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永真從子午城趕到方尖碑附近時，一眼就看到了手握黃金寶劍站在懸崖附近的陸瀟。
此時軒轅劍的劍身上已經開始泛起朦朧的金光，陸瀟正在遠眺子午城西面的森林。
在這個靈氣缺失的科技世界，軒轅劍無法自主吸收外界的靈力，難以光憑自身發揮出全部威力，只能由陸瀟向這把圣劍灌注自身的魔力作為替代。
軒轅劍能吸收的靈力總量非常龐大，想要讓它全功率的爆發，陸瀟需要花費數天的時間慢慢溫養。
雖然這個過程并非無法中斷，但考慮到即將到來的大決戰，陸瀟還是希望在開戰之前一次性做好準備。
來到陸瀟身邊站定，永真嘗試用Focus呼喚阿勒忒婭，但沒能得到任何回應。
“阿勒忒婭和康蘇斯還沒有完成搜索嗎？”
持續向軒轅劍灌輸能量的陸瀟搖了搖頭：“沒有。”
“借助方尖碑的增幅，她們搜遍了整個北美大陸，沒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我推測……”
抬頭望向已經開始擦黑的天空，陸瀟若有所思的說道：“或許泰德·法羅的電子意識體壓根就不在地球內部。”
永真臉色一動，她學著陸瀟的動作抬頭望向滿是日落紅霞的天空。
“你是說……太空？”
“嗯。”
陸瀟從自己的Focus上轉了一部分記錄給永真：“這是阿勒忒婭在蓋亞遺跡中獲得并經過整理的資料，根據資料記載，人類在最后的16個月中準備了兩個計劃。”
“其一是以伊麗莎白為主導的零之曙光計劃。”
“另一個是作為備選的奧德賽計劃。”
奧德賽計劃最初于2040年立項，在2041年正式啟動。
計劃由五常國提供資金，早期的目的是將人類的胚胎送往外星作為備份，作為星際殖民計劃的初期嘗試。
根據當時的記錄，民眾對于這項優先服務有錢人的計劃非常反感，多國爆發了曠日持久的反抗浪潮，極大了延緩了整個計劃的推進效率。
經過長時間的協調和商討，奧德賽的預計發射時間遠遠超出了五常國的預期，成本也因此大幅增加。
看到這里，陸瀟就猜到了奧德賽計劃的結局。
果不其然，在部分民眾自以為勝利的歡呼聲中，奧德賽計劃于2057年宣告擱置。
就在這些抗議民眾開始歡呼雀躍之時，一個名為遠峰的資本集團宣布接收奧德賽計劃，如同一盆涼水澆在那些歡呼者的頭上。
遠峰集團是由77名世界級富豪組成的神秘組織，強大的資本讓他們接過了五常國決定擱置的計劃。
奧德賽飛船從官方籌備的正規計劃變成了資本集團的玩具，這種反轉的結果讓參與過抗議的民眾集體失聲，他們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的抗爭到底有什么意義。
到了2064年時，奧德賽計劃依然在緊密的籌備中，但此時法羅機群的威脅已經開始爆發。
在各國政府的強硬介入下，遠峰集團改變了玩鬧性質的計劃宗旨，按照各國要求，將奧德賽計劃作為零之曙光的平行計劃繼續籌備。
資料上提到，當時的奧德賽飛船中搭載了不少先進的科技，其中還包括一個名為荷馬的巨型資料庫。
荷馬資料庫的作用大致相當于蓋亞的阿波羅子程序，內部存儲了絕大部分人類文明的歷史和各項知識。
同時，奧德賽飛船上也保留了繁育新人類的體外培養艙，唯一的問題在于這些設備沒有蓋亞這樣的人工智能程序統籌管理。
2065年4月，奧德賽飛船在緊趕慢趕之下完工，于同年7月緊急發射。
此時地球上還存活的大部分人類都躲入地下避難所，地面上只有零星的抵抗力量與法羅機群作戰。
按照資料的記載，奧德賽飛船的發射計劃失敗了，具體是如何失敗的卻沒有提及，只知道這艘承載著人類希望的飛船如今依然飄在近地軌道上。
永真在閱讀資料的過程中逐漸皺起了眉頭，尤其是看到遠峰集團是由77名世界級富豪組成時，她心中的懷疑更是達到了頂峰。
“難道……”
注意到永真不確定的閃爍眼神，陸瀟點頭對她的猜測表示肯定：“我也是這么想的。”
“泰德·法羅或許就是那77名富豪之一，他知道奧德賽計劃的全過程，最后那離奇的失敗報告也讓我很是懷疑。”
“或許，奧德賽計劃并沒有完全失敗，只是遠峰集團出于某種目的故意謊報了情況。”
陸瀟聳了聳肩道：“在當時那種混亂的情況下，各國政府不可能再抽出精力關注一個失敗的項目，他們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最后的零之曙光計劃上。”
鑒于這種猜測，陸瀟讓阿勒忒婭和康蘇斯借助信號塔的增幅，將探索范圍擴大到近地軌道，捕捉至今依然在真空之中漂流的奧德賽飛船。
“陸瀟，我們有收獲了。”
阿勒忒婭凝重的聲音正好在此時響起：“那艘名為奧德賽的飛船中有生命存在的痕跡，而且主控電腦也有類似人工智能的反饋。”
陸瀟挑了挑眉：“所以？你和康蘇斯的結論是？”
康蘇斯：“我認為，泰德·法羅在將意識上傳到網絡中時出了某種問題，很可能是因為他的操作不當所導致的。”
“總之，泰德·法羅的人類知性大幅減弱，變成了一個只知道既定按邏輯思考的半人工智能。”
“是他從宇宙之中發送信號，將自己的一部分構造代碼賦予給哈迪斯，讓蓋亞的子程序擁有了智能。”
陸瀟恍然大悟的摸了摸下巴：“果然是這樣。”
悶殺阿爾法團隊的行為在泰德·法羅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上傳意識的過程中，他說服阿爾法團隊的理論被電子化的自己當成了真正的人生信條。
從漫長的沉睡調整中蘇醒后，半智能化的法羅發現了地球上新人類詭異的文明發展歷程。
他期望的“純凈”新人類并沒有出現，留存在地下的大量古代遺跡被發掘，新人類還是沿著前輩的老路開始發展科技，歐瑟蘭人就是最具代表性的族群。
法羅的邏輯思路認為這種發展不符合“純凈”人類的設想，他想到了哈迪斯這個滅世程序，打算再一次清除地表生命，之后再將奧德賽飛船內保存的生命種子重新植入大地。
他將自己當成了新世界的神，打算引導這些真正“純凈”的新新人類走上“正確”的道路。
“呵”
陸瀟忍不住搖頭失笑：“果然，蠢貨就算變成電子意識體也依然是蠢貨，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根據舊時代保存下來的資料來看，法羅·泰德只是一個喜歡夸夸其談的廢材，他根本就不懂怎么運營公司，后來的一系列智熄操作也證明了這個評價的正確性。
但諷刺的是，這樣一個廢材卻成為唯一一個從舊時代活下來的人類……雖然他的存在原理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陸瀟嘴角勾起譏諷的笑容：“這種犯下滅絕地球文明大罪的蠢貨，也就只有在民主自由的燈塔國還能破財消災了吧。”
“不愧是白人資本家的天堂，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