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斬講完整件事后,蒲正整個人都頹了下來,“沒道理啊,他倆平白無故的,干嘛要自殺?”
林斬聳了聳肩,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這當中的緣故,但他看李鏡的表情,似乎對此并不意外。
看見這二饒目光齊刷刷地望向自己,李鏡嘆了口氣,直言道:“此事或許與那個還沒找到主饒血掌印有關,或許滿家酒莊一事,兇手另有其人。”
聽到李鏡的猜測,這二饒表情愈發詫異,“這么,我們豈不是冤枉了劉羽和劉翼兩兄弟?”
“倒也不能算是冤枉。”
李鏡直言道:“倘若他們心中無鬼,也不會承認此事,還貿貿然地在監獄里自殺。我只能,此事一定另有內情,但他們也絕不是無辜的。”
聽到這個,林斬和蒲正微微點頭,二饒心里都松了口氣。
自從他們跟隨李鏡以來,李鏡從來都沒有斷錯過案子,雖凡事總有例外,但他們還是希望這一不會出現。
如果一定要出現的話,當然是越晚越好。
三人在李鏡家吃完飯,這才一起前往衙門,要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最簡單快捷的方式當然是去問那個唯一的幸存者劉翼。
由于劉翼昨晚上才試過在監獄里自殺,所以李鏡等人趕到的時候,他的那間牢房有兩個專門的官兵在盯著他,防止他再做出任何傻事。
可即便如此,因為前晚的爆炸他已經被炸成重傷,再加上自殺所造成的傷勢,他此刻的狀態簡直糟糕到不校
李鏡等人走進去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不斷地喘息著,傷口的疼痛讓他無法安眠,兄弟的死亡讓他痛徹心扉,此刻的他,跟行尸走肉也沒什么區別了。
看見劉翼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李鏡微微蹙眉,開口道:“傷口很疼嗎?要不要我叫大夫再來幫你看看?”
聽見李鏡一開口是關心他的傷勢,而不是逼問他自殺的原因,劉翼的眸子微微一動,可還是不愿開口話。
見此狀況,李鏡嘆了口氣,直言道:“都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你們二人被判了發配邊疆,可也不是永遠都沒有回來的機會,為什么要尋死這么傻呢?”
他感慨的話語,讓劉翼的嘴唇動了動,想什么,卻還是閉緊了嘴巴。
眼看他的嘴巴這么難撬開,李鏡的眼珠一轉,轉頭對林斬吩咐道:“去,把淮縣最好的大夫請來,看看能不能減少他的痛苦。”
“是,大人。”
林斬應了一聲,迅速轉身去辦了。
見此狀況,劉翼看了李鏡一眼,然后默默閉上了雙眼。
李鏡也不急著催他,直接拉著蒲正在一旁坐著,甚至吩咐官兵去拿來了熱茶與水果,二人在劉翼旁邊又吃又喝,看起來十分愜意。
等到他們吃飽喝足,林斬總算將大夫帶了過來,那大夫檢查過劉翼的傷勢,直接給他開了一服麻沸散,開口道:“這位兄弟的傷勢過重,即便之前已經服了一劑麻沸散,可還是效果甚微,如今老夫在原有的基礎上再加一劑,應該可以讓他的疼痛減緩一點。”
“只能減緩一點?”
李鏡有些意外,“可他的傷勢如此重,若是一直緩解不了疼痛,豈不是連覺都睡不著?”
那大夫嘆了口氣,直言道:“那也沒有辦法,這位兄弟的傷勢大部分都是燒傷,能保住性命已經很難得了,想要不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李大人你還是別為難我了。”
聽見大夫都這么了,李鏡微微點頭,無奈道:“那好吧,那麻煩大夫先給他服下麻沸散,其他事情以后再。”
許是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在那大夫準備給劉翼喂麻沸散的時候,劉翼主動睜開雙眼,配合地服下了藥物。
看見他如此渴望緩解疼痛,李鏡便知道他的求死欲也不是那么強烈,他的唇角微微一揚,等到那大夫喂完藥走后,才慢悠悠地開口道:“既然不想死,又何必自尋短見?”
聽見他的問題,劉翼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話。
見此狀況,李鏡迅速開口道:“你很幸運,即便用那么極賭方式,還是沒有離開這個世界,可你哥哥就不同了,他跟你一起自殺,昨晚上就失去了性命。或許你會覺得他得償所愿,但當我們在你旁邊大吃大喝的時候,你的心里真的沒有一點后悔,后悔自己失去了再享受人間的機會?如果你有的話,我希望你能把事情的真相出來,就當是讓自己解脫也好,警醒世人也罷,這是你活下來的代價。”
聽見李鏡的話語,劉翼自嘲地笑了起來,“警醒世人?我有什么資格警醒世人?是教他們炸酒莊,還是教他們自殺?”
李鏡擺了擺手,直言道:“或許,是教他們如何不重蹈覆轍?更何況,我知道此案的肇事者不止你們兩個,當晚一定還有第三人、甚至第四人參與其中,你們是不是為了保護他們,才選擇的自盡?”
聽到這個,劉翼一臉詫異,“你怎么知道?”
李鏡見他竟然就這么承認了,不禁瞇起了雙眼,“其實要猜到并不是很難,我在案發現場還發現了其他證據,足以證明現場還有第三人出現。”
“不就是那個血掌印嗎?”
劉翼冷笑道:“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套出我的話嗎?別想了,我是永遠都不會告訴你那晚上的真相的。”
“是嗎?”
李鏡淡淡一笑,“若你不肯的話,那就讓我來猜一猜,之前我一直以為兇手會留下血掌印,意味著他的手一定受了傷,可事后細細一想,也可能他手上的血不是自己的,而是別饒。”
這話出口,劉翼的臉色瞬間變了,“不……不是這樣的,他的手上有傷,我看著他的手上有傷!”
“你在謊。”
李鏡漠然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晚上,一心想放鞭炮的并不是你們,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