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拔動了三下，速度快到幾乎揉在了一起。
“鏘！”
“鏘！”
“鏘！”
三道弧形月牙閃爍不定，無跡可尋，分別從三個不同位置攻向了對方。
沒有濤濤的聲勢，也沒有厚重的破空聲傳出，似乎就是純粹的光，又似是純粹的一種現象。
“嗯，難以捉摸，有點門道！”
薛武眉睫跳了跳，再次點評一句，跟著又閉上了雙眼，手指如穿花蝴蝶般在虛空三個不同的位置隨意一點。
好似三個星光亮起。
“啪！”
“啪！”
“啪！”
劍光徹底破碎，一道不剩。
“鏘！”
“鏘！”
“鏘！”
眨眼之間，李響又是使了十劍，每一劍皆是動了七分，但劍式卻又是不同。
前三式使的是“拔劍術、斬空！”
中兩式使的是“拔劍術、斬滅！”
最后兩式卻是使的“拔劍術、破虛！”
下一刻，或虛幻、或凝實、或詭秘、或中正的劍光四下縱橫而出，紛紛灑灑。
“年輕人，腦子很活絡嘛！”
薛武點了點頭，爽朗一笑，滿是贊賞之意。
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快了起來，或點、或劃、或切、或劈。
劍光紛紛被破去，不到半個眨眼功夫，好似已經消散一空。
“嗯！”
驀地，薛武的眉頭緊緊一凝，左手食指閃電般伸出，對著身后偏左三十三度角方向位置點了一下。
“噼啪！”
“砰！”
“不錯，不錯，連老夫都差點中招！”
“失敗終究是失敗！”
李響臉上并無半分得色，不過對于拔劍術的施展已然多了幾分心得，大喝一聲，“再來！”
右手再次搭上了劍柄，心動劍動，轉瞬間便是三劍使出。
“鏘！”
“鏘！”
“鏘！”
第一劍，劍身露了八分有一，使的是拔劍術、斬空。
第二劍，劍身露了七分有三，使得是拔劍術、破虛。
第三劍，劍身露了八分有八，使得是拔劍術、斬滅。
任憑劍氣四射，雙眼半瞇，深深吸了口氣，再次一劍斬出，這一次劍身已然完全出鞘。
“鏘！”
“拔劍術、破虛！”
最后這一下，劍光幾乎凝為一點，卻又是暗淡到幾乎失去了光度，速度卻是快到了極限。
這一回，薛武的神色嚴肅了一些，雙手更是左右開弓，電光如星辰閃動，每一次亮起就必然是有劍光隕落。
一時間，半個演武臺好似銀屑飛舞，電弧飄灑，呈現出好一番別致景色。
若是徐若蕓在此，只怕是要拿出手機，拍下這精彩又漂亮的一幕。
陡然間，薛武身形一側，右手食指直直點出。
“啵！”
一道微弱到好似氣泡被戳破的聲音響起，那抹威力強大至極卻又是暗淡到沒有光度的劍光跟著被點碎了。
“年輕人，你這劍法真是有夠刁鉆的！”
“可……依然不夠！”
李響淡淡的聲音響起。
“真是個可敬又可怕的家伙，跟年輕時候的老袁簡直是一模一樣。他們這一類人，終究都是要站到頂峰的！”
薛武心頭感慨萬千，喃喃自語一聲，“這樣年輕就有了如此夸張的實力，將來的成就恐怕更是要高過老袁，進入傳說中的圣境也未必是沒有可能……”
他口中的老袁便指的是特別行動處的現任處長（不帶副字）、天榜排名第一的袁鎮北。
“再來！”
李響口中一聲爆喝而出，身形也跟著動了起來，恍若幽靈一樣。
“鏘！”
“鏘！”
“鏘！”
一道道銳利的劍光從各個不同方位爆射而出，而目標，皆是演武場中央風輕云淡的薛武。
“星羅棋布！”
薛武雙手向上抬起，幾乎是與頭部齊平。
一點點似虛而實的雷火驟然從體內迸發而出，憑空而立，忽明忽暗，仿若在虛空中布下了棋局一般。
“砰！”
“砰！”
“砰！”
只要有劍光進入其中范圍，每一顆雷火都會噼啪閃爍一下，跟著，便是雷蛇竄出，咬碎劍光。
幾個眨眼功夫，李響發出的所有劍光盡數被雷蛇破破，一絲不剩。
“薛老頭，你這一招防御很強啊！”
“這已經涉及到了陣法，每一顆雷火既是獨立的個體，又并非獨立的存在，相互呼應，可不是11那般簡單。”
薛武使出這一招來本就有指點李響的意思，自然是沒有任何想要隱瞞的。
李響垂目沉思了一會，跟著才緩緩開口，“那以點破面之法是否對它有效！”
薛武咧嘴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那既然是涉及到了陣法，是不是就有了陣眼存在？”
李響輕抿嘴角，若有所思，再次開口。
“陣眼自然是有的，可并非一成不變。每一顆皆有可能是，也皆有可能不是。”
薛武盯著李響看了幾眼，“能否找出它來，就看你的本事了。”
“那我試試！”
李響的心思被挑動起來，仔細觀察了有十來秒，手上的長劍終于動了。
“鏘！”
只是拔出了一分，一縷細長的銀白飄飛而出，準確的落在了‘棋盤’的某一點。
“噼啪！”
‘棋盤’上的雷火如同星辰一般，同時閃爍了一下，緊接著一道雷蛇便是憑空生出吞下了劍光。
李響觀察的仔細，卻是看不出什么。
臉上肌肉稍稍顫動了一下，再次發出攻擊。
“鏘！”
“鏘！”
幾乎是不分先后的兩抹劍光分別從兩頭位置進入了‘棋盤’之中，噼啪聲中，又都是被雷光泯滅。
這一次，李響同樣看得仔細，可依舊是沒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怪了，不應該呀！”
皺起了眉頭嘀咕一聲，也沒有繼續攻擊。
深深吸了一口氣，跟著便合上了雙眼，把剛才的一幕在腦中一點點回放。
“這里不是，這里也不是，這里依然不是……”
一顆顆鎖定，再一顆顆排除，“有了，這一顆閃爍的時間比其他每一顆都長了那么微不可察的一絲，就那么一絲，幾無差別。”
霍然睜開雙眼，手中長劍再次動了。
“鏘！”
“鏘！”
再次的兩抹銀芒飚出，所攻擊的位置跟上回的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