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巷尾,某娛樂場。
紅色長裙,黑色皮草,黑色細跟高跟,光腿。
微仰著頭的林凝,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尸橫遍野的大廳,待林紅搬了張干凈的公主椅后,這才撩起裙擺,端坐其中,翹過長腿。
“呵呵,坐。”
白皙纖細的手指輕點,林凝輕輕的笑了笑。
同樣是笑,有的人笑的是心情,有的人笑的是表情。
“嘔。。。”
斑駁的燈,涓涌的血,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林凝身側,面色蒼白的唐雯佳,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來時路上吃的晚餐,噴薄而出,顯然是浪費了。
“拿杯酒給她。”
雙眼微瞇,嘴角掛笑,看著不遠處戰戰兢兢的日籍男子,林凝淡淡道。
“咳,咳,嘔。”
“我們四和會,愿意聽您調遣。”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作威作福多年的中井四郎,長嘆了口氣,以往尊崇的武士精神,全是狗屁。
“我的威斯特領,不需要地下勢力,我本人,也不希望有人知道我來過這里。”
“混賬,你個婊。。。”
“嘭。”
“左右都是要死,臟話就留下輩子吧。”
隨手挽了個槍花,林凝說話的同時,緩緩扭過頭,看向唐雯佳的眼神,侵略性十足。
“你。。。嘔。。”
“說了帶你看打槍,就不會食言。”
“葉玲菲的路不只有花還有荊棘,我的路,不只有荊棘還有血海。如果連這都接受不了,你怎么陪我走下去?”
“我,我只是剛吃的太撐,到是你,哪來這么中二的話?”
面前的林凝,一副蔑視蒼生的模樣,緩過勁兒的唐雯佳,翻了個好看的白眼兒,沒好氣兒道。
“中二嗎?”
“德性,不管怎么說,謝謝你,我似乎不那么怕了。”
“情緒是自找的,害怕也是,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又去哪?”
“收賬。”
童話鎮,葉玲菲居所。
林凝到的時候,葉玲菲正在浴缸泡澡。
無視菲傭的阻攔,徑直沖進浴室的林凝,當看到葉玲菲紅腫的眼眶后,嘴邊的狠話,終究是沒說出口。
“大半夜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你想干嘛?”
回過神的葉玲菲,捋了把頭發,苦笑著搖了搖頭。
“堂堂葉總,大半夜的躲浴室哭鼻子,真有你的。”
“少廢話,抱我出去。”
“呵,你把我當什么了,自己。。。”
“一億,美金。”
紳士風度,是貴族與生俱來的傳承。
林凝之所以抱葉玲菲出浴室,并幫其擦干身子,絕不是因為錢。
夜晚的童話鎮,靜悄悄。
圍坐在客廳的幾人,面前的兩箱路易十三,空了三分之二的樣子。
隨著酒過下旬,還能坐直身子的,僅林凝一人而已。
“真搞不懂你,年紀不大,酒量驚人,殺性驚人。”
搖搖晃晃的坐起身,葉玲菲一邊說,一邊摟過林凝的脖頸,順勢依偎進了林凝的懷里。
“我也搞不懂你,拼命地灌唐雯佳,難不成真是吃醋了?”
掃了眼四仰八叉的躺在羊絨地毯上的唐雯佳,林凝笑著給林紅遞了個眼神,示意其將唐雯佳抱進臥室休息。
“我也是女人,只不過更能忍,更能克制罷了。”
“哭是因為白天那兩槍?”
“不全是,國內傳來消息,我家老葉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倒霉事兒,蠢事兒,一件接一件的,還真是應接不暇。”
“為了你?”
“為了誰不重要,他是我爹,我是他閨女,僅這一點,就夠了。”
抬手揪了揪林凝的長發,葉玲菲輕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老葉的親信也不知道是為什么,突然殺了幾個家族有名的敗類。。。現在家里是怨聲載道,以我對爺爺的了解,老葉這回不死也得脫兩層皮。”
“好吧,是挺蠢的。”
“我懷疑是有人收買了他的親信,給他做的局,你說,這個人我會不會認識?”
“你肯定認識,或許還沾親帶故也不一定。”
女人的直覺果然沒道理可講,若不是先前喝了瓶黑芝麻糊,林凝哪能像現在這般鎮定自若。
“你的意思是我那幾個叔輩搞的鬼?”
“大家族的事兒我不懂,我只能建議你從利益出發,搞倒你父親,誰的受益最大?”
“我大伯是長子,他兒子是第一繼承人,倆人都是家族核心管理層的主腦,如果他們想做,也不會等到現在。我二伯,三伯,情況也差不多,對他們來說,實權比族長更有意義。。。剩下那些歪瓜裂棗,連我都能輕易拿捏,又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栽贓嫁禍。”
“呵,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不是我,你眼里的葉南煌,還是個廢。。。”
“閉嘴,葉南煌是我爹,是你岳父,你最好收回你想說的話,不然我和你老死不相往來。”
林凝對自己父親的輕視,根本不帶掩飾,猛地坐起身的葉玲菲,瞬間炸了鍋。
“別激動,我收回就是,把衣服穿好。”
葉玲菲的反應,還挺大,看在眼里的林凝,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說話的同時,伸手指了指葉玲菲胸前的位置。
“幫我。”
“幫你什么?”
“幫我找出背后做局的人,還我家老葉一個清白。”
“怎么做?”
“林山這樣的人你還有幾個?”
“林山是雙胞胎,還有個弟弟,叫林海。”
“林海借給我。”
“借人給你沒問題,問題是我為什么要借給你?”
特意點出林海,自然是為了吊葉玲菲胃口,林凝笑著舔了舔唇,反問道。
“我和你弟弟的婚約已經生效了。”
“所以我把林山安排給了你。”
“你贏了,直說吧,你想要什么?”
“錢。”
“我。。。我給你的聘禮,都喂狗了么?”
“一碼歸一碼,林山有多厲害你比我清楚,養他們的費用,那可不是一點兩點。”
“你想要多少?”
林凝擺明了拿錢說話,再爭下去純屬浪費時間。葉玲菲深吸了口氣,索性直接問道。
“那要看你了,你覺得他值多少,就給多少,我就要多少。”
“華國第一保鏢,時薪是3萬。。。”
“直說你想給多少就是。”
“兩百萬,一天。”
“華幣?”
“不然呢?”
以往財大氣粗的葉玲菲,突然小氣的難以理解。
林凝捋了把頭發,莫名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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