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莘永茂嚇得退后了兩步,他完全不知道李鏡怎么會突然知道這件事的,死丫頭平時對自己的清白看得最為重要,怎么會突然告訴她心愛的男人自己被侵犯了?
可倘若不是莘冬靈說的,這世上又會有誰知道他們的事情?
莘永茂越想越覺得害怕,幾乎是下意識地兩腿一軟,跪在了李鏡面前,“李大人,你饒了我吧!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對冬靈做出那種事情,你看在我沒做過其他壞事的份上,千萬不要抓我!”
見他審都不用審,就直接承認了此事,李鏡不由瞇起了雙眼。
這家伙如此不中用,以莘冬靈的聰明才智,要對付他一點也不困難,怎么會被他玩弄了十幾年,到現在見到他還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可莘永茂的惡,著實讓李鏡都有些不齒。
就在李鏡想呵斥莘永茂幾句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了豐子年的聲音,“師父,他們說找到莘姑娘了,問你要不要去看看。”
聽到這個,李鏡的眸子沉了沉,下意識地看了莘永茂一眼,見他跪在地上不斷哆嗦。
這恐懼的模樣,應該一時之間搞不出什么花樣來。
李鏡想了想,終是對著外面開口,“好,我馬上就來。”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莘永茂身上,冷冽道:“等見完冬靈之后,我再想想要怎么收拾你,你別想趁機逃跑,本官是江城知府,你要是就這么走了,便會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通緝犯,下半輩子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聽見他的威脅,莘永茂嚇得縮了縮脖子,連忙開口答應,“大人放心,小人……小人絕對不會跑的。”
李鏡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走出了房間。
莘家的人是在江城城郊的碼頭找到莘冬靈的,當時她已經上了渡船,準備離開江城,之所以沒有順利離開,還被莘家的人逮了個正著,是因為碼頭邊有一個小女孩落水,她的爹娘哭天喊地的叫了許久,都沒有人過去救她,最后莘冬靈看不下去,自己下水救人,從而錯過了離開的機會。
別說李鏡沒有想到,就連莘冬靈自己可能也沒有想到,她的同情心會來得如此突然。
可能是因為那個女孩太小,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爹娘的叫聲太絕望。
總之,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搭錯了哪根筋,竟會為了別人而放棄自己逃離的機會。
她被莘家的人揪著帶到李鏡面前的時候,身上還濕淋淋的,身上的衣服被水一泡,變得格外透明,身體的曲線和肌膚上的傷疤全都若隱若現,看起來格外狼狽。
李鏡原本因為她的逃跑而充滿憤怒,但是一看見她這副模樣,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軟了下來。
更何況,他本就不是什么硬邦邦的人。
“先去洗個熱水澡,再換身衣服吧。”
李鏡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莘冬靈的身上,冷冰冰地開口。
莘冬靈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一動,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李鏡讓莘家的下人將莘冬靈送回屋子,由于她的房間已經被燒光了,所以莘有道又給她安排了另外一間。
趁著她去洗澡換衣的功夫,李鏡很快從押她回來的下人那里了解到她全身濕透的原因,想不到竟會是為了救人。
這讓他心里震驚之余,也意外地了解到原來人是會有另一面的。
即便是像莘冬靈這樣蛇蝎心腸的女人,也會在面對弱小的時候產生惻隱之心。
或許由始至終,都是他把她想得太壞了一些。
如果她沒有經歷那些事情,未必不會是一個好人。
莘冬靈再次回到李鏡身邊的時候,李鏡的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他定定地望著遠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似乎已經沒有了剛才見到她的惱怒。
莘冬靈觀察了他一會兒,才緩緩地走到他的面前,向他行了一禮,“李大人。”
李鏡回過神來,瞇起雙眼打量了她一番,才冷冽地問道:“為什么要救那個女孩兒?”
莘冬靈沒想到他的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頓時怔了許久,苦笑道:“一碼歸一碼,我再壞都好,也不至于對一個小女孩見死不救。”
聽見這個,李鏡的眸子沉了沉,思緒很快又回到了莘家的問題上,“昨晚的那場火是你放的?”
對于這個問題,莘冬靈倒是早就料到了,所以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沒錯。”
李鏡瞇起了雙眼,“是因為莘永茂又動了你?”
莘冬靈苦笑起來,目光也有些空洞,“既然李大人心里清楚,又何必明知故問?總之,我一天也忍耐不了了,要么李大人你抓我去坐牢,要么你讓我離開莘家,反正這個鬼地方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她越說越激動,以至于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雙目直勾勾地瞪著李鏡,像是想吃人一般。
李鏡冷冰冰地望著她,突然覺得自己這懲罰也挺索然無味的,將莘冬靈送回一個地獄,逼得她想創造另一個地獄,這結果并不是他想要的。
幸好這場大火沒有造成任何傷亡,不然的話,他身為父母官,又該如何面對那些枉死的怨靈?
這樣想著,李鏡長長地嘆了口氣,表情有些無奈,“你這是在逼我。”
莘冬靈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地退后了一步,“我……我沒有,我放完火后,便想離開這里,從來沒想過要威脅你什么。李大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給我一條活路吧!”
說著,她撲通一下跪在了李鏡的面前,眼淚也瞬間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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