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蓉張了張嘴，又道：“嗨，你三嬸我都沒讀幾年書，什么簽不簽證的也搞不大懂。”
“給。”
李威拆了包煙，給李響遞上一顆，憨厚道：“響子，你這好煙抽著就是不一樣。”
他拆的是包軟中，李響前天給他拿的，有好幾條，他自己不怎么舍得抽，這才拆的第二包。
“響子，你現在是出息了。”
楊蓉又插了句，“等你妹畢業了，你可要記著給她找份好的工作。”
“你就會瞎操心。”
不等李響回話，李威卻是搶了過去，“也不看響子多疼他這個妹妹，還用你多說。”
楊蓉一想，認為丈夫說的確實很對，臉上的笑容便更多了，“嗨，看我……也是，也是。”不過她心里仍癢癢的，還是想要聽李響親自說出口，所以，還是期盼地盯著李響。
李某人自然能看明白對方的意思，他拍了拍胸口，咧嘴一笑，“三嬸，三叔他說的對，這事，包在我身上。”
“那三嬸就先謝過響子了。”
一聽，楊蓉頓時眉開眼笑。
李某人擺擺手，“三嬸你跟我說什么謝？我們是親戚，小茜是我妹，這都是我該做的。”
楊蓉嘆了口氣，又剝了顆糖放入嘴里，“哎……響子，你們家是把我們當親戚，可某些人可就不同了。”
李響自然聽得出她話里的‘某些人’指的是大伯一家子，不過他也沒多說，只是搖頭，一笑置之。
李威責怪地瞪了老婆一眼，“就你話多，在外面可不敢亂說。”
楊蓉回瞪了丈夫一眼，有些小脾氣，“知道啦，我也就在響子面前抱怨一句。”
李響站起身，微微一笑，“三叔，三嬸，那我先走了，還有不少地方要去呢。”
見狀，李威夫婦也忙跟著起身，楊蓉道：“這么快，不多坐會，我這去叫小茜起床，讓你們兄妹聊聊。”
李響壓了壓手，“不用了三嬸。”
李威道：“響子，那三叔也不留你了。我送送你。”
李響呵呵一笑，“跟我還這么客氣，您倆留步。”
冬日的白天也實在是短，李響都還沒走上幾處，暮色就已見暗了下來。
“外婆，外婆，我餓了，晚上咱吃什么呢？”
陳詩語不知從哪晃了回來，頭發都被風吹的有些凌亂了，她挑了顆糖果放入嘴里，一邊問著。
李母疼愛的摸了摸外孫女的頭發，“餓了嗎？那外婆先給你削個水果吃。晚上咱吃火鍋，喜歡嗎？”
“好，好，我最愛吃火鍋了。”
陳詩語歡喜地叫著。
“你舅舅和小玉呢？”
李母問著。
“上樓了，小玉衣服弄臟了，舅舅要給她換衣服。”
“呵呵，小玉這調皮鬼。”
李母溫和一笑，魚尾紋堆了起來，“快吃飯了，你別再帶她出去玩了。”
“噢，好吧。”
“對了……你去一趟太姥姥家，叫他們過來吃晚飯。”
小家伙頭一歪，“外婆，你凈會使喚人，打個電話不就完事了。”
“打過了，沒人接。”
“這樣呀，可我不想走了嘛……”
小家伙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仰著頭，嘻嘻一笑，“除非您給我十塊錢。”
“你個小財迷。”
李母沒忍住笑，在外孫女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別討價還價，快去。”
“好吧……那我等會找舅舅要去。嘿嘿……”
說著，小家伙已經撲騰一下跑了出去。
“你舅舅他就寵你！”
李母沖著遠去的背影說了句。
小家伙兒尖，吐了句，“舅舅寵外甥，天經地義。”
“這孩子。”
晚上十點左右，李響和馮國濤兩人受邀來到了李立的家里。
“茶就不喝了吧？咱還是直接上桌。”
李立沖著兩發小笑了笑，引著兩人來到飯桌，桌上已經擺好了七八道熱菜熱湯。
“叔叔阿姨呢？”
拉了個靠椅坐下，李某人問了句。
“睡了，帶著小嫻睡了。”
李立說著，掏了煙給兩人遞著。
“你什么時候也好上這口了？”
馮國濤見李立也點上一根，奇道。
李立吸了兩口，笑了下，只是這笑就有點悲切了，“前些日子心煩，偶爾也點。”
聞言，馮國濤和李響兩人不由對視了一眼。
李響舉起酒杯，道：“來來，咱哥三走一個先。”
“來來，我們三好不容易聚上一回，我可說好了，今晚不醉不歸。”
馮國濤也跟著舉起酒杯，粗獷的聲音一下傳開。
“國濤，你這大嗓門……小聲點，別把孩子給吵醒了。”
李響笑罵了一句。
“嘿嘿，忘了，忘了，我注意，我注意。”
馮國濤不好意思的饒了饒頭。
待幾人都喝了有一些后，李響視線慢慢轉動，落到李立臉上，問著，“立子，過完年有打算嗎？”
李立吃了口菜，想了小會，“我打算繼續回京都的。”
“那孩子呢？”
馮國濤抿了抿嘴角，也問了一句。
李立給自己點了顆煙，重重吸了一口，聲音有點沉，“只能放家里讓我父母帶著了，我會盡量抽時間回來看看的。”
“路途這么遠，也不方便呀。”
馮國濤抽了下鼻子，說出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李立默然了，垂著眼，只一個勁的抽煙。
馮國濤喝了口酒，“你呀，你呀，讓我說你什么好呢？就是傻。怎么能把不待考慮就房子給了許珊珊呢。”
他嘆了口氣，接著說，“有錯的是她，又不是你。就是上了法庭，孩子也不一定就會歸她的。”
李立閉了閉眼，還是不說話。
李響瞅了馮國濤一眼，“行了，國濤，都過去了，別再提這事了。不就一房子嘛，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了解李立，知道他這人重情，許多時候都寧愿自己吃虧，即便是對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他轉頭再次看向李立，緩聲道：“立子，你就沒想過回到市里來工作？以你的履歷，到市里找個好工作，我想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一聽這話，李立才睜了眼，視線輕輕轉到李響身上，“響子，你這倒是提醒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