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荏苒,一眨眼三年就過去了,在這三年的時間里發生了許多事情,唯一沒變的就是李鏡對莘冬靈的想念。
明明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他也沒那么愛她,可這種想念就是揮之不去,滲入骨髓,痛徹心扉。
三年的時間,李冬鈴已經能走能跑,能說會道,當初那個五官擰成一團的小寶寶,在長開了之后變得十分可愛。
不得不說,她長得很像她的母親,不同的是多了幾分英氣。
明明才三歲的小女孩兒,卻已經跟個小大人似地,會指使其他人幫她做事。
尤其是李圓和顧切,簡直成了她的專屬跟班,一大一小將她護得死死地,比李鏡還要疼她。
三年里,雖然李鏡下了通緝令,可那個小偷的下落卻始終沒有找到,顧切的心里雖然不甘,但還是選擇留在了李鏡身邊。
正如李鏡所說的一樣,連官府都找不到的人,他一個人去找也未必能找得到。
況且,能用正當的方式報仇,為什么要用偷偷摸摸的方式?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愿生活在陽光下,而不是隱藏于黑暗中。
“顧叔叔,爹爹今天怎么還沒有回來?”
李冬鈴坐在顧切的懷中,奶聲奶氣地向他問道。
顧切看了一眼天色,微笑著答道:“應該快回來了,冬鈴乖,再等一會兒,顧叔叔給你買糖吃。”
李圓則屁顛屁顛地拿來一個陀螺,當著小冬鈴的面抽了起來,“冬鈴乖,看叔父給你抽陀螺。”
小冬鈴睨了他一眼,不滿地撅起了小嘴,“每次都是抽陀螺,一點新意都沒有。”
“額……”
李圓撓了撓頭,表情有些尷尬,“你這么小,不玩陀螺玩什么?撥浪鼓?小風車?”
“太幼稚了。”
小冬鈴坐在顧切懷中,一本正經地開口,“像我這樣的小朋友,當然應該玩竹!蜻!蜓!”
“哦,原來是竹蜻蜓!”
李圓和顧切相視一笑,二人立刻找來竹蜻蜓,輪流逗小冬鈴開心。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李鏡總算回到了家中。
“爹爹!”
他才剛踏進門口,小冬鈴就一聲歡呼,歡天喜地的撲進了他的懷里。
李鏡一把將她抱進,眼里滿是疼愛,“一天沒見,好像又重了不少。”
“哪有!”
小冬鈴氣鼓鼓地撅起小嘴,肉眼可見地不太高興,“我就多吃了一塊點心而已,怎么會胖?”
“哦,原來多吃了一塊點心!”
李鏡笑了起來,目光望向了李圓和顧切,“看來又有人背著我心軟了。”
那二人心虛地把頭撇到一邊,不敢直視李鏡的目光。
孩童嗜甜,所以小冬鈴總是貪吃點心,李鏡怕她吃壞牙齒,反復叮囑這二人不能多喂,但他們總是會被小冬鈴的哀求打敗,慣得她無法無天。
雖然明知他們沒有惡意,但在小冬鈴面前總得有人唱白臉,所以李鏡便成為了比較嚴厲的那一個。
看見他想為難李圓和顧切,小冬鈴立刻緊張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爹爹,是我求叔父和顧叔叔多給我一塊的,你不要怪他們好不好?”
聽見她奶聲奶氣的求饒,李鏡的心都化了,自然不會再為難他們,“要我饒了他們也可以,但你做錯事情,是不是應該有所懲罰?”
“哼!”
李冬鈴撅起了小嘴,雖然一臉的不情愿,可還是點了點頭,“那就罰我……明天少吃一塊點心!”
“只是少吃一塊嗎?”
李鏡憋著笑道。
李冬鈴臉上的表情一僵,接著瞬間紅了眼眶,“那……兩塊?”
看見她就快哭出來了,李鏡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一塊點心而已,至于嗎?”
李冬鈴吸了吸鼻子,理直氣壯地開口,“等我到了爹爹的年紀,自然就不會饞點心了,現在這個年紀,多吃點也沒關系。”
“小饞貓。”
李鏡輕笑一聲,正想抱著李冬鈴進屋,卻看見天空中突然出現兩道閃電,緊接著雷聲響起,烏云密布,看起來馬上就要下大雨了。
見此狀況,眾人立刻躲進屋內,感慨道:“剛剛還陽光明媚,怎么這么快就變了天氣,該不會有大事發生吧?”
“咱們江城這么小,哪來的什么大事,除非莘家被雷劈中,燒了個精光!”
蒲正揶揄的話語,惹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這三年的時光,李鏡跟莘家之間明爭暗斗,雖然莘家一直想要求和,但最后都被李鏡不動聲色地駁了回去。
久而久之,莘有道就懶得再討好李鏡,雙方只在外人面前維持著表面的安穩,其實內里已經斗得不行。
因此,蒲正他們才會對莘家如此討厭,就連開玩笑的時候,也不忘詛咒他們一回。
李鏡聽見他們的玩笑,下意識地將李冬鈴交給蒲大娘和桂嫦,示意她們帶她回房。
雖然莘家的確無恥,但他不想在小孩子的心中埋下仇恨。
畢竟過去的三年里,莘有道以外公的名義給小冬鈴送了不少禮物,他不希望讓小冬鈴知道,那個在她面前和藹可親的老頭,其實是害死她娘親的真兇。
小冬鈴進屋之后,李鏡看著蒲正等人,再次開口提醒,“以后有關莘家的事情,記得不要在冬鈴面前討論,以免讓她多想。”
聽到這個,蒲正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連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文翰拍了拍他的肩膀,主動幫忙轉移了話題,“三年了,我們在江城的根基已經穩固,或許是時候對莘家動手了。”
這話出口,眾人齊刷刷地望向李鏡,顯然都在等他的決定。
李鏡沉默了一會兒,終是搖了搖頭,“還不是時候。”
短短的五個字,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眾人的表情頓時有些失望。
“為什么不是時候?”
蒲正不解道:“雖然莘家財雄勢大,但你是江城知府,要讓他們完蛋只是一句話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拖這么久。”
“是啊。”
文翰附和道:“拖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讓莘家有所準備,這對我們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