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程鴻鬧哄哄的挨家送人,這邊幾家家主又湊到了一起!
“這次,就這么算了!若是……”
這說話正說一半,管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趴在崔家家主耳邊嘀咕了幾句!
崔家家主一臉的詫異,好像想確認一下!管家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辱人者人恒辱之!你們開第二局吧!”崔家家主大笑著走了,留下了面面相覷的眾人,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不好了,不好了!家主!大事不好了!”
盧家的管家慌里慌張的跑了進來!
“什么事兒!慌里慌張的像什么樣子,什么事?說!”盧家家主皺了皺眉頭!
“家主,三房的長子被長安侯送回來了,閑雜正尋死覓活的呢!誰都勸不住!”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盧家家主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管家把程鴻強行給人強行洗臉那事一說~盧家家主傻眼了:“什么?這~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快!快告訴家中子弟,這幾天禁止出門!”
這下這群人亂了!這要是自家子弟因為臟,被當街按著到河邊洗臉……
想想都打哆嗦……
“通知了!”管家應和著:“就算不通知,那幾位郎君被抓住以后,所有人都跑回來了!長安侯是真兇殘啊!”
“你下去吧!”
“諾!”管家退了幾步轉身走了……
程安這里還納悶呢“少郎君,這怎么人都沒了?”
程鴻瞥了他一眼:“程安啊,你說樹上五只鳥,用弩射掉一只,還有幾只?”
“四只啊!”程安理直氣壯的說。
“哎!以后你試試吧!”程鴻搖了搖頭走了!
“是四只啊!五減一不是等于四嗎?”……
“五減一等于四不假,可是不適合所有時候!你找個時間好好試試吧!”程鴻說完先走了!
程安數著手指頭還撓頭呢:“也對啊!五減一等于一二三四!是四啊!”
這時候旁邊的親兵馬仲看不下去了:“安頭兒!這五只鳥要是被打下來一只,其余四只要是沒死的話會飛走吧!答案應該是一只不剩吧!”
“那和這事有什么關系?”
馬仲翻了個白眼:“少郎君這么抓人,他們若是還不跑,豈不是比瞎鳥還傻?”
“跑了?”
“那肯定啊!擱誰誰不跑?等著被涮腦袋啊!”
程鴻巡視了一圈兒:“走吧!看樣子今天沒什么收獲了!明天再說吧!收兵!回去吃飯!”
“諾!”
……
不提程鴻這里意得志滿的收兵回營,也不看那盧家被涮的子弟尋死覓活!
幾位家主坐在這里商量:“說吧!咱們第二局怎么辦?”
先輸一局不說,還因為用力過猛閃了自己的腰!
這時候鄭家家主說話了:“既然長安侯那么愛抓人,那咱們就讓他抓個夠!”
“怎么說?”
“呵呵!他現在掌管著武侯亭,管的就是宵禁和街上的不法之事!這點他占理,咱們沒辦法跟他硬抗!
而且程家擅長詭辯!長安侯雖說沒有盧國公那么老練,可是也深得幾分真傳!咱們明天若是把程鴻涮學子的事拿到朝堂上肯定會不了了之!
弄不好還會被那廝反咬一口!所以這事只能算了……”
盧家家主臉上有些不耐煩了,鄭家家主看出來以后,瞥了一眼盧家家主,然后正色說到:“程鴻那廝不是愛抓人嗎?咱們就讓他抓個夠!
武侯亭能關多少人?二百人頂天了!明天~不!今夜!咱們多派家中奴仆闖夜禁!
把他的武侯亭裝滿!看他還往哪里放!
等他沒地方放了,到時候咱們在參他個玩忽職守的罪!
再加上他掌管武侯,闖夜禁的就多了,咱們在參他個能力不夠之責!
堂堂長安侯,連個不入流的武侯亭都管理不好,有何面目再去侃侃而談?還說什么治軍治國?”
“好!既然如此,咱們就回去準備吧!”
“是極是極!這次只要那廝沒地方關押闖夜禁的,咱們就參他!”
“好!好計謀!”
……
程鴻打了幾個噴嚏,程安過來了:“少郎君,怎么了?莫不是染了風寒?就說這武侯亭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四面墻,五處漏風!這也幸好是秋天,要不然……”
程鴻接口:“得了得了!肯定是有人念叨我了,看我反咒回去就好了~好人念叨好人聽,壞人念叨生大瘡!完事!
誒?提起這五風樓我想起來了!昨天讓你找的泥瓦匠你找了嗎?”
程安點了點頭:“找了!只不過沒找到!最近工部的泥瓦匠們都在忙著皇宮的事!根本就沒工夫管咱們一個小小的武侯亭!”
程鴻詫異:“你怎么沒去街上找?找老胡他們啊!鋼廠那邊又不用泥瓦匠了……”
程安不樂意了:“少郎君,這客不修店,官不修衙!咱們怎么能自掏腰包修武侯亭呢?
這若是修了,開這不好的頭,還不得挨罵?
咱們自己修了,那長安令是不是也得自己修?大理寺是不是也得自己修?
涉及的人太多,少郎君,你還是少折騰的好!”
……
程鴻大腦當機了~怎么著?這年頭這么難弄嗎?程鴻剛想問些什么,凈街鼓“咚咚”的響了起來!
鼓聲響過以后,程安絮絮叨叨的念叨上了:“少郎君,反正咱們也待不了幾天,等陛下回來了,咱們就走了!何必在這里費心思?
要我說啊,咱們還是回家住去算了!實在不行,這里我盯著,我就不信,誰還敢頂風上闖……”
“進去!這邊!這邊!”
程安這邊話音未落忽然外面傳來了一片嘈雜聲!
程鴻一使眼色:“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會兒程安一臉臭臭的回來了,程鴻問:“怎么回事?”
程安喏喏了一陣:“不知怎么的,今天一下子抓住了二十多個闖夜禁的……”
“闖夜禁的?”
“嗯!”
“二十多個?”
“嗯!”
“哈!哈!哈!哈!程安啊程安!好像是你剛剛說完吧?”
程安臉越發紅潤~臊得慌啊!剛說完,這打臉的就來了,還二十多個……
“走!進去!不知死活的玩意!”
“怎么回事?不會是又有人闖夜禁吧!”程鴻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了!
程安扭頭出去查探,氣呼呼的回來:“又抓住了三十多個!”
“不對!這事不簡單!把剛剛抓闖夜禁的那兩隊武侯的伍長叫來!我有話要問他們!”
一會兒,兩個伍長進來了:“侯爺,你有事找我們?”
程鴻點了點頭:“嗯!剛才抓了不少闖夜禁的?”
“是啊!是啊!剛走出去沒多遠就抓住了十幾個!倒是挺好抓的!喊站住便站那里不動了!”
程鴻點了點頭:“那是不是家里有事,所以才闖的夜禁?”
“某家剛開始時候也以為是家里有事才闖夜禁的呢!可是問他們以后才發現不是!
先前幾個還有些理由,可是到了后面不是閉口不言,就是胡亂找理由!問的急了,還說:讓你們抓就抓得了,廢什么話?
侯爺,你說他們這不是撒癔癥嗎?哪有閑著沒事愛蹲武侯亭的?……”
“他們都是什么人?”
“這就不知道了!”
“這我倒是認出了一個,只不過有些不解!”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那位開口了!
程鴻立刻問到:“認出了誰?”
“哦,是崔家的一個花匠!”
“哪個崔家?”
“好像是,博陵崔三房還是四房來著,記不太清了,反正肯定是博陵崔!”
程鴻坐在那里思考~他們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進去!進去!不可東張西望,不可駐留!也不知道是不是撒癔癥!大半夜的往外跑……”
聲音漸消……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抓了三批了!
不對!這事不對!這明顯是他們的計策!可是,這究竟……
程安伸著腦袋:“呦!這都三批了!要是照這么抓再來十幾批,武侯亭都得塞滿了,在抓幾批咱修房子就不用找工部了……”
“是了!是了!他們這是在和我玩兒法不責眾啊!誒?怎么在抓幾批就不用找工部了?”程鴻有些納悶!
程安解釋:“哦!少郎君,你不知道,這闖夜禁呢,一個是罰錢,打板子!還有一個是罰十天或一個月左右的勞役!
這錢和勞役呢,照理說是歸武侯亭的,但是不能賣勞役!武侯亭又沒有什么用人的地方,若是罰勞役,飯還得武侯亭出,所以每次抓住他們,要不就要錢,要是沒錢打一頓板子了事!
一般情況下他們都是愛掏錢的,又不多,打一頓板子以后自己還得掏藥錢!自己更遭罪!還不如直接掏錢呢!”
程鴻點了點頭:“那什么算武侯亭的勞役呢?”
程安看了一眼伍長,那伍長立刻說道:“武侯亭,還有武侯亭的產業!”
“武侯亭還有產業呢?”程鴻有些稀奇!這武侯亭還有自己的產業還混的這么慘?
這時候程安撓了撓頭:“好像是有,就是西市那邊,金光門附近,都是些倒夜香的和屠戶們屠宰的地方!
腥臭,骯臟!方圓一里都沒人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