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寧珂是楊廣的母親獨孤太后的侄孫女,稱呼當朝皇帝楊廣為表舅。
由于為人聰明伶俐,嘴巴又甜,獨孤寧珂從小就深受獨孤太后和楊廣的寵愛。
但實際上真正的獨孤寧珂在一歲之時就已夭折,如今附體在她身上的是西方大魔王撒旦派來的女魔將。
赤貫妖星劃過天際之時會在神州結界上撕開一條口子,撒旦交給她的任務是擴大裂隙的規模,以便西方魔族大舉入侵神州。
如果宇文拓能湊齊鐘劍斧壺塔神器組成虛空之陣,獨孤寧珂幾乎不可能在修補天之痕的過程中找到機會擴大裂隙。
可惜,由于東皇鐘早已轉世為人,并且隱居在桃源仙境的東皇之巔,宇文拓始終沒有獲得任何與之相關的蛛絲馬跡。
在這種情況下,獨孤寧珂總算有了借題發揮的機會,她向宇文拓提出虛空之陣的替代方案,即為巴別之路。
以六枚萬靈血珠代替煉妖壺、以通天塔代替昊天塔、以大地六芒星代替東皇鐘、以兩次天狗食日代替盤古斧。
最后再輔以宇文拓本身就擁有的軒轅劍,就能開啟通往赤貫妖星內部的巴別之路。
這套方案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巴別之路是來自西方的異域法術,獨孤寧珂對它的原理最為了解。
只要能想辦法在最關鍵的時刻暗算宇文拓奪走軒轅劍,獨孤寧珂就能憑借軒轅劍的神威操縱巴別之路,擴大神州結界的裂隙,讓西方魔族從結界外一涌而入。
獨孤寧珂心思狠毒且工于心計,為了阻礙宇文拓收集失卻之陣所需的五大神器,她暗地里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殘忍之事,也悄悄準備了一些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的殺手锏。
但在人前,她還是那個嬌憨可愛的獨孤郡主,就連宇文拓都一直被她表演出來的人格蒙在鼓里。
“獨孤寧珂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阻止宇文拓集齊布置失卻之陣的五大神器。”
陸瀟摩挲著下巴沉吟道:“那么,我們能不能以神器為餌布一個局,將宇文拓和獨孤寧珂同時引過來,讓她在宇文拓面前暴露出本性?”
永真點了點頭道:“理論上可行,但其中還有不少問題需要解決。”
“獨孤寧珂確實可能被神器作為誘餌吸引而來,但她應該不會自己親自上陣搶奪神器,而是會躲在暗處搞一些陰謀詭計。”
“相比之下,宇文拓一派的人都是軍人出身,性格比較剛直,他們很可能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成為獨孤寧珂手中沖鋒陷陣的棋子。”
永真所說的情況有不小的概率會發生,這么多年來獨孤寧珂之所以沒有暴露,主要就是因為她的小心謹慎。
魔王砦那一次本來是挺好的機會,但獨孤寧珂提前準備好了偽裝易容,在缺乏確切證據的情況下,很難讓人把冒牌宇文拓和“手無縛雞之力”的獨孤郡主聯系起來。
和陸瀟的情況類似,附體在獨孤寧珂身上的妮可也受到神州結界的壓制,無法使用自己傳自西方的法術。
她和陸瀟一樣選擇重修東方道術,并且在十多年的暗中努力下獲得了不俗的成就。
再加上坐擁獨孤郡王府、乃至楊廣掌握的龐大財富,獨孤寧珂以好奇為由收集了不少散落神州各地的法寶。
真的放開來打,她的戰斗力絕對比宇文拓麾下的四大部將更強。
“這樣如何。”
陸瀟考慮了一下再次提出新方案:“現在宇文拓暫時被楊廣禁足,如果發現上古神器的蹤跡,他應該會派手下的四大部將出馬。”
“我們還是以神器作為誘餌,故意讓宇文拓派出的部下拿到它,并且安排靖仇他們與此人大戰一場,削減他的戰斗力。”
永真臉上露出恍然之色:“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安排一組人在戰斗之中故意放走宇文拓的部將,獨孤寧珂很可能趁著對方虛弱不查之際下黑手奪走神器。”
“我們再安排另一組人將宇文拓、或者他最為信任的部下引過來親眼目睹這一幕,揭穿獨孤寧珂的真面目。”
計劃的大框架基本定下,接下來就是如何填充細節。
在陳靖仇和張烈趕到大興城前,陸瀟和永真白天進一步完善計劃,晚上悄悄監視獨孤郡王府,并且摸清了大興城的衛兵夜晚巡邏的規律。
大約半個月的時間里,陸瀟確實在郡王府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獨孤寧珂有兩名十分信任的貼身侍女,分別叫做單小小和尉遲嫣紅。
這兩人當中,單小小善于交際,她經常在獨孤寧珂的指示下前往各個達官貴人的府邸,幾乎與所有大興城的官家侍女都建立了聯系。
這是一條非常龐大的情報網絡,達官貴人們在家中不會像在朝中一樣謹言慎行,經常一不小心就會在家人和侍女面前說漏嘴。
而這些茶余飯后的閑談經常被侍女們拿來當做私下的談資,單小小憑借這條情報網收集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尉遲嫣紅的性格更加好動,她善于騎射狩獵,經常陪同獨孤寧珂一起參加楊廣心血來潮舉辦的皇家圍獵活動。
尉遲本是是鮮卑部落之名,尉遲嫣紅狩獵方面表現得確實很像以游牧為主的鮮卑人后裔。
楊廣舉辦皇家圍獵活動時,陸瀟就遠遠的站在皇家園林外的高山上遠眺,他總覺得這個尉遲嫣紅有問題。
天之痕是陸瀟多年以前玩過的游戲,具體的細節早已忘得差不多了。
但關于這兩名侍女他依稀還保留著一些記憶,她們好像都有著不低的戰斗力,西方魔界降臨的時間線好像還需要分別和她們打一場來搶奪神器。
“這種氣味……或者說氣息。”
陸瀟若有所思的望著正在接受獨孤寧珂夸獎的尉遲嫣紅:“有點像古月圣?但本質上卻又有很大的區別。”
古月圣是修煉千年的白狐化形為人,在天外村又經過幾百年的潛心修煉終于成仙。
憑借這個線索倒推,陸瀟模模糊糊的想起了一些記憶碎片。
“狐貍精?”
或許是長時間的凝視引起了尉遲嫣紅的注意,正在接受官家貴女們夸贊的郡主侍女身體突然僵硬了片刻,隨后不著痕跡的轉頭看向陸瀟所在的方向。
雖然憑借野獸般的直覺察覺到不對勁,但由于距離太遠,尉遲嫣紅沒能發現任何異常,她的眼中隱約露出疑惑之色。
‘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