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百濟兩國使臣覲見!”
新羅、百濟兩國使臣在這里等了半個月,第二批使臣都到長安了,終于李二想起見他們了!
這不?一大早朝會最先宣的就是他們。
新羅和百濟的使臣這幾天雖說心急如焚,但是也沒白過,旁敲側擊的打聽到不少的消息!
當然,這些消息多半都是張元禮特意吩咐放給他們的。比如皇帝陛下也要考慮大臣們的意見。
比如大唐剛剛經歷過不少戰爭,怕是無力出兵。比如高句麗在前隋之時便筑京觀的時候就注定了兩國必定有一戰……
所以這兩國使節雖然對借兵心里沒什么底,但是至少還有一線希望,而這一線希望就要看他們如何努力了!
兩國使臣一套繁復的禮儀過后上到殿來!
“新羅使臣金樹勛~”
“百濟使臣燕俊語~”
“拜見天朝上國帝王!”
李二看著兩人鞠躬等候,過了許久發聲:“平身!
這未年不節的,你們來此所謂何事?”
要說還是金樹勛的腦袋要靈活一些:“稟上國帝王,我國主本欲過年時候前來參拜,可不想高句麗無故攻伐,斷了道路,吾等不得不走海路,這才誤了時間!”
燕俊語連連點頭:“正是,正是!今年我百濟扶余王本想親自參拜,覲見天顏,大唐與扶余本為君臣,只不過這些年高句麗從中作梗,所以一直無緣相見。
今日見天朝上國陛下,臣冒失一請,請陛下賜下畫像一幅,臣回去也好了卻我家大王一個心愿。
大王若得陛下畫像,自當每日參拜,焚香誦經為陛下祈福!”
不要臉!這百濟的使臣雖然反應稍慢,可是真真的是不要臉!
李二雖然見過很多不要臉的,但是如此不要臉的還是第一次見到,一下子滿朝文武驚的是目瞪口呆~這為了借兵連面皮都不要了?
正想著這百濟使臣燕俊語嚎啕大哭:“只不過怕是等我帶畫像回去,我家大王怕是成了高句麗的階下囚了!
天朝上國陛下,還請垂憐我王,幫忙打退高句麗的不義之賊!吾王愿年年納貢,歲歲稱臣,永世不忘天朝上國的恩情!”
這時候金樹勛也連忙跪倒在地:“吾新羅本就是大唐附屬,父子之國,可是高句麗的泉蓋蘇文帶著一群亂民,不但阻斷了新羅進貢的路線,還攻擊新羅城池。
城破之后,見人就殺,見屋就燒,無惡不作!滿城婦孺無一生還!還請天朝上國早早派遣兵馬,打殺這群暴民!”
說完倆人叩頭不止。
李二見狀連忙說到:“二位使臣先起來吧!這出兵高句麗不是小事,不管是糧草還是軍餉,都需要籌集。
你們先回鴻臚寺等著朕先寫一紙詔書,斥責高句麗這種卑劣的行徑,等籌集完了軍餉和糧草,在出兵也不遲!”
金樹勛連連叩頭:“遲了,遲了!還請陛下盡早出兵救新羅于水火,至于出兵的錢財可由我們和百濟共同承擔!”這貨臨了也忘不了拉百濟一把后腿!
燕俊語也連忙叩頭:“是啊!是啊!這錢財糧草都可以由我們百濟和新羅出。
只不過我們百濟大王,勤政愛民,輕徭役,微稅收,所以這國庫有些空虛,這錢財和糧草要是一下子怕是拿不出來,能賒賬否?”
新羅金樹勛一捂臉:我去,這貨真不要臉啊!
程咬金冒出一句:“好不要面皮的使臣!”
這一句話道出所有人的心聲。
李二又好氣又好笑,擺了擺手:“使臣心憂本國,情有可原,你們先下去吧!我和群臣商量商量!”
這邊還想說什么,李二說到:“左右金吾,扶使臣們下去!”
左右金吾上來直接把這倆使臣叉了出去!
兩位使臣一邊被金吾拖著往外走,一邊喊:“天朝上國陛下,十萬火急啊!……”
眾臣……
李二……
李二:“剛才說到哪里來著?”
程咬金出列:“剛剛說到江南東道要建什么皇家海軍騎兵!請求左衛中郎將蘇烈前去指導,還有那個,那個,那個……
叉!剛剛被那兩個不要臉的玩意打岔給忘了!就是還有蘇烈那個徒弟,日食斗米那個外號‘豬八戒’那個,叫什么來著?”
旁邊李績倒是知道,這武將圈子就這么大,誰家有個好苗子肯定被打探到!
更何況薛仁貴這么好的苗子。
李績小聲提醒道:“叫薛禮,字仁貴!”
程咬金一拍腦袋:“對,叫薛貴!”
李績一捂臉:“叫薛禮,字仁貴!”
“對,叫薛字!”
……
李績大聲說到:“薛字什么玩意?叫薛禮字仁貴!”
程咬金揉了揉耳朵:“喊什么喊?誰不知道啊,稟陛下,那廝叫薛仁字禮貴!”
李二噗嗤一下樂了:“好吧,我知道了,薛禮字仁貴是吧!明天讓蘇烈帶著他去江南東道皇家海軍那里報道!
兵餉由內府庫出,招多少人讓他們看著辦!玄齡擬旨,至于那個薛禮~先暫定個折沖尉吧!”
房玄齡領了旨意,這事也就定下來了!
眾人根本就沒拿什么海軍當回事!
在他們眼里,這海軍只不過是皇上一時兒戲之作,至于運來的糧食和香料,頂天他們認為這海軍是走了大運,大概就和走路踢到金元寶差不多吧!
海軍,海軍能干嘛?占一片大海?撈魚嗎?
海里能種地嗎?海里有糧食嗎?魚?魚是活的,哪里不能撈?我大唐能到的地方,就是我的海!
李二說完以后,抬起手來想要說什么,誒?我想說什么來著?被剛剛這倆使臣一頓打岔給打過去了!算了算了,就當今天休息一下了!
“眾卿家,若是無事便退朝吧!”
眾臣……
被新羅和百濟的使臣打了一岔,又被程咬金打了一岔,滿腦子都是燕俊語那句~“可賒賬否?”
要不就是程咬金那一頓“薛仁,字禮貴,薛字禮仁貴,薛貴字禮仁……”
算了算了,今天就算是有本,也沒法啟奏了!這嘴搬家傳染啊!
你看程咬金在殿前胡攪蠻纏的不算個事,換一個人試試?殿前失儀知道不?輕則降級,重則被貶!
今天的朝會就這么虎頭蛇尾的散去了!
李二回了立政殿,給正在織毛衣的長孫皇后說今天早朝的事!
“觀音婢,你是不知道啊,那兩個使臣可真叫不要面皮,連程咬金都看不下去了。
說要出咱們大唐出兵相助的糧餉,可是到后來卻問能賒賬否?
還說他們扶余王勤政愛民,我呸!舅兄家二郎那里,絲綢,陶瓷水晶器皿的銷售大戶就是他們那個扶余王!
還勤政愛民,滑天下之大稽!
還有今天程咬金,舉薦蘇烈師徒去江南東道組建海軍騎兵!
蘇烈的徒弟叫什么名字讓他給忘了!
當時在大殿之上程咬金是這樣的~剛剛說到江南東道要建什么皇家海軍騎兵!請求左衛中郎將蘇烈前去指導,還有那個,那個,那個……
叉!剛剛被那兩個不要臉的玩意打岔給忘了!就是還有蘇烈那個徒弟,日食斗米那個外號‘豬八戒’那個,叫什么來著?
旁邊李績給他提醒~叫薛禮字仁貴!
然后程咬金先后說了什么薛字禮仁貴,薛仁字禮貴,薛貴字禮仁……
好幾個名字,就是沒說對,氣的李績當殿大聲說!薛禮字仁貴!
程咬金這廝還嫌李績喊了,回頭就說成了薛字禮仁貴!”
“哈哈哈!”李二哈哈大笑。
“咯咯咯!”長孫皇后掩嘴嬌笑!
李靖得知程咬金和李績在朝中所為,點了點頭,對薛禮說:“仁貴,這程家的恩情你得記著!
就沖程咬金今天一頓胡攪蠻纏,你薛禮字仁貴的名字必定被眾人熟知!
全大唐的折沖尉那么多,但是你薛禮,絕對被陛下記住!”
要不說這個人都有個人的方法,這將門所有人想要推一個人的時候,這人便如在風口一般!
不說扶搖直上也差不多!
此刻程鴻又在干什么呢?
鋼廠里程鴻正在描描畫畫,李泰在旁邊拿著一張圖紙:“程鴻,你說這東西換成木頭的成嗎?”
程鴻頭也不抬:“自己實驗,水淹,火烤,冰凍,各種方法都實驗一下!看木頭和鐵到底哪個好!”
“程鴻,你在干什么?”
“別煩我!”
“誒?誒!聽說你射箭連垛子都射不到?房遺愛說你是怕傷了垛子神!是不是真的?”
程鴻扭頭不理李泰,在那里繼續畫圖紙!
李泰清了清嗓子:“說~說,一武官出征,將敗,忽有神兵助陣,反大勝。
官叩頭請神姓名,神曰:“我是垛子。”武官曰:“小將何德,敢勞垛子尊神見救。”答曰:“感汝平昔在教場從不曾傷我一箭。”
哈哈哈!垛子神!
哈哈哈,未傷一箭!”
程鴻黑著臉:“滾!”
起身把筆一放,把李泰推了出去!
回來聽著窗外傳來李泰囂張的笑聲,程鴻把紙團了團:“一邊兒笑去,在笑我撒癔癥了啊!”
李泰看程鴻惱羞成怒,不敢再撩撥程鴻,一遍笑一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