洞天的老鴇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向他哀求道:“這位大爺,你這是在干什么,快……快把刀放下,別在我們這兒鬧事。”
聽見那老鴇的話語,這男子總算有臺階可下,他立刻將匕首放了下來,冷冽道:“看在老鴇的面子上,今日我就放你一馬,但是你不向我道歉,休想走出這里。”
見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低自己的底線,李鏡的心里好笑之余,也適時地開口服軟,“不好意思,剛才我不應該看你,來水月洞天當然是要看女人了,我竟然選擇看男人,真是太浪費時間了。”
聽見他的道歉,那男人蹙起眉頭,他好像覺得有哪里不對,但一時之間又說不出來。
看見他迷茫的雙眼,李鏡強忍笑意,主動向他問道:“怎么,還不讓你的手下把劍移開,莫非你說話不算數?”
這話出口,那人撇了撇嘴,一臉不悅地開口,“本公子向來言而有信,怎么會說話不算數?”
說著,他向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李鏡很快感覺到自己脖子邊的劍移開了。
趁此機會,他終于可以回頭看清楚那個把劍架在他脖子上的人的臉,對方身形修長,面容冷峻,只看容貌就像是個高手。
只是讓李鏡奇怪的是,這樣的高手為什么會甘心當那個小白臉的手下,難道那小白臉的身份,比他想象中還要珍貴?
這樣想著,李鏡暗暗壓下心頭的疑惑,主動向那小白臉開口,“閣下言而有信,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漢,今日你我難得相遇,可以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就讓在下敬小兄弟一杯,算是向你賠罪。”
說著,他轉身看了老鴇一眼,那老鴇立刻會意,讓人呈上了兩杯美酒。
李鏡率先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目光望向那人,顯然是等著那人回禮。
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人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地開口,“就憑你也配讓我喝酒,你還是別做夢了。”
見他如此囂張,李鏡挑了挑眉,隨手將酒杯放下,微笑道:“小兄弟不愿喝這酒也沒有關系,在下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而已。”
聽見他進入了正題,那人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望著李鏡,冷笑道:“想打聽我的來歷,你也太嫩了點,不過沒關系,我可以把名字告訴你,好讓你下次見著我的時候,可以繞路走。”
說著,他從隨從手中接過一把折扇,然后當著李鏡的面打開來,“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十八冥軒轅游正是在下。”
“軒轅游?”
李鏡瞇起雙眼,他多多少少有些懷疑這個名字的真實性,但他看見那小白臉手上的折扇的確寫著“軒轅游”這三個字,便沒有多問。
“原來是軒轅兄,久仰久仰。”
他本是客套的話語,卻讓那小白臉突然興奮了起來,“你也聽過我的大名?”
李鏡:“?”
“也對。”
“響徹武林?”
李鏡挑了挑眉,看來這家伙應該出身江湖,難怪身邊全是高手。
那家伙看見李鏡迷茫的樣子,臉上的興奮很快淡了下來,“怎么,你不認識我?”
“認識,怎么會不認識?”
李鏡淡淡一笑,順著他的話道:“十八冥軒轅游嘛,整個江湖誰沒聽說過你的名字?”
“那倒是。”
那小白臉絲毫沒有懷疑,甚至得意地挺了挺胸膛,“不是我吹牛,我軒轅游的大名,整個晉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若是你不清楚,那只能說明你不是晉國的人。”
他說者無心,李鏡卻聽者有意,嘴角不禁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還別說,他還真不是晉國的人。
那小白臉……哦,不對,應該是軒轅游,他吹噓完自己的名聲之后,很快又收斂了笑容,對李鏡冷臉道:“總之,你記住我軒轅游的大名,以后在路上聽見我的名號,記得扭頭就走,不然下一次可就沒那么好運了。”
說著,他把折扇一收,便要離開現場。
李鏡看見他大搖大擺的樣子,眼珠微微一轉,突然主動向他沖去,“軒轅公子,請留步!”
軒轅游停下腳步,回頭一看,一道炎龍猛地向他沖來,嚇得他尖叫一聲,連連后退幾步,險些滑倒在地。
等到他站穩身子,定睛一看,才發現那炎龍只是虛張聲勢,并沒有要攻擊他的意思,而打出那道炎龍的李鏡,此刻已經被他的手下圍了起來,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不好意思啊,軒轅公子,我只是想請你指點一下我的招式,沒想到卻嚇著你了。”
“你?!”
軒轅游氣得臉都綠了,偏偏李鏡找的借口合情合理,他總不好當著這么多人面因此而為難他。
“算了算了!”
軒轅游把手一揮,不滿道:“我這個人大方,不跟你一般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