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鴻看著氣急敗壞的程安:“算了,大不了以后不理他就是了!老一輩少一輩的,犯不上!
誒?對了!你家程沖什么時候送渭縣去?每天上躥下跳的,和吃了猴子糞似的,沒一刻閑著的時候!
族學那里,三叔公的胡子他都敢拿墨汁抹!告狀都告到家了!你這抽了幾次根本不管用啊……”
提到程安的兒子,程沖~程安也一腦門子的抬頭紋~愁的!
這孩子,母親是四大丫鬟里最文靜的,程安雖說能說會道吧,但是也沒那么能折騰!但是這孩子……
說實在的,若不是日子相差太多,而且性別也不一樣,程鴻都以為這孩子是和夏風家的孩子抱錯了呢!
程安動腦子的活,很少辦,他教育孩子的方式只有一個~揍!
偏偏程沖又是個皮孩子~記吃不記打!
上一刻被揍,腫還沒消呢,下一刻又犯錯了!
你不讓扔勺,我摔個碗,你不讓打碗,我砸個缸……
反正是那種你打你的,我闖我的!
程鴻倒是收拾了兩次,結果嘛~程文就成那樣了……
至于多折騰~這么說吧,院子里的老鼠他都挨個掏出來看看公母!
程鴻想著給他扔到渭縣書院,封閉式教學,收拾他一次,或許能管點兒事!
畢竟程沖已經被武媚列為最不歡迎訪客之一,這事就算是程鴻想管,程安也不好意思往這邊送啊!
渭縣書院那里,孩子都那么學習,程沖就算是在鬧,旁邊有很多努力學習的,估計他也鬧不起來!
程安拍了拍腦門兒:“哎,這瓜孩子,等我回去就給他送去!”
倆人在這里聊著孩子的事,倒也不算寂寞!程鴻心里則暗暗舒了一口氣,總算打岔打過去了!
泉州這里,眾人回去以后,牛見虎看了看身邊的牛二:“二兄,侯都督在干嘛?今天怎么我大兄走,他連送送都沒來?”
牛二遲疑了一下:“那個~侯都督好像是昨天晚上回去以后喝醉了!應該是沒起來吧!”
“呵呵!沒起來?侯都督真是貴人了,貴人多忘事,連當初是誰幫他,他都不記得了!
告訴下邊咱們弟兄~以后咱們只做分內之事!”
“少郎君,用得著這樣嗎?”
“用得著!很用得著!他沒看起程家,那就是沒看起我們牛家!以后但凡是和他侯家有瓜葛的,咱們牛家就不管了!
真當我牛家是吃素的?既然他公事公辦,那咱們以后和他也是公事公辦!”
“那~好吧!”
侯君集沒想到,他一次宿醉,錯過了時辰,居然生出了這么多的事兒來!若是再來一次,他就算是死,也不會睡過頭了……
但是事已至此,程鴻若是真出招了,侯君集這里勢必會反抗!
程鴻雖然沒動,但是牛見虎動了,在外人眼里,牛程兩家,那就是一家人!
牛見虎這一下子,本來是想給程家出一口氣,可是沒想到,他的做法,卻讓雙方的矛盾加深了!
侯君集雖然是國公了,可是身上那種游俠兒的氣概,還是深深的烙在骨子里!
道歉?道歉不可能道歉了!這輩子不可能道歉!
驢死不倒架!
就這脾氣!
程鴻回到了家中,這次倒是沒用多長時間,回兵部述職,然后,程鴻就開啟了他的咸魚生活!
除了每個月上朝三天以外,程鴻基本上就沒出現在李承乾的視線范圍之內過!
每天在家里侍弄那幾塊田地!另外就是教導兩個兒子,或者抱著女兒四處閑逛!
這種咸魚人生,讓御史們一度以為程鴻已經“改邪歸正!”因為連侯君集冒犯他這件事,都是一直牛見虎何李恪聯系江南世家在折騰!
程鴻連面都一句話兜沒說過!
只不過侯杰回來以后去過程家一次,程鴻站在門口,侯杰根本就沒進得了程家的院子!
“侯杰啊,咱們這老一輩少一輩的交情了,多的咱們就不用多說了,誰對誰錯的,糾結這些沒有一點用處!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你你過來這里,我很欣慰!
但是這人啊,總是有聚有散!聚時相見歡,散時一杯酒!沒什么好糾結的!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脾氣!
同殿為臣!立場或許還不同呢!
這樣也好,以后立場不同了,還能直接說出來,免得傷了感情!
咱們呢,給彼此留點兒體面,以后見面了,點個頭,著就好了!”
程鴻說完以后轉身進去了!侯杰臉色變了又變,到底還是沒去敲那個門,拱了拱手,轉身走了!
侯姐這時候想的卻是~再怎么說我妹妹也是陛下的妃子,我阿耶也是國公!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是不依不饒,這……
難道我不要面子嗎?
侯杰雖然想著這些,但是心里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程鴻回來以后,武媚問到:“打發了?”
程鴻點了點頭!
“哎,侯杰沒心沒肺的,倒是可以一交,但是這侯君集也太不是個物了!
當初他這個海軍都督還是夫君你讓給他的呢,結果呢,結果每次我去島上,他都刻意避開我!
弄的我想借幾個人訓練一下海軍都借不到!
這也就算了,那海圖他也不給一個!
要知道這海圖可是夫君你第一個畫的呢!他想方設法的把所有的海圖都留在他手里!
很怕咱們的探索隊搶了他的風頭!
就這腦袋,看似聰明,其實他也不想想,這探索隊若是沒有陛下點頭,咱們能搭建起來嗎?
而且咱們這一次,也相當于穩定了薛延陀和黠戛斯,他不幫忙也就算了,還處處耍這些小勾當……”
“行了,行了!我看啊,他多半是讓我這位置給鬧的!
我身為兵部侍郎,英國公那個位置,他早就盯上許久了,陛下登基以后,所有臣子各有封賞,只有他們家~
侯杰依然是千牛備身,他依然是海軍都督!
而我,則升為了兵部侍郎!
我這個兵部侍郎若是從軍事上升上來的,也沒什么好說的,偏偏還不是是一個萬年縣令直接提拔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