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禮收徒,其實這也是一種傳承,表示張元禮這個親衛頭子現在認可了李承乾的地位……
李承乾這里,自從李承乾強勢的保住了李元昌以后,各大臣多少對太子殿下的一言堂有些抵觸。
這謀士謀士,有謀才叫士!你這里老是搞一言堂人心里能得勁兒嗎?若事事都你自己拿主意,還要文武百官干什么?
所以這群御史可就來事了~每天緊盯著李承乾,那甚至恨不得連李承乾進殿先邁哪條腿都要彈劾一下……
弄的李承乾煩不勝煩,有時候李承乾甚至有一種將御史言官全都砍了的心情……
而唯一的一個好消息大概就是程鴻要回來了!
程鴻雖然不一定有辦法擋住這群人彈劾,可是歪點子總會有一些的,李承乾也直到現在才知道~為什么父皇對盧國公那么寬待。
程咬金插科打諢,在重要時候還能頂上去,當陛下下不來臺時候,他還會撒潑打岔……
最重要的是~程咬金雖然老是舔著臉要好處,可是要的都是一些小利,一旦有利國利民的大利,程咬金絕對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國家……
這樣的臣子誰不喜歡?
在看程鴻,雖然一副損友的樣子,惹急了還敢找茬拿藤條抽你,可是你看程鴻的買賣,哪個是他自己拿大頭的?
雖說尚了公主算是一家人,可是像李元昌這樣趴在大唐身上吸血的一家人可是大有人在的,哪有程鴻好!
別的不說,你看這幾年的稅收和國庫收益,那真是翻著跟頭的往上漲!而且民眾們還過的還非常的幸福,這就難得了!
李承乾搖了搖頭,唉!快了!快了!
“唉!”
“唉!”
渭縣書院的涼亭里,李麗質和武媚,倆人一點兒形象都沒有的趴在石桌上相對嘆氣。
倆人中間是程鴻的那一畫一信。
畫是長安不見使人愁的那幅畫,信是講述攻克上殷臺戰役的那封!
倆小丫頭看著程鴻的信樂的都停不下來了!
在這個癡傻呆苶四人組都能讓滿長安的民眾笑好幾天的大唐,這么一個白山部守上殷臺,還不讓倆人笑破肚皮?
可是倆人笑完以后開始左一聲右一聲的嘆氣!
“姐姐,你說程鴻什么時候能回來啊!”
“信上不是說了嗎?說解決了上殷臺就可以回來了!而且~父皇那里也快回來了,聽說現在軍隊已經快打到海邊了!”
“嗯!可是還要等好久啊!這天天被罰抄書,我手都快出繭子了!”武媚舉著兩根手指說道!
李麗質鼓著包子臉:“還說,哪次不是因為你我才被連累的?而且抄書我抄的可比你要多的多啊!還要幫你抄,哼!你還抱怨!”
武媚連忙過來討好李麗質:“好姐姐,我這不是寫字慢嘛,原諒我吧,你看~這是我讓春雨特意給姐姐留的螺子黛,你看!”
長樂看了看:“還有呢?別以為螺子黛這么點兒東西就能讓我不生你氣!”
武媚好像偷了雞的小狐貍:“還有這個,姐姐你看!”
原來是通紅的琉璃十二生肖!
“這、這是琉璃?”李麗質有些不確定!
“嗯,作坊里偶然得到的,我見這東西喜慶,讓他們做了幾套十二生肖,這套是品相最好的,就拿給姐姐來看看。”
琉璃啊,在李麗質等人沒看見滿屋子琉璃的時候看見這么一套玩意,肯定覺得那是無價之寶。
可是見識過那一屋子全是用廉價的沙子煉出來的琉璃以后,李麗質平淡的點了點頭:“還不錯,可以多做一些。估計等程鴻回來要用!”
“唉!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啊!”倆人又嘆息上了……
~上殷臺~
程鴻看著眼前上下不差兩個時辰先后趕到的三撥人馬眼睛一陣發愣:我這里想要一個翻譯,結果這一來就是三個,這玩意翻譯今年豐收嗎?
秦懷玉拱了拱手:“大兄!”
程鴻走過去拍了拍秦懷玉的肩膀:“客氣什么,自家兄弟!這段時間過的怎么樣?還好嗎?這軍隊可不比國子監,還習慣嗎?”
秦懷玉笑了笑,還是那個溫潤的長安公子:“都挺好的,叔父挺照顧我的,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幫忙清理一下尸骨什么的。
前一段時間陪柴二郎去了一趟草原那邊,柴二郎用一個銅板和半倉庫爛甲胄換了十萬匹戰馬來,挺過癮的!”
“什么?一個銅板換了十萬匹戰馬?跟哪個傻#換的?快跟我說說!”程鴻驚奇道!
秦懷玉給程鴻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換馬的經過,什么先發制人啊、心理攻勢啊、下馬威啊……
講完以后程鴻搖了搖頭:“唉!本以為柴二郎干了一件很出彩的事,沒想到卻是倆傻子互**趾頭!柴二郎啊,等著吧,他這次事情無功無過都算他躲過一劫!”
秦懷玉連忙問:“怎么回事?這……”秦懷玉這段時間和柴令武混的還不錯,不算兄弟吧,但也算個朋友,這一聽說朋友有難,當然要問個清楚!
程鴻搖了搖頭:“知道上次牛見虎為什么挨揍嗎?”
這事雖說就是爹打兒子,可是事兒卻不是那么簡單,明眼人都知道到底是為什么。
秦懷玉自然是知道的,秦懷玉便點了點頭。
程鴻接著說道:“知道這次夷男那老小子為什么敢來大唐捋虎須嗎?”
秦懷玉點了點頭:“知道一點兒,好像是長安漢王李元昌不是那么太安穩!”
程鴻冷笑一聲:“呵呵,何止不安穩,簡直就是膽大包天!這貨騙了太上皇的前羽林衛虎符,調動大軍圍困皇宮,差點兒沒來個改天換地!
若不是太子殿下有天佑,估計現在咱們都能回去給太子殿下和太上皇奔喪了!”
“啊?”秦懷玉大驚失色。
“知道點兒什么沒?”程鴻提點到。
秦懷玉現在腦海里亂的很,哪能思考什么?看著連連搖頭的秦懷玉程鴻暗自搖了搖頭:“懷玉,不是大兄說你~你呀是個真君子!
可是這世上混的不好的往往都是真君子,你看魏征,你看蕭瑀……
他們都有著做諍臣和君子的底氣和理由,而你~沒有可比性!
但是你這性格卻太過方正,耳根子又軟,聽不得人家可憐相求,所以啊懷玉你最好莫在官場之中廝混!
柴二郎此次錯就錯在蔑視皇權!太子殿下口諭也好,陛下口諭也好,一旦有人私自信口開河偽造,那就不是小事!
雖說他出發點是好的,可是下次呢?下下次呢?即使他每次出發點都是好的,可是別人有樣學樣呢?
所以他此次哪怕立下潑天的功勞,也是錯的!
再有就是他偽造的是太子的口諭,那陛下會不會以為~不偽造他的口諭是因為太子殿下軟弱可欺?或者說太子殿下比陛下口諭要來的好使?
不要試圖和陛下講法律,陛下想收拾你,不比爹收拾兒子困難到哪里去!別想著說什么偽造太子口諭律法上沒有說,陛下真要是想收拾你,根本就用不到律法!
再說了,收拾他,他才逃過一劫,若是陛下不想收拾他,那事才大了~那代表陛下不想用他了!
可以說此次柴二郎此次挨揍是定下來了!區別就是挨誰的揍而已!
挨陛下揍是上上簽,挨太子殿下揍是中,若是挨譙國公揍~下下簽!”
聽了程鴻一通抽簽論以后,秦懷玉先是一樂,然后頹然的坐了下來:“大兄,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文不能牧守一方,武不能單獨領兵。
大兄你只是聽了一下就能分析的如此透徹,我親自參與此事,這么長時間了還不知道此事是福是禍……”
程鴻拍了拍秦懷玉肩膀:“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就好比城墻下的石頭,哪塊都是有用的,不合適只是沒找對你的位置而已!
等大兄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終歸會有你一席之地!只是這朝堂和軍中你還是盡量別去了,容易被當成背鍋的!
弟先稍后,我去會會這群靺鞨人,看看他們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你先休息休息,晚些時候咱們在聊!”
“大兄自便,公事要緊!”
程鴻兩手拍了拍秦懷玉的胳膊轉身出去了……
此刻黑水部的普隆靄已經和粟末部的族長已經吵翻天了!程鴻問旁邊的翻譯:“他們兩個吵什么呢?”
翻譯小聲說道:“他們兩個想著接收白山部的婦孺呢!粟末部的說~自己離白山部的地盤近,理當由他們接手。
那邊黑水部的說自己是奉了天可汗的命令來接收的,所以應該由他們來接收。
本來粟末部的聽說天可汗陛下的命令已經服軟了,可是黑水部的拿不出手諭來,他們只有一封陛下寫給您的信函,所以粟末部說他們是騙子!
而黑水部說是粟末部和白山部一直都是一個獵場打獵的,誰知道這里面有沒有他們的事?
結果倆人便吵了起來……”
“哦?這粟末部和白山部私交不錯?”程鴻聽他們居然是一個獵場打獵的饒有情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