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貫應了一聲,頭前帶路。
到了屋里以后,李元昌把單子往柜臺上一拍:“來,來,來!把東西給本王拿全了,本王好去下一家!今天本王就叫你看看什么叫力度!”
李元昌在聽到胡商老塞勒斯說要給他帶琉璃來,那是高興萬分啊,至于是不是老塞勒斯晃點他,根本不用操這心,除非他不想回來了。
香水店里為首的老太監一看~李元昌?這~
老太監不敢怠慢:“今兒,怎么漢王您親自來了?什么時候成立的商隊,咱家怎么沒聽說呢?”
老太監小心陪著笑臉,看著手里的單子,順便探了探底~看看到底這胡人和李元昌是什么關系。
“狗東西!好好干你的活算了,瞎打聽!”李萬貫上前罵道!
李元昌一抬手:“別那么兇,本王今天閑來無事,就是想看看這胡人如何做買賣,你來你的,本王看著就成。”
看著就成,不是不用管我。這里面是有他的事啊!難辦,難辦了。
老太監看著單子里面的香水數量,眉頭一皺~這香水的量明顯超出了平常的限購令,都給他那香水店有些品種都得賣斷貨了。
老太監抬頭:“漢王殿下,這香水海棠花香的本來就出的早,而且宮中的貴人們還有長安侯府用這種的多。
帶動的長安權貴們都用這種香味的居多……”
李元昌打斷老太監的話:“你就說到底有還是沒有吧!”
老太監干脆的說:“有,不夠!也不能全給他!”
老太監也是有脾氣的人,再怎么說也是皇后娘娘親點的管事,你一個閑王在我面前如此囂張?你是不是有點兒膨脹了?
李元昌不懂啊,尤其現在喝的五迷三道的,管你誰是誰?敢跟我扛著來?先揍你再說!
再說了~你一個太監也敢駁斥我?不想活了吧!尤其這李元昌剛在門口和胡商吹完,剛到這你就給本王來個窩脖!找打!
李元昌罵罵咧咧:“狗東西誰給你的能耐?敢和主家齜牙了?不想活了吧?”熱血借著酒勁兒往上沖,上去就是一拳,正中老太監鼻子。
這一下子把老太監打的眼睛一酸,鼻子一痛,這血可就下來了,老太監本能的一伸手,推到了李元昌,李元昌本就喝多了走路搖搖晃晃,被老太監這一推“蹬蹬蹬”退后三四步一個不注意“啪”摔了個腚蹲!
好嘛,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給我砸!”
李元昌一聲令下,一群如狼似虎的家奴便沖了上去……
武元慶臉都嚇白了,這是誰的店鋪他可是一清二楚,也就李元昌這種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熊孩子不知道這里面的門道。
照理說王毅應該知道,可是王毅一直在太原老家來著,根本就不知道這長安的事情,上元節想來長安亮個相來著~可惜碰到了程鴻,被硬生生壓了回去!
王毅一時孩子氣,又跑回太原老家去了,被族老們說教一番又禁足半年,才算放出來,王毅聽說程鴻隨軍出征了,這才想著到長安逛逛。
至于賀蘭越石,他是在此圈子之外的呢!
武元慶一看,連忙阻攔:“砸不得,砸不得,這店可是長安侯……”
“哈哈!程鴻的?砸的就是他程鴻的,躲開~砸!”一聽是程鴻的,這邊王毅也來了脾氣,和打了雞血似的!一伸手,把武元慶推到旁邊,伸手招呼身后如狼似虎的家奴上前……
完了!全完了!此刻武元慶心中是絕望的!武元慶在旁邊喃喃的把后面的話補充上:“和皇宮的買賣啊……”只不過在滿屋子的香水味還有瓶瓶罐罐被砸碎的聲音當中,除了他自己根本就沒人聽到罷了!
這別人不知道,李萬貫能不知道?但是李萬貫偏偏在旁邊看著戲,只不過慌亂之中沒人注意罷了……
砸完以后,李元昌留下管家李萬貫在這里善后:“萬貫,你在這里等著程家的管家,砸了他們多少賠他們就是,不要以為本王是無賴悠。
可是訛咱們,可不行!最多兩個銅板不能再多了!哈哈哈……”
李元昌囂張的走了……
至于武元慶和武元爽早就在他們開砸的時候就跑了~不行!這群人真真是作死啊!趕緊跑!連皇后的買賣都敢砸!你是多嫌命長?
至于胡商?這貨跑的更早。這群人簡直就是白癡啊!早知道就不花那一千多貫了,倒不是心疼錢,像這位王爺這么作死,最多也就活二年。溜了溜了!惹不起!惹不起!
胡商連批好的條子都沒拿,倆鴨子加一個鴨子~撒丫子就跑啊!
而香水店鋪這里,連忙把事情報告給了武二丫那邊,武二丫思考了一下:“春雨,你去!寫狀紙,把李萬貫告到大理寺那里!
既然他們派出的是管家,咱們也不好欺負他!點名砸我們長安侯府的東西,真當我們男人出征剩一群婦孺好欺負呢?
一個閑王而已,我家程鴻在家時候連太子都揍,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還有,程季!把這事跟懷默說一聲!讓他有個準備,沒準兒用上他,秋霜給我遞帖子,我要去宮里見見公主姐姐……”
一套安排的明明白白,就等你李元昌后招了。
她倒是明白了,戴胄這里腦殼疼了!
把狀紙看了一遍:“李萬貫!你對此事描述有何異議?”
李萬貫囂張的挺著肚子背著手,斜眼看天:“無!”
“既然如此~李萬貫!無故砸人店鋪,打人伙計導致店家損失慘重,官判你包賠店家所有損失,由銀行估產人前去估算,至于你重打四十大板,游街三日,勞教三年……”
“誰敢打我管家?”李元昌囂張的聲音先傳了進來,緊接著人進來了~這人更囂張!
家奴拿著棍棒直接把兩邊衙役封死,后面的抬來一個大大的椅子放在地上。
這椅子足足有四尺高,放在戴胄正對的位置,墊腳的家奴趴在地上,李元昌踩著,來到椅子上坐好,俯視著戴胄。
“就是你,要打本王的管家?”
“漢王,本官乃當朝大理寺少卿,職責所在,你如此擾亂公堂本官自會參你一本,讓太子殿下主持公道……”
“哈哈,讓本王侄子給你主持公道?你以為你是誰?這大唐姓李,你們這些狗東西是不是忘了你們的權利是誰給的了?
竟然敢像主家齜牙了?你要造反嗎?告訴你,別說是本王的管家,就算是本王的一條狗,你想打都不成。走!”
李元昌下了高椅子,讓家奴帶著李萬貫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哦!對了!你要是想參本王你就去,看是本王的侄子給你主持公道還是罷了你的官職!”
李元昌囂張的走了,當堂帶走了已經判了罪的李萬貫!氣的戴胄火冒三丈,可是戴胄身為大理寺少卿,可不能下去赤膊上陣,王爺自有律法管你,上報唄!
春雨盈盈一禮:“上官,既然這李萬貫已經判了,那奴家就告退了,至于他什么時候伏法,那就是你們大理寺的事了,賠償的事兒不急,程家也好公主也好都不急那倆錢花!奴家告退!”
戴胄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了!
不急,不是不要,這要錢的事還得落在大理寺身上,哎!腦殼疼!
~長安縣衙~
長安令:“誒呦喂!兩位小公爺,你們這是干嘛啊!咱這里又不是車店,這,這不是住人的地方啊!”
“不出去,就住這里,你去上報,就說我們兄弟自請入獄了,認罪伏法了!砸店的事跟我們沒關系!”
“對,對,不出去,另外你不能打我們,我們進來之前打聽好了!大理寺才能判我們!”
“既然大理寺能判,二位還跑到我這小小的長安縣衙干嘛?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嗎?”
“你傻啊!去大理寺是要挨打的!戴胄可不管你是誰,真打啊!我們倆都冤死了,本來就想吹個牛,長個臉,混兩頓酒錢!
誰成想漢王這么莽?連皇家的產業都敢砸!哎……”
原來武元慶和武元爽見事情不好,想攔攔不住,想跑跑不掉,這倆貨急中生智,現學現賣,把自己直接關進了長安縣衙的大牢里。
還是那個長安令,還是那個長安衙,還是那個牢頭,一樣的配方,不一樣的味道……
武元爽剛開始時候還不以為然。在得知了這香水店鋪居然里面還有皇后的股份,并且好像占的還是大頭。
當時這貨嚇的一身冷汗,酒當時就醒了!怎么辦?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倒是武元慶靈機一動,想到了程鴻曾經的辦法~自請入獄!
入獄前還打聽了一下,到底哪里不敢打他們!最后鎖定目標~長安縣衙!
結果這倆人連研究都沒研究,一頭扎到了長安縣衙里面,往里面一躲,并且明確告訴長安令~“事情不完之前,我倆就在這里了,哪都不去。”
任憑長安令怎么規勸,說的天花亂墜也不為所動!愛怎么著怎么著,不完事之前我倆年都在你這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