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寶看著紙上的命令生無可戀,上面的命令倒是簡單明了~安排所有人洗澡!
這是人干的事嗎?
當兵的什么樣誰不知道?別說洗澡了,就算是臉都不一定洗……
“姑爺,你殺了我得了!”看馬三寶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柴紹搖了搖頭:“笨啊,你如果不會把這任務給程安啊?非要自己做?傻不傻!”
“諾!”
馬三寶一骨碌起來了,尥著蹦的跑了……
“真是個憨貨!”柴紹搖了搖頭笑道!
“程安,程安!”
程安正在這里和程鴻聊著什么,馬三寶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到了屋里一看,嚯!都在!馬三寶拿出條子:“給,程安!這事大總管讓辦的,七天之內辦好!某家公務在身就不多留了……”
轉了一圈兒,扔下條子,直接走了……
這……
程安和程鴻面面相覷:“這什么意思?”
“好像是安排軍卒處理個人衛生的事情!”
“那個大總管不是說要交給馬三寶辦了嗎?”
“……”
馬三寶得意洋洋的回去了!到了屋子里轉了一圈兒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是上當了!如果自己一開始時候就把這找屎的活計交給程安……
馬三寶一拍腦袋:“憨了!”剛剛甩鍋的喜悅煙消云散……
這時候程鴻已經安排完畢了!港口正在建設,大唐的官船緩緩駛來……
港口一片繁忙……
大船一靠岸程安和程鴻便迎了上來,老早就看見程喜過來了!
“怎么樣?長安還好嗎?武媚和長樂有信到嗎?……”
程喜幾次行禮都被程鴻打斷,一連串的問題問了出來……
程喜一看,得!還是先把信掏出來再說吧!
“少郎君,這是家書,一共四封,一封是武小掌柜的,一封是長樂公主的,一封是太子殿下的,還有一封是二郎和蒙多倆人合寫的!”
程鴻接過信封,直接拿著就走了……
程喜問:“少郎君,這船上的東西怎么辦啊!”
“交給程安,程安知道怎么辦!”
程喜看著遠去的程鴻:“少郎君一直這樣嗎?”
“可不是嘛!你不常在少郎君身邊你不知道,少郎君這人絕對是能坐著不站著,能躺著不坐著的人。
哎!不說了,走吧走吧!去看看你拉來的東西!”
“走吧!”
一大船!整整一大船的羊毛被褥,用今年新織的棉麻布繃的被里被面!還有就是一條條純棉的毛巾和一個個摞好的臉盆,那邊一箱一箱是做好的肥皂……
程喜道:“武小掌柜的可說了~若是你們這次沒見到利潤,月利什么的三年之內一文都沒有!你們看著辦!”
“有我什么事啊!”程安急了!
“那我不管,我只是傳達,你知道嗎?你們這次要的也太多了,還說什么白給,弄的現在長安吃油都難!
要不是有素油可以用,估計整個長安都沒油吃!你敢相信?現在豬腸油都能賣到豬瘦肉價錢!你們這次啊!鬧的太大了!敗家也不是這么敗啊!你也不說勸勸……”
“那個好像說的是什么贊助來著!”程安說到!
“什么贊助,不還是白給?算了,這邊交接好,簽個字,我該回去了!”程喜可不知道這贊助和白給有什么區別!
程安安排人開始往下卸船,卸下的東西全都搬到了庫房里……
這天~程鴻程安拿著一套被褥敲響了點將鼓“咚咚咚……”
三通鼓畢,除了必要不可來之人,全都到齊了!
所有人甲胄在身,兵器在手!
程安站在點將臺上,聽著下面校尉點軍……
都到齊了!
程安往前站了兩步:“知道這是什么嗎?”程安指著一套展開的被褥說到!
“不知道!”
“大纛吧!”
“去你的吧,你家大纛是白色的啊!投降用?”
……
“別猜了,這玩意是皇后娘娘工坊新出的羊毛被褥,特意給你們送來當行軍被褥的,將來還有一套冬天用的,發給你們!”
“嘩!”
這下可把眾人驚的夠嗆,這東西給我們?
程安看著下面的反應,很是得意:“是給你們的,可是~你們看看,你們身上的泥都有一文錢厚了,蓋這被子糟禁東西不?”
程安話說完,底下的兵卒不由得低下頭縮了縮腳,平常大家都那樣還不覺得,可是一看這被褥,再想想自己的情況……
程安問道:“這套行李給你們,你們怎么往身上蓋?臟兮兮的,好,夏天的你可以不蓋,留著!冬天的呢?冬天被褥不蓋凍死你們一群懶鬼。”
下面的軍卒這下可臉紅了!
程安忽然想起了程鴻那句話~這人啊,都是有羞恥心的,如果大家都臟兮兮的,當然只能是一個比一個臟,如果你們給他換個干凈的衣服和被褥你看看?
絕對會一個比一個收拾的干凈!若是臟了,不用你說,同一屋子的就把他揍出去了……
程安看著下面的兵卒:“好在咱們大總管和我家少郎君早有準備,看見這邊了嗎?”
程安一指,那邊是一大摞的鐵盆和一捆一捆的白毛巾,還有大木箱子里裝的是肥皂。
“以伙為單位,校尉負責分發,每人領一塊肥皂,一個鐵盆,還有毛巾一條!什么時候你們一伙人洗干凈了,什么時候來領被褥!
如果說你寧可不要被褥也不洗,好!你得和你們一伙的人說好,一人不洗干凈,一伙不許領被褥!
要是你們一伙都不想洗,行!那現在的冬夏被褥,以后的春秋衣服,打仗的兵器甲胄……一切將不再給你發放!”
下面嘈雜聲起……
“你還別不樂意,咱們大唐的兵器甲胄,只給需要的人,你那一身的皴!直接用來擋刀好了……”
“哈哈哈!”
下面笑聲響起!
“好了,話我就不多說了,河就在那邊,天氣剛好,領完洗漱用具的就趕緊去洗吧!爭取今天晚上拿到被褥新衣!”
“轟!”
眾人呼喊著開始去領洗漱用具,一會兒整個河邊排滿了人……
“哎!我的盆!我的盆飄走了,兄弟,給我拿一下,別飄走了!”
“誒?誰看見我肥皂了?我肥皂呢?”
“伍長,這肥皂怎么用的?”
“洗澡用唄,跟胰子一個用法,哦對了!好像現在長安那邊有香皂,這玩意叫肥皂,估計差不多吧!”
“那香皂可貴了,好幾百文才鵝蛋那么大一塊吧!”
聽到這話洗的正起勁兒的人手里的動作輕柔了不少~鵝蛋大就好幾百錢,這塊五寸長,三寸寬,一寸半厚,這得多少錢?
“拉倒吧,別聽他的!這種肥皂軍庫那里有,陛下仁義自掏腰包填的錢,這肥皂算半賣半送,二十文一塊,只不過一個月一人最多買兩塊!”
“哦!”
“陛下仁義啊!”
……
一天的時間,河邊的人都沒斷過,整個河被這群人禍禍的連魚都翻肚皮了!
整個軍營都在洗刷刷……
馬三寶看著排隊領被褥的軍卒傻眼了!
“這!這玩意,這么好弄?那我給出去干嘛啊!”這馬三寶后悔的連大腿都拍青了!
自己這個找屎將軍的名號沒準兒因為這次發放被褥的恩惠讓眾人改回來呢!這下好了,找屎將軍的名號算是坐穩了!
發放被褥的程安滿頭是汗,每個人來了都恭敬的叫一聲程校尉……
程鴻回到屋里,翻開長樂的信,程鴻對于長樂多少有那么一些愧疚~從見到長樂以后,除了她假冒二丫的時候一直陪在她身邊以外,一直聚少離多!
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怎么樣了!
“見字如面……”
長樂的信里字里行間蘊胭著情意,只不過含蓄了不少,說~這段時間正在和母后學習禮儀,時間寥寥,訴說了一些相思后面是一首紅豆……
看的程鴻淚眼朦朧……
打開武媚的信,上面是一些抱怨,說他敗家……
程鴻腦海中忽然浮現武二丫那種茶壺似的站姿,一只手指點著數落程鴻……
不由得嘿嘿一笑!
最后倒是提了一下~自己也被皇后娘娘抓去學習禮儀了!無奈的模樣連字都軟了三分……
程鴻把紙鋪開,想寫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寫,呆呆的定了半天,墨都快干了,字卻一筆未落!
很多感情在心間到了筆上卻一字也落不下去……
程鴻抓了抓頭發,實在是寫不下去,干脆~打開蒙多和程懷默那封信看了起來……
剛開始時候寫的只是一些問詢,三五行過后,話題一轉~忽然說到李元昌造反的事上來!
程鴻豁然起身:怪不得,怪不得北線忽然從這邊調配糧草呢!原來長安出事了!
程鴻按捺著心情往下看,總算是有驚無險,倒是讓懷默和蒙多跟太子殿下親近了幾分!
這是好事!
只要李承乾不做什么罪大惡極的事兒,這龍椅遲早是他的,一個是盧國公府未來的掌舵人,一個是程鴻培養的高原接班人,有了這次拼殺,估計以后辦事什么的多少會容易一些……
最后打開李承乾的信~那個我能合上嗎?
程鴻打開信以后才知道~這李承乾絕對就是自己的損友~滿篇全都是夸贊自己怎么機智,怎么勇武!然后就是對程鴻的貶低……
什么打一個高句麗都這么墨跡……
我呸!要不是你爹不讓往前打了,我老早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