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勇有點為難,回答道:“娘親,你說吧,我盡量。不過父親哪里,很難說通。”
“阿勇,不關你父親的事。你只用去關山家,就說我將來會皈依佛門,以前存在他那里的私房銀子,就讓他們幾家分了吧。就當,是我岳家最后的補償。”
蕭勇一聽只是這件事,立馬應了下來。
“好,娘親,你放心。關軍他們都跟著我們幾兄弟,關叔雖然殘了,不過也能過日子,何況現在還有一筆錢。”
岳氏并沒有解釋,又道:“阿勇,小襄她哥哥也在前院,記得幫小襄帶個平安。告訴他,我們雖然禁足,不過分例還有,讓他不用擔心小襄。”
小襄的聲音響起:“四少爺,夫人還賞了奴婢一顆珠子,能不能一起帶給奴婢大哥?”
蕭勇都一并應下,還接住了小襄扔過來的荷包。
一直默默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彥軍走了過來,要求蕭勇要把荷包打開,讓他檢查一番。
蕭勇也知道,這是他職責所在,很是爽快的將荷包遞給了彥軍。
彥軍當眾打開了荷包,里面只是一顆中等成色的珍珠。為了檢查得仔細,彥軍還把荷包都翻過來,徹底檢查沒有現異樣,然后才遞給蕭勇。
蕭勇來過鎏英院,并且同岳氏隔著墻說話的消息,很快傳到威遠侯和蕭遙耳朵里。
威遠侯琢磨琢磨,吩咐道:“讓人同蕭勇一起去,順便看看,岳氏是否真留了銀子給關山。”
這樣的吩咐,也是蕭遙對路非所說。
不過,讓威遠侯和蕭遙失望的是,蕭勇去到關山家,告訴他們岳氏的意思時,關山的確拿出了三千兩銀子的銀票。
“三少爺,這些年二夫人,已經很照顧我們了,孩子們都好,奴才實在是不敢再要二夫人的私房銀子。”
關山的推辭,在蕭勇意料之中,豪爽笑道:“我娘親給你們的,你們就收著。你們都是隨我外祖當年征戰的人,些許銀子,是娘親的心意。”
又幾番推辭,關山這才收下銀子。
悄悄藏匿在暗處的路非,也沒有看出什么破綻,回來如實稟告蕭遙。
蕭遙也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岳氏的意思,真的只是想給他們一筆補償嗎?
鎏英院里的岳氏,半靠在床上,看著點心盒里的紙條,淡淡道:“想不到,周倩已經控制住廚房,這樣也能送消息進來。”
小襄捧過來香爐,岳氏將收到的紙條扔進去,看著它化為青煙,長嘆一口氣。
“夫人,老夫人到底怎么回事?”
岳氏陰冷一笑:“沒什么,我阿鑫本就是個耳聰目明的孩子,周倩還瞞不了他。不過老妖婆多活幾日也好,可以親眼看到,親耳聽到蕭遙的死訊。”
只要一想起福靈郡主,到時候也許會被氣得吐血而亡,就忍不住大笑起來。
“明珠郡主實在是欺人太甚,既然她那么囂張,就留在這里好了。有蕭遙相伴,她也賺了,到地下去做對同命死鴛鴦。哈哈哈哈……”
岳氏的笑聲,在房間里飄蕩,小襄默默低下頭。最近夫人的脾氣日益變化無常,還是少說話得好。
而關于解藥,無論威遠侯如何問,蕭鑫始終堅持,這藥是他之前去奉城督辦糧草時,意外得神醫所贈。
威遠侯怒瞪著跪在下面的蕭鑫,恨鐵不成鋼道:“事到如今,你還要為她辯解?”
“父親,我不是為周氏辯解,而是沒有真憑實據之前,我不能就這樣定她的罪。她要是細作,我一定親自殺了她。”
面對堅持固執的蕭鑫,威遠侯也沒有辦法,躊躇再三,還是沒有馬上裁決。
威遠侯考慮到,再過兩日,去周家調查的人就該回來了,還是等周家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說。
“那好,你把周氏看牢點,如果她一旦離開清化院,別怪為父心狠手辣。”
蕭鑫心情沉重,答應父親后,默默退出書房。
當夜在蕭遙和威遠侯的人,都撤走之后,關山已經把平時幾位同袍都召集起來。里面,還有小襄的大哥長銳。
“關叔,夫人被禁足這么久,終于肯還手了。夫人讓三少爺帶給我的死袋,里面裝了顆珍珠,是要殺明珠郡主的意思。你們的呢?”
原來,以前岳氏想要除掉誰,就會用黑絲線加上特殊圖案,代表死亡的荷包,裝上名字交給他們。
這一次是明珠郡主。
而關山是岳鵬當年的手下第一先鋒,岳鵬當年戰死,他也被箭射傷腿。
腿廢退伍后,就一直是岳氏在照顧他們一家的生活,還把他幾個兒子,都安排到蕭磊他們三兄弟身邊。
所以,關山對岳氏忠心耿耿,恨不能為她赴湯蹈火。
“夫人給我們安排的是蕭遙,明日午后,自會有人把蕭遙和明珠郡主,騙出總督府回侯府。到時候我們分工合作,務必要一擊得手!”
長銳也道:“到時候我先制造驚馬,把保護明珠郡主的人沖散。她身邊就是那個胖一點的公公有本事,其他人不足為懼。”
“然后,關叔你們就可以把瘋牛放出來,在那么多瘋牛沖擊之下,明珠郡主就是有三頭六臂,也難逃一死。”
另一人還不放心,畢竟明珠郡主是郡主,身邊高手如云,問道:“關大哥,用不用再來兩支冷箭,萬一她們躲開了?聽說蕭遙功夫很好,侯爺都夸獎有他年輕時的功力。”
關山和長銳考慮片刻,最終決定冷箭還是要準備,以防萬一,務必要一擊即中。
幾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直到覺得沒有問題,這才各自回去準備。至于怎么把蕭遙和明珠郡主騙回府,夫人自有安排。
蕭遙從蘭苑出來時,意外看見父親威遠侯,就站在蘭院外面。
“父親。”
蕭遙草草行了一禮,轉身就走,威遠侯喊住他:“蕭遙,我有話和你說。”
停下腳步,蕭遙心不甘情不愿的轉過身來。淡淡道:“父親,還有什么吩咐?如果是想問母親,母親很好。”
威遠侯喉頭滾了滾,有點干澀的開口:“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母親,不過你還是姓蕭,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